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我一路向北（1 / 2）
灰暗的器材室内，一位美丽的少女正为一具男尸穿着衣服。
“狗日的，就这样吧。”西尔维娅骂骂咧咧地说道，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王蜀远的衣服怎么会这么难穿。
顾弥笙戴上手套，仔细打扫了器材室的环境，确保不会留下指纹和毛发，当然，留下了也无妨，那是西尔维娅的，又不是顾弥笙的。西尔维娅还整理了两具尸体，伪造出一副怪物杀人的现场情况，但顾弥笙知道现代刑侦的手段之丰富，她也没指望骗过专家，能骗过灾后清点死亡人数的队伍就行了——话说现在西城之外怎么样了呢？
这工作确实有些麻烦，而且还是在器材室这样寂静黑暗的地方，西尔维娅真想给把刀把那些搞器材室装修的人，搞这么阴森做什么！
三人刚刚重新融合，变成了顾弥笙。她又将西尔维娅分离出来，携带着一份空间传承和“一份”精神力——这是顾弥笙刚刚确定的计量单位，指一个气海传承携带的精神力。虽然现在看来不太正规——但以后会成为公认的计量单位的。
如此一来，顾弥笙依旧携带五份的精神力，西尔维娅拥有一份。
“搞完了！”西尔维娅擦了擦脸上不存在的汗水。
“辛苦了。”顾弥笙没有去看两具尸体。
“走吧走吧，咱们干正事去。”西尔维娅把觉得做得差不多了，反正没有监控，就这样吧，政府总不可能给每个死者做个死因分析吧？
顾弥笙无言地变回了男性的样子，虽然如此啊，但依旧是“无鸡之谈”，也许自己此前的十八年人生只是一场美丽的意外？
不过这也省了不少麻烦。
……
拄着长矛，顾弥笙仰头看向太阳，明明才离别不久，但她心中已然有了些许唏嘘之情，正午的阳光炽眼而灼热，但顾弥笙却敢于直视这致命的光芒，就像是看着昏暗的夕阳。
西尔维娅一脚踏空，消失在了视野之内。远处的校园内，目光所及之处都能见到游荡的怪物，它们极少进入建筑，基本上都在户外游荡。
“杀人，杀怪物……”顾弥笙念叨着，迟迟没有做出行动，毕竟也不着急……不着急啊不着急。顾弥笙疲惫得完全不想动了，但只是精神上的疲惫，超凡力量加持下的顾弥笙，身体素质已经远超人类的极限了。
经历了这么多，她觉得自己的心态忽然老了三十岁，度日如三十载不过如此。
“我现在应该干什么？”
“哦，想起来了。”
顾弥笙悄悄摸到了一只怪物身后，想给它来个透心凉。
怪物猛然向身后一刺，用手臂迁移着身体转到顾弥笙身前。顾弥笙仗着长矛的长短优势，自信向前一步，凭借蛮力上挑，弹开了怪物的攻击。
她将手中长矛向后一缩，跨步突进向前，一个侧踢，怪物被击翻在地，但冷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改变。
顾弥笙没有回身再次拿起向后坠落的长矛，而是甩出一把折叠匕首。出刀、捅击一气呵成。怪物刚刚倒地，本用想以惊人的反应力屈身站起，但又立刻被匕首钉死在了石板路上。
顾弥笙敏捷地向后一闪，预防怪物死后本能的袭击。
“五秒钟能解决一只。”
顾弥笙战斗的同时也在心里暗暗计数，五份精神力足矣让她徒手捶死怪物了，她经过王蜀远一战，已经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经验的不足，但那一战的主要影响还是使顾弥笙患上了火力不足恐惧症。
她现在穿的是王蜀远准备的特制的夹克衫，两袖的夹层里就有两把匕首和五只飞镖，这虽然会让行动变得迟缓一些，却也让顾弥笙安心不少。
“杀怪物……挺解压的。”顾弥笙慢悠悠地寻找下一个目标，说不上此时的阳光是灿烂还是低沉，虚幻的现实再次出现在眼前。这个点，我应该在午休？还是上课啊？不知道，顾弥笙只知道自己的身体里还有一个叫阿娜伊斯的人——全新的人，自己有了超能力，自己姓转了，另一个自己在“办正事”。
“啊……”
“啊？”
“啊。”
顾弥笙恍惚间突然想起来了，她来到户外的目的就是为了杀光这里的怪物，顺便锻炼一下自己的战斗水平。
西尔维娅临走前好像告诉自己，这所初中现在简直就像rpg游戏里的新手村，只要不浪，怪物对自己造不成致命威胁，自己可以拿到一堆新手福利——王蜀远的传承以及对杀人造成的心里恐惧的克服——而且还能不断杀怪物刷经验，真是完美。
西尔维娅说的……rpg游戏是什么东西？顾弥笙不记得自己玩过电子游戏，新手福利？亏她想得出来。
顾弥笙转念一想，越发觉得自己是真的有点帅，个人英雄主义固然不好，但自己当英雄的时候是真的刺激，这些思想上的改变——从考虑志愿报哪所大学到思考如何拯救世界，到行为逻辑上的改变——从努力让自己未来活得舒服一点，到努力去让身边人活下去。要是自己是老李，应该会很心潮澎湃吧。
“哎，世事无常啊……”
“话说…怪物不仅仅用眼睛取得信息……是用嗅觉还是听觉？”
顾弥笙看向了倒下的怪物，愈看愈发觉得不适，愈看愈觉得它的面部在凹陷，渐渐又变得一片模糊，让人怀疑它是否真的拥有五官，无面的存在变得逐渐淡化，缺乏情感与人性，像一座惊悚而温馨的儿童乐园中的工作人员。
你在……吓我？
顾弥笙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指着怪物的尸体，手臂挑衅地摇晃着。她单膝下跪，用匕首割下了怪物的尖刺，将其狠狠地扎进怪物的面颊，其中令人作呕的液体像爆浆般涌出。
对怪物又进行了一次鞭尸，顾弥笙心满意足，但她顿时发现了不对，我在干什么？我……我不是西尔维娅啊。
我在干什么？
我……我的精神状态实在是不太好啊，看来我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顾弥笙花了大概五分钟，清理了她能找到的所有怪物，大概三四十只。它们的感知还挺灵敏的，几次都是三只以上来围攻她。
顾弥笙也大致摸清了自己的实力，单挑的话，三拳能保证打死一只。围攻的话，带着长矛最多能一次应对四只，十五秒左右能杀光。
再多的就没有尝试了，现在没必要，贸然尝试自己的上限只会让自己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