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漏网之鱼》(1 / 2)
在处理完衙门处的小小骚乱之后,丁途没有再待在衙门径直往城西门走去回家去了。
城尹府的这处大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午后的燥热被这座城尹府抵御在门外。仍是赵颐权和李远两人。
“今日高台上撒的网,果然还是钓出了鱼。”赵颐权十指交错“本尹大胆猜测那日的漏网之鱼或许便是今日之鱼。”
“大人,会是那丁家逃跑的少年吗?”李远问道。
“网可以松些,但别让鱼跑了,本尹也很好奇这条鱼是否是池中之物。”
“属下知晓。”李远抱拳而退。
赵颐权抚掌而坐,狭长的双眼正当要闭上,厅上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惹的赵颐权眉头轻微一抖。来人是林秋,见他神情颇为自得但没有忘记对赵尹行礼:“城尹大人!”
赵颐权一眼扫过,看着林秋此刻喜形于色,开口道:“你之后打算如何处理那妇人?”
林秋见赵颐权如此审视自己,立马收敛起来,毫不犹豫的说:“自然是,灭口。”
“本尹让你使些银两便可收买那妇人,谁想你倒是做的比本尹还绝,将其小女掳走,事成之后还杀人灭口?”
“属下认为,死者才不会泄露。”林秋继续回答道
“她们的性命本尹自有定夺,本尹知晓你想来询问丁晃何时交由城中狱吧,但与你已没有瓜葛,近日城门设防缺少人手,你从今日起便要调到城中府兵中任差,现在便去府兵尉处报道吧。”赵颐权说完这一连串便闭上双眼,容不得林秋再多言一句。
林秋双眼之中满是不解,但见赵颐权已然摆出了赶人的架势,林秋只得将心中的郁气吞下,退出大厅。
城南的老槐树已然焕发新生,抽出的新叶绿的让路人遥遥见着便觉的心旷神怡。陈述午后都在城南四处的小铺子间转悠,直到日破西山才回到老槐树旁的屋中,陈述提着扫帚将屋中积攒已久的灰尘还有多日来飘进屋中的落叶一并打扫,清出门外。当一切清扫得当之后,陈述双手拉上老房门,想着从前娘还在的日子,每回出门时总是会挨上娘的一顿骂“怎么又跑到外头去厮野了!”每回从外头回到家中,也会挨上一顿骂“怎么野到这个时辰才会来?”
夜里,陈述挑起担子,回身看了一眼住了十年的破旧房子,挑着担子往城南门外的荒山走去。
山并不会挪动步子,但是脚步将山带的越来越近。
陈述踏进山林之中,寻到那座小小矮矮的土包,月光穿过林子洒了一片银辉在坟上。
土包前隐隐约约还见的到一些风吹日晒雨淋后的黄纸碎片。
陈述屈膝慢慢撂下担子,从担子中取出先前在城南的白事铺子中买的黄纸。
陈述蹲在土包前:“娘,我好像一直都在连累所有人”陈述拿出火折子,轻轻一吹,点燃起黄纸“之前我是娘的拖油瓶,让你这么多年都劳累艰苦,如今我又成了丁伯父的催命符。是我连累了他们。”
“所以我让越烦走,如果再将她拖进来,我怕她也会丢掉性命。”
削瘦的双不停地将黄纸一张一张的往跳动着的火光之中送去,颤抖的双唇不停的将这些日子的心事对着土包诉说。
终于,火堆燃尽,陈述跪在地上,对着坟重重的磕了三次。最后一次格外的沉重,似乎要将自己的头颅深深埋进泥土之中,想要勘破这后土黄泉,再与娘亲见上一面。良久之后,陈述抬头起身,挑起担子,再也没有回头的离开了此处。
不知何处刮来的风,忽然扯过一片云将天上的月光遮掩住。
林间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正当陈述要伸手取出扁担之中的横刀,只见得林间忽如其来的走出五六个身穿布衣,头捆汗巾的汉子,每人腰间赫然是府兵标配之牛尾刀!
陈述背后一个激灵,脑中火速思考此情此景该如何。
为首的那人指着陈述开口道:“小子!这半夜的要去哪?这担子里挑的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