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0.我何曾留着像游丝一样的痕迹呢(1 / 2)
hi,我叫闻庭雨,今年14岁,你只需要记住,我没有喜欢的人就可以。
213年11月1日
早上,刚走到班级后门,觉得整个人就要倒了。肚子还是很痛,头也晕晕的。
中午,什么都不想吃,独自一人回宿舍,只想睡觉,如果到明天没有好转的话再回家吧。
晚自修前,刚要从椅子上站起来,可能是坐太久了,一下子就倒在地上。
当我醒来的时候,人就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打点滴的针插在我的右手。
盯着吊瓶里一颗一颗向上冒的气泡,在最顶端时“po”的一声破裂,有时存在就是很脆弱也很简短的过程。
手机没带在身上,也没有书可以看。
护士来换新的注射用水时,我提出换左手。当针刺进手背的血管时,我还是咬紧了牙关。
觉得醒着打点滴会痛,于是再次沉睡。
再次睁开眼时,看到妈妈趴在病床边睡觉,那时候快凌晨两点了。
翁昀升,我妈妈有时候也很爱我的。
213年11月2日
在家里的床上醒来,没有耀眼的阳光,也没有很重的雨水,就是一片死灰的天空。
却已经中午了。
刚打开房门,就听到爸爸妈妈在吵架。
走回房间,拨打了翁昀升他所在的宿舍的电话。
这是第一次在家里打电话给他,巧合的是接电话的人就是他。
闻:“早上上了什么课?”
翁:“你脑子不会是烧糊涂了?才半天就忘记课程表了?”
上学期,我经常问翁昀升下一节课上什么,于是这学期开学时候,他有顺便抄了有一张课程表给我。
翁:“我是顺便写的,真的是顺便。”
闻:“我,知,道。”
可是他给我的课程表,完完全全按着我的习性来的,比如数学就写“1”,语文是“国”,英语是“e”。
闻:“作业多吗?”
翁:“我比较想知道你发烧几度?”
闻:“39。”
翁:“输液输了几瓶?”
闻:“我不知道,我有印象的就四瓶吧。”
翁:“在家好好补补再来受罪吧。”
闻:“我下午就要去了。”
翁:“你全好了吗?这么快就要回来。”
闻:“在家听爸妈吵架挺没意思的,还不如去学校。对了,你有没有想看的书?”
翁:“你那有什么书?我不看爱情小说。”
闻:“我也不看爱情小说。”
翁:“那谁整天看疯狂阅读、最小说?”
闻:“我有《悲惨世界》《巴黎圣母院》《茶花女》《窗边的小豆豆》……”
翁:“有历史未解之谜相关的书吗?”
我甚至不用起身查找书架,就知道我没有这种类型的书,但还是说了“有”。
待会儿去学校也顺路去书店买就好了,是顺路没错。
翁:“太好了,你下午要来学校吧?”
闻:“对啊,你快睡觉吧。”
翁:“为什么?”
闻:“晚上要考物理啊,是理科诶。”
翁:“那也是晚上的事了。”
听到黄柯一在翁昀升旁边说:“你这语气是在和闻庭雨打电话吧?”“该不会你俩才是一对?”之类的话。
也听见翁昀升呵呵笑,说了别闹。
闻:“是我自己累了,我要睡了。”
翁:“好吧,下午见。”
闻:“下午见。”
14:3上课,到14点他们才决定好由爸爸送我去学校,而我还坚持要先去书店一趟。
在书店门口,打开车门,跑上书店二楼,快速拿了一本最厚的历史未解之谜,也在车上偷偷把书本上的透明保护膜撕掉。
我的朋友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特别是那些我真心对待并付出过的朋友,其实可以长长久久陪伴彼此又值得付出的朋友少之又有少。
我的意思是,我真正的朋友很少。
我也想对我来说很重要的朋友,我的存在在在他们心里也应该有一定的地位,这样才公平,可是我也不敢保证。
到了班级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看的恐惧感又由心底往上涌。
昨晚,班级里只有翁昀升知道我离校了,希雅她们还是在晚上回宿舍才知道的。
在政治课写了一张很长很长的纸条给翁昀升,用稍稍一使劲就痛得要死了一样的右手写的。
只是叮嘱他上课看课外书要小心,不要被老师没收了。
上学期,我有一本很厚的也很珍惜的《福尔摩斯探案全集》借给曹文慧看,结果被老师没收了,曹文慧也没和我说对不起,在这之后,我就不想把书再借给其他人了。
但翁昀升除外,还有希雅。
傍晚放学,站在校门口等爸爸来接我去医院,从17:3一直等到19:3,可能他们都开始考物理了吧。
平时要出校门的话,要么家长提前打电话给班主任,让班主任开出门条;要么家长来学校接孩子时,在学校门口打电话给班主任,然后在保安给的一本叫“出入校园”的记录簿上签字。
偏偏这时候,班主任电话没打通。
保安叔叔建议打电话给年段长,刚好也是我的语文老师,而爸爸却很暴躁,觉得很麻烦,“为什么出个学校还这么麻烦,就不能签个字就走吗?别的学校也不见这样。我还是会开到一半就赶过来接孩子的,待会儿还要回去……”
后来语文老师也在电话里跟爸爸解释这是学校的制度,可是我知道爸爸是不会理解的。
我很羡慕善英,因为她爸爸周末放假都会准时在校门口等她。我也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比较忙,忙到不能及时接我,有时候也会忘了我的存在。
看着飞驰在车窗外的路灯,一路无言。
刚打开家门,就看到妈妈,本想问晚上家里吃什么的,可他们因为接我的事情,又吵架了。
妈妈:“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去接孩子?”
爸爸:“别的孩子都不生病,怎么就她生病啊?”
妈妈:“那你在忙什么?忙工作?还是忙着跟你那一群狐朋狗友吃吃喝喝?”
爸爸:“你自己的孩子你怎么不去接?”
我很识相的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戴上耳机听歌。
有时候我也会觉得自己不该来这世界的,学习成绩不好,也不会赚钱,还会生病,只会给爸爸妈妈添加麻烦而已,完完全全是家人的累赘。
真的很对不起爸爸妈妈,感觉让他们做了一单不得不接的赔本生意,我也不知道怎样才能算是他们的孩子。
如果我钱多得能随手买下一整个世界,是不是能称得上是他们的孩子?他们会不会就不吵架了?
后来,我自己一个人去医院里打了3瓶点滴。
“我一个人一个人一个人也好我一个人一个人就一个人走我一个人一个人一个人傻笑也一个人一个人一个人逃跑”这回是带上歌词本了。
深夜回到家,看着乱糟糟的床也不想整理了。
先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