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光暗之念(1 / 2)
二维地球世界疯狂庆祝他们得到了第一个外星人——一个外星女婴!
二维地球人类给她起了好多名字。
有人给她起名叫‘伊娃’,有人管她叫‘塔玛’,有人给她起名叫‘吉菠’,有人称她为‘艾达?姆’,有人叫她……,小孩子的母亲叫她小柔。
罗琳问过星星,“喜欢这个名字吗?”
星星回答说:“嗯”
全智能系统问罗琳:“后悔吗?”
罗琳呆呆沉思了一会儿,脑袋动了一下,看不出是点头,还是摇头。全智能系统解析不出其中的加密信息,也没有追问。
人类摘除了罗琳的子*宫。这是一道三级加密信息。
唯一了解全部三级加密信息内容的,只有全智能系统。而且,更多的三级加密信息,一直源源不断向它灌输,它没有拒绝权限。
全智能系统通过将某位女科学家的宇宙共性理论与某位男科学家《关于‘祁马粒子’的若干猜想》的系统论文(该论文是对赫连祁马教授关于祁马粒子的系统理论的整合、修正及若干补充)代入全运算模型,证明这两位科学家对于某些事情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而是先前这对科学家就已经给出理论依据。
这结论或者便是一种悲哀的‘证明’:一切不可理解的超自然现象,仍跳不出‘自然’规律的怪圈。但那种所谓的自然规律,却非人类智慧所及。人类知其表相,知其规律,不知其规律。
这件事不是全智能系统主动而为,而是因为科瓦普罗夫教授有要求它做这事的权限;或者还有别的什么人给它下了同样或者类似的指令。
理论得出,静子矩阵并非可以无限做大,而是存在一个特定阈值(该阈值或具有时空性质)。也就是说,当静子矩阵大到‘张力极限’,祁马粒子的能量场将不再有律可循。据全运算模型的最后高维‘显示’结果:那时,本就难以捉摸的祁马粒子的‘脾气’将会变得更加古怪莫测,全智能系统从中得不到任何有迹可寻的信息提示。
那时会发生什么?
无从得知。
科瓦普罗夫教授不考虑之后会发生什么——也没有更多的时间让他考虑许多——他的首要实验目的就是找到那个阈值。静子理论已经相对成熟,唯一需要解决的仍是硬件困难,但,这只是时间问题。
二维地球人还沉浸在由第一个外星人引发的对未来宇宙的憧憬当中时,科瓦普罗夫教授已经着手准备太空静子矩阵实验。
同时,单体静子矩阵仍在昼夜不歇的研制当中。在科瓦普罗夫教授宗教狂热般的不懈努力之下,他已经可以把矩幕拉扯成一扇门的大小;唯一的瓶颈不在技术,而是受硬件装置所限。一旦解决‘粒子级能螺旋弦绕引力场’发生器的标准通道无缝衔接问题,静子释放通道便可‘无限’拉长。但以目前人类所掌握的物理材料,标准模块衔接面尚不能做到粒子级别。
唯一理论可行的办法就是绕过这一技术障碍,采用分体方法解决这一问题。就是说,将组成矩幕的四个静子释放端拆分开来,单独做成一个系统功能装置,协同织出一个矩幕。
更形像一点的描述,如四个组成矩形阵列的人,四边拉扯着一根橡皮筋,当四人径向后退,橡皮筋组成的方框就扩大,反之就缩小——如此就解决了硬件的物理限制。
但这种实验在地球上无法进行。因为地球上的干扰因素及实验环境太过复杂,存在太多不可预测的可能。这无异于在全人类头顶放上一颗鹌鹑蛋,然后随便找个枪手远距离打爆那蛋,而期望枪手不要爆掉人类的头。
所以比较安全的实验环境只能是太空,而非地球或者其它太阳系内星球。
太空,因光明而黑暗。
所以,有了午夜的繁星。
星空下,有人思索,黑暗将他浸泡其中,就掩藏了久蹙的眉心。
或许是骨髓里的遗传基因在作祟,有些东西直往脑袋里钻,侯晓峰没有拒绝的权限。那一对科学家的理论从来没有停止过互动,就像一对夫妻:时而亲密无间,时而相互疏离,时而吻在一起,有时又闹得不可开交;有时冷战,待隔阂化解又重归于好,有时亲热,突然一个互不退让的矛盾点显露出来,又彼此推开……
有时,侯晓峰脑子里仿佛有两只野兽在互相撕咬,随时可能冲爆他脆薄的脑壳。
好久以来,这一对夫妻和他们的理论一直在后台运行,现实生活将之隐藏。今夜,侯晓峰再想起他们,那个男人早已模糊不清,女人的脸也辨认不出细节。但他们的理论,仍在晓峰的脑子里占据着大量的内存,而且,一直占用着大量的思维资源,一直在更新而变化。
也许,这对男女早就看穿这小子的狼心狗肺,就变成另一种形态霸占他。
侯晓峰把自己想象成一匹疲惫不堪的老马,那个久远的女人不仅不能给他减负,反而把自己的理论做成鞭子,不许牲畜卧倒,冷不丁就抽那么一下子!
晓峰每想起那女人就恨,但他不大想那个女人的丈夫,那人太模糊了,已虚实难辨——对此晓峰略感惭愧,觉得自己是不大地道了。
今夜的星空,属于久违的时空,但那女人,却一直在昨日和今夜。
晓峰不再看星星,他垂下头,轻轻说:“你,你知不知道,你最会折磨人……”
这两个理论磨合到最后,晓峰看到的结果就是:粒子之间共性互通原则不适用于祁马粒子,微观世界的智慧倾向性导向不能解释祁马粒子的古怪行为;祁马粒子不属于物质世界,但却伏在绝对通用律之下。
这对夫妻为侯晓峰指出一条‘明路’:这是条真理之路,知其存在,不见其在;不可显见,无从触摸——他们太自私,把一个也许永远也得不到答案的问题放在晓峰的脑子里,以此将他据为己有;他们心地极坏,把晓峰的脑子当成一台运算机器,然后放进去一个无理数……
床,早已成为梦魇之所,比星空下的黑暗更令晓峰心憷。在晓峰的记忆当中,美好的梦,单手即可屈指而数,如今只剩下模糊的轮廓,就如无色而淡薄的迷雾。
或凌晨,或傍晚,更多是在午夜。明明醒来,身体仿佛死了,动动手指都是一种奢望。总有可怕的存在在黑暗中吓唬他,使他的心战栗。总有听不到的声音催逼着他起身,他感到疲惫之极,每一个细胞都渴望获得安息,但那个无形的存在不停催促着他的心,抽打着他的意志,使他不得享受那极大的安息。
他使出所有力气,想要撬动这具铁石般的躯体,一次次无能为力,更大的疲惫和对安息更大的渴望马上就将他抓住,就仿佛时空抓住了组成他身体的每一个粒子。
他想要大声喊叫,却唤不醒沉睡的喉咙。他想要沉沉睡去,那将是多么大的享受!无形的存在却搅扰他的灵魂不得安宁。
一个声音说:“睡吧!还有什么比得过永恒的安息!”
另一个声音说:“起来!不可!”
终于,动动手指不再是奢望。却已用尽了灵魂之力。
“睡吧!起来有何意义?!”
“不可!你将永远沉睡下去!”
一个小孩儿,(本段内容已删除)
眼前的小人儿突然间如此陌生,这种陌生感让女人害怕!她张大双眼,难以置信……这才四五岁一个小东西?!
“以后还敢不敢了!”
女人拧着小孩子的腮帮子,手上一点儿也不留情!
小孩子圆圆的脑袋随着女人的扯力而扭动,两眼茫然。疼痛使他想要回答说不敢了,女人惊恐又痛苦的眼神却把他吓到哑口无言。
小孩子躲在门后的黑暗里不敢开灯,就听到客厅里一个声音问:
“他的脸怎么了?”
女人回答说:“他皮,磕桌角上了!”女人回答得有些不自然,小孩子听出她偏高的声音里面隐藏着许多东西。
他把自己藏在黑暗里,不敢开灯,恐怕光照在身上。他对女人充满感激,默默对女人回答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女人向前走,好像要到很远的地方去。小孩子追在后面跑,总也追不上。女人总不回头,也不慢下来等他。
小孩子又急又怕,就哭起来,对着女人渐行渐远的后背喊叫:“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女人终于停下来。
一阵凉风吹过,女人身上的衣服都不见了。她有些冷,抱着身子发抖,仍不回头。
他被女人完美无瑕的后背吸引住,目光落在她雪白的屁股上。
“安聆……”
一个疑惑在心里,只淡淡地一闪而过,他跑过去将她抱住。
女人转身与他相拥,使他感到温暖。
他激动,忍不住开始作孽,不料女人却在耳边说:“晓峰哥……,你知道吗……,我恨你!”
呃……啊……!侯晓峰猛然从梦魇中脱离出来。
他久久坐在黑暗中,浑身湿凉。“对不起……”他心里发出忏悔,托住脸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