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好？坏？（1 / 2）

“不妨事，老奴刚看了一下，都是皮外伤。”老刘嘴上说着，还是去熬药了。

“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朱家人打你了？”朱媛跑过来，看着东方身上的伤，眼圈唰一下红了。

不等东方回答，诸葛隆皱眉道：“你又碰上那个人贩子了？”东方眉头一挑，咧嘴笑道：“没错，这家伙又在诱拐良家妇女，诸葛兄我跟你讲……”

东方眉飞色舞的描述了事情的经过，听得朱媛眼中异彩连连，讲到危急时，更是抿着嘴唇捏着衣角等下文。

等东方志得意满的说到自己打赢的时候，她羡慕万分，恨不得去打斗的是自己。

诸葛隆却皱眉沉思。见这个聪明人沉思，东方也开始回想自己哪里做错了。

但以他的观点，除了打的不够漂亮，其他的都没什么问题。

于是开口问道：“诸葛兄，有什么不妥吗？”

诸葛隆见两人都在盯着自己，摆了摆手。

“哦！东方兄不必挂怀，只是小生在思量这女子，怕是不幸了。”

东方霍然起身，疼的自己倒吸了一口冷气，“为什么？我不是已经把他救了下来，让她摆脱被拐卖的命运了嘛？”

“东方兄先坐，据小生所知，这癞子在人贩子的圈子里，属于颇为专业的。

大部分被他盯上的人，都是真的活不下去，无路可走的。

所以这癞子往往可以用比其他人贩子更小的代价，拐卖一个更死心塌地的人。

适才东方兄所言，这女子已经在犹豫要不要被拐走，其实已经是在饿死和被当作货物买来买去之间选择了。

东方兄帮她选择了不成为货物，所以小生在担心这女子的活路。”

东方没有一开始就听诸葛隆的话坐下，而是听完了诸葛隆的话之后才颓然坐倒。

“这么说，我害死了她？我做的这一切竟然是错的？”

诸葛隆羽扇轻摇，笑道：“不，东方兄。换一个角度来看，是你让她得到了解脱。

其实理性的看，不论她选择哪边，都已经算是死了。”

朱媛插口道：“为什么？我爹说了，好死不如赖活着！”

诸葛隆稍显尴尬，摇了摇羽扇。

“两位勿怪，小生打个比方：比方说，你们兄妹二人，离开了村子，又身无长物，要靠什么生存呢？

靠卖苦力，万一有个三灾六病，要么等死，要么举债治病。

治好了有万一可能还清债务，治不好两人都要搭进去。

像这女人，你觉得这女人会被卖到哪里呢？

一个孤苦无依的女人，要么被卖进妓院做玩物，要么被卖给大户做苦工，比如菜人。

只有少数年轻的，会被卖进高门大院做下人，将来还有机会赎身。”

他不好解释，因为在很多人眼中，女人的劳动力不如男人。

她们最大的价值就是作为一个生育机器，生产男人。就像圈中的猪羊一般，源源不断地提供劳动力。

亦或是作为一个事物，取悦男人。

这是一个男人的世界，从生产力上就已经决定了。

而且，一旦产生了买卖，人就不再是人，只是一件货物。

哪怕死了，主家也只会考虑货损，并不会代入情感。

这也是菜人不算人、朱家对菜人村子死绝不闻不问的原因。

“那官府就不管吗？”东方揉着肿胀的额角，问道。

这问题东方自己都知道有些天真，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一个答案。

对于这个幼稚的问题，诸葛隆却显得格外认真，他收敛笑容严肃道：“管不了，或者说不敢管。”

“能买卖人口的地方，要么有官方背景，要么非富即贵。

如果不提前打探好，你甚至不知道背后的老板到底是乡绅还是皇帝。

官府都不管，守城的官军更懒得管。

所以那个癞子才敢当街拐卖妇女，乃至于当街打人。”

这时，老刘端来一只茶盘，上面端端正正地放着一碗汤药以及一贴膏药。“这个一口喝干，味道不算太好，别吐喽。这个，一会趁热贴腰上。”

他把药放在一边，转身要走。

诸葛隆叫住他，“刘叔，不是请你教东方兄修炼了嘛？

以东方兄的底子，他今天不应该被伤的这么重。是有什么我没交代清楚吗？”

他语速很慢，声音很沉。不知道是刚才的话题，还是因为别的，让他看起来心情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