第三十三 章(1 / 2)
董寿骑着马赶过来,下了马一路小跑到风凌身侧小声问:“不是说等日头下去些再来看这栏的吗?这大日头底下,人马都遭罪。”
风凌漫不经心地笑着回答:“说是相完马有急事。”
“愿是真的急事吧。听说这唐二公子终日流连烟……”想到槿容在近旁,董寿没有把话说完。
其实槿容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不过看风凌和董寿交谈的神态举止,不太能看得出是主仆关系。无论风凌还是风烈她好似都没有见过他们把少爷身份端的满满的时候,却也没有见过哪个底下人骄漫欺主。这是怎么做到的?还是她来的时候短,看得不全?
唐公子有些受不住热,加之临时抱佛脚的那些相马的诀窍也都用完了,黔驹技穷,第四匹马骑了一小圈就回来了。他看向槿容,见美人目光不在他身上甚觉失望。大日头底下他受这遭罪就是为了赢得美人的瞩目,岂甘心期望落空。下马后他径直向槿容走去,“姑娘,这匹马是你打理的吗?”
“不是。”柔声语罢,槿容低头。她难以挤出笑脸,但也不能由着性子冷言冷语,得罪了买主,将众人的辛劳付之东流。
唐公子贪望着槿容的容貌,越看心越痒。这毫不掩饰的注目连他家同他一起来的仆从都觉脸上有些挂不住。
董寿看不上这样的人,他看向风凌求示下。风凌极轻地摇了下头。
“真漂亮!”
不知他说的是白马还是自己,槿容也懒得理会,可她心里却有些怨风凌。即便对方是个大买家,但肆无忌惮到都近似明着调戏马场里的人了,身为场主,连个劝诫的话也没有吗?
“在下唐博。姑娘,这匹马我可以试试吗?”唐博说着,欲将手搭在白马背上。可手还未放上去,白马就跳着躲开,喷着粗气,似要发火。
槿容挡在白马身前,怕它伤了买家。这倒不是为了买主,而是怕白马闯祸被罚。“这匹马性子是真的不好,公子别靠太近。”她向风凌投去求助的目光,可风凌与她对视的目光是那么平静,没有半分安抚或要帮忙的意思。
“哈哈,我看它不是性子烈,而是好色,只让如同姑娘这般仙人之姿的美人靠近。”
唉,靠人不如靠己。槿容抬起冷眸,瞪了唐博一眼。
唐博先是一愣,而后征服欲涌上心头,直勾勾盯着槿容,一语双关道:“性子烈好啊,越烈我越喜欢,驯服后才更觉快慰!”
槿容在嘲讽与忍耐之间一再徘徊。
风凌终于开口,“唐公子,这匹马虽是可遇不可求的宝马,但尚未驯好。”
“那我今日就替风场主驯服了这匹马。”唐博自持有几分武功,夺了槿容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
白马颠簸跳跃,像疯了一般要将背上的人甩下来。没几下唐博便知他无力控制这匹马,可他已经下不来了。玉冠被颠落,五脏六腑被颠得也似移了位。见情况危急,他的仆从们着了慌,求着马场里的人想想办法,帮帮他家二公子,不能让他有个好歹意外。
“唐公子也忒好强,说了这匹马野性未脱,回来数月,我们尚且不得靠近。”董寿显出一派着急慌张,却也毫无办法的模样。
董寿话音刚落,唐博就被白马甩下,若非一个管事眼疾手快,将他拉开,白马就踏到他身上了。白马气不过,还要上前,马场的人废了很大力气才将它摁倒在地。
唐博觉得被撅了面子,气得脸红脖子粗,头发披散着,衣服也顾不得整,捡起马鞭用力挥出,狠狠抽打在白马身上,激得白马反抗更烈。
摁住白马的几个人个个生闷气,若能行,真想松开白马一蹄踢死这货算,但碍于他是买主,又不能真闹出事情,只得隐忍,只能在心里将他骂透。那唐博却浑然不看这些人脸色,只顾着抽打踹跺,有几鞭都抽到人身上了。他带来的人上前劝告,却被他连抽带骂驱离。
别的马也渐渐不安,连脾气一向很好的归也焦躁起来。
风凌觉得闹剧该结束了,扭头看向董寿。董寿会意,缓了缓脸色,预备上前劝解。
槿容却先他冲上前,接住唐博挥下的鞭子,双手死死拽住,用了很大的忍耐笑着说:“唐公子若真的看上了它,等我们马场训好了你再来试,何必跟它一般见识。”
“这样的畜生还要它做甚?这世间好马不缺它一匹。这马我买了,就地打死。你让开!”唐博抽了一下马鞭没有抽动,于是他用了蛮力抽出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