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南征（1 / 2）

贴身女官在外禀报，称“贞懿皇后求见”，话音一落，姚氏已经风风火火闯进顾元淼寝殿。

“嫂子这是来兴师问罪么？”

姚氏面色一沉，质问道：“阿淼，我就不能娶个心仪的儿媳妇？”

顾元淼从床上坐起，淡淡道：“皇后，如今不是你娶儿媳妇，是天威帝国选择未来的国母。”

姚氏不服道：“我当年嫁入顾家，就是图顾家家风清正，后宅简单。如今富贵了，我儿连选择心上人的权力都没有。”

“保儿要是真心喜欢昭家那姑娘，封一个太子良娣，良媛都行，日后贵德贤淑四妃位置任选，行不行？”

“你自己当年就是不接受这种安排，才出走连洲，怎么能够让后辈再来受这个委屈。”

顾元淼声音冷了下来，对姚氏道：“当年朕被人安排，如今朕安排他人，自然不同。莫非你要朕不考虑皇室利益，去为他人利益着想？”

姚氏一怔，渐渐有点回过味来，顾元淼继续道：“保儿不再是天兴帝国的镇国公，不能如从前顾家择媳一般，顺应自家的心意，也不要指望一生一世一双人。既然要坐上御座，就必须接受这样的安排。”

姚氏低下头，满脸羞愧，道：“阿淼，是嫂子愚昧，此事我再不过问。你苦心孤诣为保儿打算，我竟然……”

她紧紧盯着顾元淼手臂上露出的守宫砂，红了眼眶，突然道：“阿淼，你这样让我百年之后如何去见你兄长。”

“嫂子，”顾元淼披衣起身，被姚氏成功的带偏了话题，无奈道：“过几年保儿顺利继位，我一定养上一百个近侍，一天换一个，日夜笙歌，让你放心。”

“虽然你这五年不见丝毫衰老，但是女子最好的年华就这么几年，一旦开始衰老，就怎么也止不住了。听嫂子的话，阴阳调和，才能芳龄永驻。不如我给你安排。”

顾元淼面上一红，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淼，我觉着你还是要留个子嗣，”姚氏抹着眼泪继续道：“我们母子不能让后人戳脊梁骨。”

此时，贴身女官在外禀报太子求见，姑嫂二人联袂出了寝殿，顾保承见顾元淼面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顾元淼对姚氏道：“看看你，又让儿子担心了吧。”

姚氏道：“我日后不担心他，只担心你。”

顾元淼哭笑不得，对姚氏道：“皇后啊，朕要准备南征事宜，你千万不要和夏嬷嬷一唱一和，拿这些事折腾朕。”

顾保承道：“皇上，母后，保儿想明白了，后宫理应成为前朝的助力，而非掣肘。昭嫣儿与保儿一起长大，她的性子有些娇纵，青云宫不适合她。请母后亲自为她做媒，另择佳婿。”

顾元淼和姚氏面面相觑，姚氏点了点头，顾元淼拍了拍顾保承的肩膀，道：“从前种种，不过是风花雪月，迟早烟消云散。保儿，朕对你很放心。”

永宁二年正月，太子大婚，迎娶何氏修宁为太子妃，这一年天威帝国厉兵秣马，上下一心，准备南征。

永宁三年三月，永宁帝顾元淼下旨令太子监国，亲率五十万大军出发南征。

南境多雨，越过柏岭，便感觉到风中都充盈着水汽。山花烂漫，草木葱茏，铁蹄踏碎了农人的丰收梦。

大军过处，无论如何做不到不扰民。顾元淼选择此时出征，本就是故意耽误农时。南境大多是小国和城邦，储备有限，误了一季农时，少了收成，便难以支持战事。不战而屈人之兵，一直是兵家首选。

大军在裕西城外渡过鹿河向东，锋芒直指坐拥十府之地的彭国。

这彭国源自前朝豪族朱家，四百年前朱家曾经占据连洲中部和乐、开平、景和、乐华、云熙五城，也有一统连洲之志，是顾家最大的对手。当年顾家率先发难，大兵压境，直取和乐城，朱家无力抵抗，眼看就要灭族。

一夜间变故突生，朱家冒天下大不违，请来魔君出手，顾家功败垂成，家主武英公被杀，大败而归。为了躲避魔君追杀，顾家嫡系子弟不得不西渡元洲，寻求庇护。

顾家虽败却有星火留存，朱家不知何故举族尽灭，外孙彭氏收拢了朱家残余势力，迁徙到鹿河以南，建立了彭国，从此与顾家世代为仇。

御帐中，顾元淼端坐在御榻上，听中书令顾善成讲述彭国来历，眉头微蹙，神色严峻。

“顾中书，你说残害武英公的魔君是否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