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得到风伯的回信儿,槿容第二日告了半日假。一大早就出发去镇上。尚未出马场,被一个骑马的少年喊住。
这少年便是风烈。
在此之前他们碰过面,但当时谁都没有留意对方。
风烈从马上跳下来,年轻的笑脸在晨光中泛着耀眼的光泽。
“阿珠姐姐要去哪儿?”
看着少年的笑脸,槿容脸上也不禁挂上了笑,“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知道我?”
“我是风家的孩子,姐姐可以喊我阿烈。阿珠姐姐好看,马场里很多人都知道你。”
无论是成年还是少年,若居心不良,动机不纯,讲这话时难免泄露心内所想,引人不适。除非此人是个中高手,能将心思藏得滴水不漏。除此以外,便只有那人是真的心思纯白,没有邪念。槿容见风烈是少年,防备先就去了大半,又见他眉目舒朗,举止磊落,便不做多想。
“你是风管家家的孩子?”
风烈点点头,“前一段我和大哥出门去了,方回来。姐姐去哪儿?我有马,可以捎姐姐一程。”
“我去镇子上。你呢?”
“可巧,我也是。”
说完风烈翻身上马,伸手向槿容。槿容没有多做犹豫,拉住他的手,攀着马鞍,上马坐在风烈身后。
风烈挽起缰绳,嘱咐槿容坐稳后策马跑起来。马跑得不快,槿容在后面坐着并不难受。
到了镇上,槿容没有先去客栈取马,而是去了书肆。挑了几本书,又买了些笔墨纸砚。
风烈既然是假装来镇上,总不能只是为了玩。见槿容来书肆,他便也挑选几本书,假装他的目的就是买书。他为水若柳挑选了一本《搜神记》,预备让她消遣时光用。见槿容买了作画的用具,他也为水若柳挑选了一些,打算回去教她作画。
最后结账的时候是槿容付的钱。风烈要将钱还她,说她做工是为了攒钱寻亲,不能让她破费。
槿容也没有瞒他,说她手里其实还有些许积蓄。是路上碰上了歹人,一时怕了,不敢再独自上路,就想先找个稳妥之地栖身,等等再做打算,也顺带能挣些银两。
她知道这些话少年十有八九会对风管家讲,但也无妨,她觉得风管家久经世事,目光如炬,应是早看出她最初的话里有欺瞒,因此昨日她没有犹豫就决定将马带回马场时他并没有觉得诧异,也没有追问什么。
在书肆里待了不少时候,出来后槿容又去点心店买了不少点心。她自己是不大吃这些的,买回去主要是分给同做工的姐妹们,也给易禹母子带了些,既然今日又认识了一个少年,她也挺喜欢他,自然也给他买了一份。她没有存着巴结风管家的心思。她不预备在马场长久生活,也不图风管家给她调个好活,因此没必要。曲心逢迎,违背她的本性,目前的日子也没有过到那个份上。
槿容喜欢和少年人在一起,他们身上有活力,有希望,又大都真诚不耍心机,不似长大后或为名或为利常常违背本心,乃至变了心肠。可是总归都要长大,因此人生就多了叹息。
近正午时,槿容还请风烈去客栈好好吃了一顿,也打包了一些肉食带回去分给大家。
饱餐后取了马,同风烈并驾齐驱,赏着景儿,说说笑笑回了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