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一滴血（1 / 2）

刚才还骂的起劲的癞子头突然软了，收起怨毒换上笑脸，祈求道：“不不不，别冲动，你可是个清白人，犯不着背上一条人命官司。”

东方杀意不减，冷森森目光逼视着癞子，“没关系，我早晚要背上很多人命的，从你开始，也不错。”

切身感受到死亡越来越近的癞子头终于彻底慌了，他现在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求饶人家也不接受。看着在比比划划，谋划用什么方式杀人的东方，他终于崩溃了。

“别杀我，别杀我！我不能死！我女儿还等着我拿钱去赎她呢！”

癞子头嚎啕大哭起来，泪水模糊着他肮脏的脸。那模样让人心疼，却只换来东方的一声冷笑，“女儿？你女儿在哪？怎么没的？”

癞子头犹豫着开口道：“她被发财赌坊的人绑架了，要我拿钱赎人。我哪有钱啊？但是为了女儿，我只能干这丧尽天良的行当。

你放了我，放了我吧，我接回女儿马上就改！”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涕泗横流的癞子头爬起来跪下，不停的给东方磕头。

“你撒谎！你当我不清楚？再说一遍，你女儿是怎么到了赌坊的？”东方声色俱厉，质问着癞子头。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炸响在癞子头上方，钻进他的心里。他缓缓直起身子，然后颓废的跪坐在地上。也不再哭喊，只是两个字如同窗台上滑落的泥罐子似的碎裂在地上。

“输的。”

“哼！”东方对他的回答不屑一顾。他在上次挨打之后就跟诸葛隆打听过这个癞子的来历。

这个赖老四有三个哥哥，都上了战场为国捐躯了，全家只剩下年幼的老四。等他开始修炼的时候，人家说他经脉狭窄，没有仙缘。遍访名山大川，脑门磕在一个又一个山门也无人理睬。

后来他又寻找方法以武入道，想做个剑修。可命运好像有一次跟他开了玩笑，教他的师父说他悟性太差，不能登堂入室。

后来赖老四开始酗酒，在狐朋狗友的勾搭下，进了赌场。从最开始的小赌怡情，带点小钱回家，到后来赌红了眼，输了个家财散尽。

最后一场豪赌，他想赢回一切，可事实不遂人愿，他输了祖宅，输了女儿。老婆在得知后，流干了眼泪在老宅里悬梁自尽了。

这时他才开始后悔，但是任何东西一进了赌场，哪还那么容易出来？苦苦哀求的他被打断了一条腿，扔在路边。

为了救出女儿，他又在之前带他进赌场的朋友的带领下，做了人贩子。练气不成、习武不得的赖老四，反倒在这方面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在那群人贩子里，数他业绩最好。

直到他遇见了东方，直到现在这步田地。

“放你回去，你救了女儿就不当人贩子了？”东方询问着，其实他心里也在纠结，那天跟诸葛亮的对话现在依旧萦绕在他的脑海里。他现在很迷茫，他分不清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见事情有转机，癞子头有了精神，赶忙应承道：“啊对！救了女儿我就不干了，到时候哪怕在街上要饭也不干了！求你放我一马，求你……”他跪直了身子，用膝盖在地上一步步爬向东方。

而看着这一幕的东方，眼中闪过犹豫和挣扎。

“为了救你女儿，就让千千万万个人失去女儿?你敢说你卖出去的每个人都是心甘情愿的？你敢说我都不敢信！”东方看向身后，朱媛站了起来，任由头上的血流淌，冷冷的指出了问题所在。

是啊，当时自己救下那个女的可以自己选，哪还有被拐走的千千万万女子呢？就像当初癞子看中了自己的妹妹，若不是自己当时在场，那后果不堪设想。

况且，赌场的债根本就还不完。一旦被这种有高昂利息的债务缠住，就像在水中被水草缠住了脚一样。哪怕你再怎么拼命挣扎着从水中探出头去，等水位一上涨，还是会沉到水底当个水鬼。

“这死瘸子还在骗我！”东方慌忙转头，在他的瞳孔中，癞子拳头的影子越来越大，然后结结实实轰在他的下巴上。

“你妈了个巴子的！还想杀老子！你他妈也配！再卖十个，不！二十个！我就能救回我女儿，然后发家致富！我的房子依然是我的！再拐一个年轻漂亮的当老婆!再生个儿子跟我一起拐！”

癞子头趁着东方短暂的眩晕，冲上来跨坐在东方胸前，运足了元气在他头上一拳接一拳死命捶打。癫狂的双眼死死盯着已经开始血肉模糊的脸。

涎水随着他的每一次开口，顺着嘴角滴在东方的胸口。

这时一双秀气的小脚带着瘦弱的身子狠狠的撞在癞子头身上，这是朱媛反应过来，冲上去用全身的力气把癞子头踢开。

但是这丫头很显然没什么打斗经验，虽说真真切切把癞子头踢开了，她的身子却是实打实的压在东方身上。

朱媛倒是不胖，但那是站着。哪怕是抱着，也没多沉。但是从空中摔下来，那可真是死沉死沉的。

一下砸在东方身上，把他胸腔里那点气“哧~”的一下压了出去。

好在，这一下也让东方清醒了不少，浑浑噩噩的爬起来，发现了面目凶残的癞子头。

这癞子头打的发了狂，因为他知道，不在这把对方解决掉，他是一定跑不了的。

爬起来之后第一时间又冲向东方，这一次像一条疯狗一样，不再畏惧，全身上下都用来当作武器。

东方在眩晕中勉强抵挡了几下，就被一口咬在小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