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死人上（1 / 2）

中午的时候，我回到帐篷，发现昨天晚上和我同住的那个姓石的中年男人已经离开了，现在换过来一个小年轻。

小年轻嘴上留着两撇胡子，但因为脸太嫩，不怎么成熟，倒显得奸猾。

他一见到我，就很热情地给我递烟，我摆摆手，示意自己不抽。

我本人没有烟瘾，偶尔心烦的时候也会抽一根两根。

其实没想过刻意去戒，但是最近一年多以来，自然而然地就把这习惯放下了。

可能是回到家乡，种地养鱼叫我心里舒畅，压力小了很多，没什么烦心事；也可能是修炼空间功法以后，身体不再适应尼古丁，潜意识地排斥香烟。

我问：“你之前的那个人呢？”

小年轻一脸茫然，“哥，这个帐篷不是俩人一顶吗？我搞错了？”

这下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叹了口气，说：“新来的？”

这场景，这对话，不知道为什么让我觉得像是几年前看过的一部外国电视剧——《监狱风云》。

小年轻嘿嘿一笑，用手指轻轻掠过嘴唇上方的那两撮胡子，“对，我刚弄完检查。哥，你呢？”

我说我也就比他早来一个晚上。

“早一个小时也是早，哥，你给我说说这里的规矩呗。”

我不爱管闲事，但也不是一点消息都不愿意分享。这东西没什么好保密的，我现在知道的还都是姓石的中年男人告诉我的。

他当初提过一嘴，每天中午会有广播简单介绍一下卫生院的规矩什么的，让我到时候自己注意听。

我估计广播应该也快来了。

但人家提前问我了，那我就说呗。

我做了非常平实干巴的转述，但小胡子听得津津有味，末了还跟我打听：“哥，你知道咱们这到底住了多少病人吗？”

我看了他一眼，他眼神中是纯然的好奇和兴奋，好像正在经历不一般的事的那种兴奋。

我觉得这小子应该也跟我查不多，属于没风险但工作人员不太相信，干脆一车拉过来了的那种。

但我们俩的心态天差地别。

我是随遇而安，不太想来，但来了也能适应，没什么多余想法的那种人。可能会有人觉得我莫名其妙被冤枉过来挺窝囊的，但是，说实话，我心里没有一点不适感。

我也不知道是我脾气太好，还是我的确是个软蛋。

刚才的大姨年过半百、一介女流，还能扯着嗓子闹事呢。而我，我个没本事的，只津津有味地在一旁看热闹。

我和姓石的中年男人、闹事大姨不一样，小胡子和我不一样，我们一个比一个不紧张。

他似乎把这次经历当成一次——怎么说？冒险？游历？——总之是他无味生活中的一件有趣的事，是他将来回去以后和亲朋好友吹牛b的谈资。

我不想惯着他。

我：“你说错了。”

小胡子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