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重围(1 / 2)
顾晟道:“他们是应雷殿的弟子,为父花费了重金礼聘了二十名修士,还有一队在你兄长那里,为的是防范有人以法术偷袭。”
顾元淼连珠炮一般问道:“应雷殿是什么地方?他们的底细清楚么?为何不就近请玄微宫的修士?”
顾晟道:“阿淼,玄微宫的修士修的是仙道,他们只求自身成仙,凡人的打打杀杀从不介入。应雷殿是元洲西部一家修仙门派,他们收钱施术,谁出价高就用法术为谁做事。”
顾元淼道:“父亲,收钱办事,应雷殿的人不值得信任。”
顾晟道:“法术在大军面前到底是不入流的手段,顾家军中从前没有法师,为父考虑,日后还是要养上一些,有备才能无患。这一次我们人少,法术会起到很大作用,就借这次机会试试他们有没有用。”
顾家马队向北方疾驰而去,一队人马悄悄跟在后面。这一队人马足足有两千人,个个身着黑衣,蒙着黑色面巾,背着弓弩,腰挂朴刀。
太庙,礼部的官员忙里忙外,太子独自一人在静室焚香斋戒,清明他要代庆元帝祭祀。
贴身内监如意悄悄溜进来,低声禀报道:“殿下,顾家父子和常宁郡主已经带着应雷殿的人上路。”
太子闭目安坐,轻声道:“应雷殿的殿主怎么说?”
“殿主说高手都已经为太子所用,顾家雇佣的人不值一提,也不会耽误殿下的大事。”
太子淡淡道:“我们在顾家无法安插耳目,这几个人若能传递些消息出来,或者做点什么,功劳一定会记在应雷殿头上,他们一直想着越过玄微宫,孤奏请父皇封个国师,有何不可。”
如意退下,太子睁开双眼,嗜血的目光令人胆寒。
龙鳞殿内,父子正在对弈。定亲王的面容惨白憔悴,在红色亲王服衬托下才勉强有几分精神。庆元帝满眼慈爱,不时抬头看一眼这个失而复得的长子。
“父皇,”定亲王咳了几声,强行忍住,虚弱道:“儿臣的身子已经好了不少。”
庆元帝点点头,看着黑白交错的棋盘,心事重重。
“父皇,听说三弟在藩地过得不错,他治事能力甚强,堪当大用。”
“炎儿,你不必为老三说话。”
“父皇,三弟宅心仁厚,此次得罪顾家为的是自保,儿臣听说是被太子逼迫。何况,毕竟是孟家的天下,再也不能放任顾家继续做大。”
庆元帝眉头一皱,道:“炎儿居然有此想法,老三呢?”
定亲王眼神闪烁,低声道:“三弟是个痴情种子,整日沉溺儿女情长,早日就藩最好不过。”
庆元帝冷冷道:“太子的所作所为,你知道多少?”
“太子为我孟家天下着想,儿臣自然支持。”
庆元帝忧心忡忡道:“竟敢如此胡作妄为,你们知不知道,一着不慎,会导致朝纲混乱,边境不宁。再说,没有顾家,没有常宁郡主,你哪里还能够活着回到元京。”
定亲王不以为然道:“父皇果然心慈,顾家所作所为本就是臣子本分,儿臣已经再三鸣谢过,还要如何?攘外必先安内,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军权还是要握在自己手中。”
庆元帝冷笑道:“你这是在坐山观虎斗,等着渔翁得利。”
定亲王笑道:“父皇也可以。”
庆元帝眼神深远,自语道:“善后是一件麻烦事。”
在马鞍上颠簸了一日,顾元淼夜里睡得极沉,半夜里忽然听到奇怪的声音,似是有人在深深叹息,将她惊醒。
顾元淼起身,见风铃还在旁边的卧榻上酣睡,没有打扰她,独自披衣出门。
天空无月无星,漆黑的夜晚只有客栈门前的火把带来一星半点光明。哨位上的狼卫虽然有些困倦,依然圆睁双眼,恪尽职守,见到顾元淼立即行礼。
顾元淼自己取了一个灯笼,向哨兵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喧哗,绕着客栈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