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李素问剑（1 / 2）

三日倏然而过，二人彼此相处得更加融洽了几分。

苍云峰山脚，一位剑客，背负长剑，一步一个脚印地登山而上，坚定不移。

“青云剑客李素，前来问剑。”洪亮的声音传遍苍云峰上下，一道浑厚的剑气直冲云霄，搅碎了苍云峰上游走的云雾。

“你小子，每年都来一次，烦不烦啊。”飘渺的声音自山上而来。

山顶上一间竹屋里一位鹤发童颜的老爷子，一身老农衣装，嘴里骂骂咧咧，眼中却满是期许，拍拍双手，扔下手中喂鸡的稻谷，纵身一跃。

二人在山腰处相遇，老地方，这里被人为地开辟出一个方圆十里左右的试剑场，试剑场上剑痕密布，有的至今还留有余韵。

“孙老，请。”李素如山峰般傲然屹立在试剑场上，咧着嘴大笑，两排大白牙在阳光下甚是晃眼。

“剑名，素影。”一柄锋利内敛的长剑拔出，足有一米八左右，长剑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拔出。

无力吐槽对面这小子，明明有着魁梧奇伟的身躯，偏偏叫做李素，而这素影剑也是与名不合。

“剑名，桃夭。”随手取来一节桃枝，一手抚白须，一手握桃枝，随后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山林问道：“二位既然感兴趣，那就出来光明正大地看。”

百年大树顶上，季少阳扭头看向一旁的红依，目中带着询问。

“少爷，我打不过，但带你逃走还是可以做到的。”红依一眼就明白了自家殿下的想法，秀气的白眼一翻，这些天她已经了解了这位殿下的性子，随性自在，却又格外的谨慎。

“少爷”二字他很是享用，或许受红眉的少许影响，她原本柔和的性子也清冷了一些，但也别有一番风趣。

既然如此，季少阳走出山林来到试剑场外，姿态轻盈的红依，飘下落在季少阳一旁。

李素扫了一眼二人后，注意力又放在手中的素影剑上。

一股剑势翻腾而起，素影剑上一道残月浮现，晴天白日，试剑场上暗淡了那么一瞬，一道残月降临在孙老头顶，剑势全部归于残月，不漏分毫。

季少阳眼中只余残月现世，视线内根本找不到李素的身影，就连那一向自傲的感知中也没有人影。

孙老眼角一跳，这小子居然突破天人境了，神情不由得认真了些。

苍云山上云欲立，苍云山下风声急。

一柄云雾缭绕的云剑，自枯木而起，这山上的云，林间的风，都在相助孙老手中的那一枝枯木。

云剑破月，月落日现。

季少阳二人身前一道水幕升起又破裂开来，红依秀发凌乱，抚胸轻轻喘息着，目之所见难以置信，人间居然还有这样的存在。

水幕破裂之后，季少阳痴痴的望着那一道冲天而去的云剑，不由心中一震。

“这是武道能达到的境界？”

“好小子，二十七岁的天人境。”孙老看着衣衫褴褛的李素不由赞叹一声。

李素会心一笑，素影在起。

一轮满月自心中起，繁花盛开，儿时的美好记忆也跟着浮上心头。

恍惚之间又回到了那个世界，见到了年轻的爸妈，意气风发的老妈，温柔体贴的老爸，只有自己是个意外，但即使这样他也愿意沉浸在那个世界。

“破。”熟悉的轻呵声响起，季少阳被拉回现实，满眼不舍，往日如尘，烟消云散。

苍云峰上，青山翠林，云止风息。

红依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在地，刚刚极其费力地才把殿下拉回现实。

“此剑，啥名？”尘埃未染的孙老丢下手中碎屑，一脸探究的样子掩盖着心中的深情。

“一式残月影寒，一式水月镜花。”躺在地上的李素满脸得意的畅怀大笑：“怎样？我家小妹取得名。”

“水中月镜中花，好个水月镜花，将来九州剑客榜上必有你一席之地。”孙老很是欣慰地抚着花白的胡须。

“好像不是幻境？”季少阳恳切的求问道。

“自然不是，情由心生，不得自已。”刚刚踏入妖王境的红依，耐心地解释道，庆幸自己只是观战，要是直面这不见剑影只闻花香的一剑，大概自己接不住啊。

孙老高看了一眼二人，这小娃娃见识不少啊，至于那看不透的红衣姑娘一身星神之力环绕，想来这二人来至那传说中的星月城。

“小子，季少阳，见过二位前辈。”季少阳恭恭敬敬地行了个晚辈礼。

“红依见过前辈。”红依对着孙老盈盈一拜，孙老那返璞归真的一剑，着实惊人，一剑破虚妄。

“走，请你们吃酒。”孙老大手一挥，先行一步，乘风而去。

天人境后，可以借助天地之势，短暂地在空中飞行。

李素收剑，点头示意后跟了上去，红依揪着季少阳的后领，一跃而起。

“红依，你这样让我很难为情啊？”季少阳无奈的表情闪过，随后便不放在心上。

“下次，我抱着殿下飞？”红依扭头看向殿下，媚眼如丝，柔声地笑着。

看着近在咫尺的完美容颜，季少阳讪讪的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