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学科学校（1 / 2）

柒思曼将白云旭和老者交谈的内容悉数听在耳里，劝夫君淡定。夫妻俩，待宴席结束送走所有客人后，便一起来到偏院。白云旭独自到外间会客厅见客。柒思曼在内室隔着屏风静听。

双方客套后，白云旭直言：

“稀客上门，有何指教？请讲。”

“白家大喜，我高敬德本该前来拜贺，喝杯喜酒。手下人不会办事，我也是刚刚从荣都过来才知。今日上门，一是拜拜码头，白兄是高桥城少有的人物，空手道的业务，少不了白兄的关照。二是，我们空手道投资高桥城教育的提案，议会一直没有通过，关键是贵夫人柒思曼议长大人的否决。议会过几天又要再议，想请白兄和夫人不要再为难我们，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来者是空手道金融商行总部的总裁高敬德，从庆国荣都而来。

“夫人的事，我就做不了主了。高兄，你似乎找错人了。”白云旭双手一摊。这事，他其实很清楚，他也是从内心支持夫人的决定的。

“白兄，麻烦告诉你夫人，做事留一线，大家好见面。否则…”

“否则如何？”柒思曼听到这里，缓缓地走了出来，人未到，声先到。

白云旭殷勤地将夫人搀扶入座。

“尊敬的议长大人，我们空手道投资高桥城的学科学校版块，也是想为地方教育尽一份力，是好事啊！我们的提案一旦在城议会顺利通过，你的关于灵魂道校的提案，也会顺利在州议会和联邦议会通过。皆大欢喜！”高敬德面带笑容。

“看来，你们在议会中没少下功夫，我也早知道抯饶我提案通过的那些势力和动作。看来，你们和议会主要人物已经谈妥了。”柒思曼冷冷地说。

“谈得再妥，如果少了你柒议长大人的同意，我们的提案，还是通不过的。”高敬德的姿态，看似放得很低。

“我不是为难你们，而是不想把读书育人的学校，变成谋利的商业机构。如今联邦其他地方，都这样做了，独剩下我们庆隆州高桥城。我也知大势所趋，难以改变。我这次可以不阻难你们，前提是，你要承诺一件事。”

“一件什么事？议长大人请讲。”

“灵魂道院，是联邦教育的希望，承载着人类文明的未来。这一教育版块，希望你们空手道永远不要去插手。你能给我一个承诺吗？””柒思曼目光严厉地盯视着高敬德。

高敬德听对方这么说，心里不禁嘲笑起来。你柒思曼那来的底气，小小一个城的议长，提出这样的要求，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简直是开玩笑。不由得抬头傲视着对方，不想在柒恩曼的目光逼视下，高敬德的灵魂一阵颤抖，顿时感觉到大事不好。

高敬德一时慌了。自己是联邦为数不多的高层幽灵，念力73级，在庆隆州是横着走的存在。自己本不想为高桥城这点事来跑一趟，只是一个城级提案，竟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议长难住了，有点不可思议啊。高敬德就有了好奇心，他不明白高桥城这样的小地方，竟然有人敢跟空手道掰手腕。那么，对方是什么来头？可刚才这一次灵魂碰撞，就把自己吓傻了。

眼前的柒思曼，念力肯定在自己之上。从联邦资料看，柒思曼是六层独立幽灵，念力61级。一个61级念力的幽灵，能碾压自己这个73级念力的幽灵，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对方对念力的控制，已到了随心所欲的程度，根本不是自己这个层级能抗衡的存在。也就是说，对方想让你知道多少级念力，全是可控的假象，那对方的实力是深不可测了。好险啊，幸亏自己亲自跑一趟，如果冒然与之对抗，只要柒思曼愿意，他高敬德将死无葬身之地，灵魂将消失熄灭，空手道也将灰气烟灭。这么强大的存在，当然有提这种要求的底气。

“上灵大人，我承诺，只要有我高敬德在，空手道将永不涉足灵魂道院这一教育版块。”高敬德一边说话，一边大汗淋漓，看得旁边的白云旭莫名其妙。

“议长大人，对学科学校有什么建议，以后你尽管提出来。也欢迎来我们荣都总部考察和指导工作。”高敬德态度一改以前的词恭实傲，言词和态度都毕恭毕敬。

高敬德等人走了，柒思曼内心的波澜，阵阵涟漪不止。

接下来，高桥城议会通过了空手道金融商行投资全城教育版块学科学校的提案，高桥城辖区内所有学科学校，与全联邦一样，都成了空手道旗下的商业机构。这是一件不太起眼的平常事，没有引有任何关注。因为，全联邦都是这么做的。

引起热议的，成为庆隆州乃至联邦新闻热点的，是由联邦议员，兼庆隆州议员，兼高桥城议长柒思曼女士提出的灵魂道院的提案，在庆隆州议会高票通过。又过了二年，该提案在联邦议会通过。人类灵魂的修炼，终于成为了一项全联邦的重点工程，所有的灵魂道院，以立法的形式掌控在联邦手中，明文限制任何私营机构和民间资本，不得染指。

联邦依旧歌舞升平，百业兴旺。社会各领域，都在有条不紊地正常运行，一派和平景象，岁月静好。

静好的岁月里，小孩子在迅速成长，一年一变样。

龙津里的武家，老爷子武厉峰一把抓住从外面撤野回来的曾孙子武伟松，按在庭院内一棵银杏树下，比划了一下，在树干上又划了一道杠。原来在给小孩子量身高。

“又长高啰。”看到比同龄人高出半个头的曾孙子，武厉峰慈祥地用手摸了摸小家伙的头。

“曾爷爷，我当然长高啰。我都六岁了，是男子汉了。耶！”六岁的武伟松不忘举起双臂，“耶”的一声，在曾爷爷面前秀一下自己小胳膊上的肌肉。

“好，我们的小男子汉，每餐再多吃一碗饭，会长得更高。明天要开学了，记得早点起床。”

“好嘞！”武伟松边跑边答应一声，一溜烟的向妈妈那边跑去。他已闻到了妈妈在厨房做菜的香味了。

龙津里，是高桥城钟鼓乡比较大的村落，有一百多户人家。加上龙津里地处宽河要津渡口，是周围几个里的中心地理住置，因此，龙津里建有一所学科学校，设有小学部和初中部，方便各里各村的适龄孩子们读书。

今天是春季招生报名的日子，早饭过后，通往龙津学校的大道上，行人渐渐的多了起来，适龄学童在家长们的陪同下，纷份前往学校报名。

武伟松在爸爸武纪年的陪同下，顺利地办理好了入学手续。武伟松被分配到小学一年级三班，班主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教师，叫朱玉荷。朱教师就是龙津里人，武伟松认识，常在隔壁邻居家开的麻将馆看到过她，人长得还亲和，打麻将赢了钱以后，总是满脸笑容的。

三班共有三十多名新生，武伟松是全班个子最高的，在安排座位时，自然就分到了最后一排。开学的第一天很热闹，操场集合，校长讲话，回教室后班主任朱教师又哇哇哇说了一大通，同学们将领到的几本新书收好后，每个人拿到一张交费明细格表后，就放学了。

武伟松听朱教师反复强调，这张表格一定要交给家长，记得最清楚。

爸爸在学校门口等，武伟松第一时间就将表格交给了爸爸。又等了一会儿，大姐武亮艳，二姐武美艳也来，一家人就一起往家走。

大姐比武伟松大五岁，读小学五年级了。二姐比武伟松高一班，读小学二年级。三姐弟都在同一所小学读书。

回到家里，妈妈早就煮好了饭菜，桌上摆了好多菜，有鱼有肉。这样丰盛的伙食，在武家除了过年过节，平常是不多见的。武伟松在大姐的督促下，冼了下小手，就一屁股坐在曾爷爷身边的坐位上，看着自已喜欢吃的菜，就用筷子夹了一块鱼肉。

“要有规矩，全家人到齐了才能吃。”武半耕见状，赶紧提醒。

“爷爷，我只是先闻闻这鱼的香味。”武伟松很不舍地将筷子放下，小舌头舔了舔即将流出的口水。

苏兰英端上了最后一道汤。武纪年上了一坛酒，给爷爷武厉峰和爸爸武半耕恭敬地倒上后，也给自己倒满了一杯。全家四代九囗，全部到齐。

“曾孙子今日上学了，以后就有知识懂事了，就不再是小孩子啦。这对于我们武家，也算是喜事，来，干一杯！”武厉峰笑眯着眼睛，率先举杯。

看到曾爷爷动了筷子后，全家人就开动干饭了。武伟松丝毫不落后，小嘴吃得特别香。

武家是武伟松出生时的空手道逼债风波后，便酿起了米烧酒，都是老手艺活，凭着好酒品和诚信，十里八乡人都喜欢喝，渐渐的有了口碑，生意越来越好，日子也越过越红火。现在虽然不算赚大钱，收入却在持续增长，一家人就安心的做这一门营生，也算是稳定了。

“亮艳，以后上学放学，弟弟妹妹就交给你了，你要照看好，注意安全。家里大人要干活，好给你们挣学费读书，明白吗？”苏兰英在饭桌上分派起任务来。

“好的妈妈，这二年都是我带妹妹上学的，不是好好的吗？现在多弟弟一个也一样，放心吧。”武亮艳很是懂事。

“还是我大孙女乖。对，一头牛也是放，多一头牛照样一起放，不碍事的。”武半耕一边说，一边给爸爸武厉峰夹了一块鸡肉。

“爷爷，我和弟弟不是牛。”武美艳撅起了小嘴，不乐意了。

“哈哈哈！”武美艳的一句话，引得满桌欢笑。

从此往后，在上学放学的路上，武家三姐弟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武伟松如同没缰绳撤欢的小马驹一样到处疯跑，动不动就招惹沿途的小鸡小狗小猫，弄得鸡飞、狗叫、猫跳。小姐姐武美艳，和弟弟追逐嘻闹，遛下一路银铃般的欢声笑语。大姐姐武亮艳背着三个书包，另二个是弟弟妹妹的书包，稚嫩的肩膀看上去很吃力，任劳任怨地跟在后面，对弟妹时而吆喝，时而督促训斥。

日子过得一如往常平静，武伟松上学也将近一个学期，他觉得上学比在家好玩多了，感觉很开心。然而，他们的班主任朱教师，却很不开心。

校长室内，朱教师被一脸严肃的苟校长训斥：

“我说朱教师，你不要搞不清状况。我们学校是资本投资的教育机构，目标是要赚钱的。可是你们班学杂费的项目太少了，向每位学生收那么点钱，学校还怎么搞？你这个班主任还想不想继续干下去？”苟校长有点生气。

“校长，我明白这回事，可我真想不出创收的项目了，你知道我这方面很笨，你教教我好吗？”朱教师可怜巴巴地看着苟校长。

“不会就有样学样嘛。你看你们一年级一班的杨教师，这一学期都超额完成了创收指标。我们学科学校对教师的薪酬制度，是底薪加创收，我们高桥城五年前就与联邦接轨，全联邦都是这么干的。来来来，我们一起讨论一下你们三班的创收项目。”苟校长碰到这种不开窍的朱脑子班主任，只好手把手教了。

“你看啊，课外补习班，历来就是我们学校最大的创收项。上正课时，你们教师要留有关键的知识点和学习技巧，学生自然是似懂非懂，考不出高分数。这样，就可以向家长推荐课外补习班的课程。学生自习课，安排教师现场陪学，当场解答学生提出的疑难问题，就可以向家长收取教师陪读费。”

“我也试过，极个别家长不愿意交这个费。”朱教师弱弱地说。

“那简单，不配合交费的家长，教师可以在班里打压打压，每天罚这些不配合家长的孩子抄课本，抄十遍或抄一百遍，这样既对提高学习没什么用，又耗费了学生大量的时间，累死他，让他对学习产生厌恶情绪，就相当于废了这个孩子的未来。还可以不辅导不解答他们孩子学习方面的提问。再有就是要勤考试勤排名。这种考试排名法，可以有效刺激那些望子成龙，盼女成凤的家长们的危机感和紧迫感，我们以后收取费用就轻松了。要有各种手段配合才行的，你以为钱是那么好收的吗？”苟校长说得口有点渴，朱教师赶忙递上一杯茶。

“还有啊，要变着花样搞活动，各种兴趣班等等，服装、器材、教材要统一采购，活动场地费、专业教师费、餐费等，这些都是创收项。”苟校长一边说，朱教师一边记。

“校长，你太有才了，这么有办法。我也想到了一个创收项目，学生的文具和教辅由班里统一购买，你看如何？”朱教师说出了自己的好办法。

“你是猪脑子吗？这能挣几个毛钱？”苟校长不耻于这种项目。

“那我就召开家长会，由专业商业代表来讲营养，就说孩子长身体和智力开发，离不开什么营养素，服用了有什么好处，哄他们开心。如果不用，就有什么坏处和严重的后果，吓他们担心害怕。这种孩子们的营养饮料类的补品，是高频重复消耗品，由我们学校和教师推荐，还是不错的。”朱教师又提供了一个创收的新方案。

苟校长听了，略一思索，深以为然，用嘉许的眼神看着朱教师说：

“这个好，你们一年级三班就先搞起来，要是效果不错，就全校推广。”

朱苟相视一笑，就这么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