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而复得(2 / 2)
此时,墨雪的眼中才略微有了些人的气息。
“阿墨……”阮瑟看着他憔悴的面容,终于想起梦中让她支撑下去的那一缕执念是谁。
“有没有想我?”她扬起唇角,眉眼弯弯的躺在他的怀里,指尖抚过他的喉结,问着显而易见的问题。
“我很想你。”……快想疯了。
阮瑟透过墨雪单薄的衣物看到了那片白皙的胸膛上满是纵横交错的伤口,她摩挲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新旧疤痕,滚烫的泪珠不停的落在他的伤口上。
“别看……”墨雪慌张的想替她拭去,却没想到眼泪却越掉越多了,他手足无措极了。
“很疼吧?对不起,对不起。”她歉疚的连声音里都带着颤抖。
“不疼,一点都不疼!”墨雪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睡着的日子里,只有这里会疼。”
听到他温柔到骨子里的安抚,阮瑟再也忍不住心底的酸楚,用力的抱着墨雪嚎啕大哭。
“乖瑟儿,不哭了。”墨雪温柔的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可他越是这么温柔的哄她,阮瑟的眼泪就越是好像流不完一样,看着胸前被泪水浸湿的衣襟,墨雪无奈的轻笑一声,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瑟儿乖乖在这等我会儿。”
“嗯”
得到阮瑟的回答后他才放下心往外走去。
没一会墨雪就回到了房间内,手里多了一块拧干了的冒着热气的帕子,见阮瑟还在看着他刚才离开的地方发呆,他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伸手揽过发愣的少女,“看什么呢?”
“啊?”阮瑟迷茫的看着墨雪,骤然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回答道,“没没看什么。”
“你刚才去干什么了?”她问道。
“怕你脸疼,”他用温热的帕子替她擦脸,动作温柔,声音也柔,“刚才哭成那样,眼泪在脸上干了可能会痛。”
墨雪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瞧你哭的,眼睛都有些肿了。”
“难不成眼睛肿了,你就嫌弃我了?”阮瑟好笑的看着他。
“不嫌弃,”墨雪的声音沙哑,“瑟儿什么样子都好看。”
片刻后,阮瑟略显惬意的躺在墨雪的腿上,白皙修长的手指细细的刻画着他比起以前更加精致的面容,“阿墨长大了。”
她微凉的指尖划过他的脸,有些痒。
墨雪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不自然的红,他握紧了她的手,“当然,可我还是瑟儿的阿墨,这一点多久都不会变。”
他看着她,眼中满是缱绻的爱意,只属于她一人。
——也从未属于过他人。
阮瑟莞尔一笑,像是世上最绚烂的花,她勾住墨雪的脖颈,毫不犹豫的覆上了他的唇,紊乱又绵密的呼吸瞬间纠缠扯绕。
这不是梦,这就是他的瑟儿,她终于回来了。
墨雪满足的合上眼,缩紧了抱着她瘦弱身子的手臂,逐渐加深了这个掺杂了无数情绪的吻。
……
阮瑟的指尖勾勒着墨雪精致的脸,他在她身旁才能睡的极沉且毫无防备,他看起来真的很累,面上全是倦意,墨雪抱她抱的实在是紧,就像是生怕她跑了似的。
“这场赌局是我赢了,”她忽然出声,“你要遵守约定,予我力量,且不可再试图控制我。”
“当然,我当初与你许下的可是天道誓约。”湮蛊淡淡的回答道。
“告诉我控制力量的方式。”
“只要你见血,便可操控那些红棘。”
“操控那些荆棘还需要以血为引么?”阮瑟嗤笑道,“你莫不是以为我傻?”
“我骗你作甚?”湮蛊笑的肆意,“你若是需要杀人,唤我便是,我替你杀。”
“你替我杀?我不需要。还是说,你还想操控我?”阮瑟眯了眯眼睛语气不善的回道。
“你可真是不依不饶,”女人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你放心,我既已立下誓约,就不会违背。”
“希望你说到做到。”阮瑟也懒得再多计较,她实在是过于虚弱又累及,话音刚落便陷入了睡梦中,以至于她并未听到湮蛊后面的话。
“吾即是你,”女人的声音温柔又缥缈,“从今日起,你便是这世间仅存的湮蛊。”
她的声音消散在屋内摇曳的烛火中,一阵风吹过,微弱的烛火执拗的晃了晃,可终究还是灭了,就像是从未出现过。
……
灵剑宗那终年飘洒着的灰色的雪,忽而转换成了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