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深潭两兽斗法，池边二人初识（2 / 2）

那蟾蜍怪叫一声，被白狐顺势撞翻在地，只剩一条腿蹦跶着挣扎，却久久难以站立。

眼看这边激战胜负将分，姑且按下不表，另说这潭水边上中了蟾蜍毒的沐轩，此时在少女的医治下便也悠悠转醒，略一感受，只觉得头痛欲裂，口中苦涩，眼前金星环绕，竟一时不能视物。嘴里不住念叨着：

“哎呦，哎呦，我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年纪轻轻就要瞎了？”

那少女见状周身白光一收，忙伸玉手去摸沐轩的额角，入手间只觉得微微发汗，并无大碍，嗔道：

“瞎倒瞎不了，你这木头，告诉过你离潭远些，还道我是害你，今日若没了我，便也没了你。”

沐轩听那少女说话，心下稍安，顾自缓了许久，神色才恢复一些，慢慢睁开眼来，巧得刚入眼，便是那姑娘白里透红的脸蛋儿，紧贴面前，在透过林间缝隙的阳光下，更显娇美。

沐轩此子，自小便跟了师父，整日里只顾得帮师父忙里忙外，采药救人，又没个师娘，对男女之事更是一窍不通，如今却见少女临近，只觉所靠之处甚是柔软，鼻子闻见淡淡幽香，心中不由一荡，登时血气上涌，又羞又恼，忽觉方才腰间肉条缠绕处，火燎般剧痛，忍不住“哎呦”大叫一声。

那少女一吓，忙问道：“怎么啦？”

沐轩哭丧个脸，指了腰间痛处，道：“我这儿疼得厉害。”

他倒是这样随手一指，图个清闲，落在少女眼里却是指在了胯部，成了轻浮之举，但这少女也年岁尚小，对男女之事也似懂非懂，耳听得沐轩喊疼在先，心中一急，便欲伸手去扒他裈衣。

沐轩一惊，忙伸手一推，道：“别靠太近。”谁料他凡夫俗子一个，出手没个深浅，单这一推，手掌竟正对着少女的胸膛而去。

那少女年岁虽小，却也知晓此处万万由不得外人触碰，当下不及思索，反手扣住沐轩伸来的手腕，另一掌便已挨在他身上，顺势往外推了出去，这一扣一送，沐轩登时摔将出去五六尺远，“砰”的一声，鼻子撞在方才少女停留的树下，鼻血流了出来。

沐轩顾不得腰间剧痛，气冲冲地爬起来，怒道：“你干什么如此戏耍于我，摔得我好痛。”忽瞧见少女身后数丈长的白狐正张牙舞爪与那蟾蜍斗作一团，好生惊愕，心脏忍不住狂跳起来。

“这竟是传闻中的仙人么？”沐轩觉得身上一凉，自己刚刚竟然向她发火，如今只得呆呆看着少女，心中气焰也消了大半。

那少女见他呆愣，回头瞧了瞧身后斗得火热的两兽，心下了然，随即见沐轩鼻孔附近两道血痕，直流到嘴唇，不由笑道：“怎么？被吓傻了吗，还不赶快收拾收拾鼻血，都要流到地上了。”

“啊！”沐轩这才意识到鼻头火辣辣的疼痛，忙伸手背往鼻上一抹，却见满手是血，殷红了他胸前的一滩，此情此景也顾不得眼前少女身份，忙抬起袖口就欲擦拭血迹，却不想袖口上沾满了那潭中怪物长舌之上粘稠的液体，这一擦拭之下，直弄得满脸都是，狼狈异常。

那少女见状不由得噗嗤一笑，走过去自腰间抽出条白丝巾来，递给沐轩，期间提起鼻子闻了闻，只觉得腥臭难当，不由得眉头微微皱起。

抬头却见沐轩鼻头红肿，鲜血直流，想来也是十分痛楚，便嗔道：“人只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倒好，一出手便是轻薄之举，要放别人身上，我杀他一百遍都难消心头之恨，摔你一跤都算便宜你。”

沐轩强忍住呕吐的冲动，用少女的丝巾擦拭将脸上清理得差不多，闻听此言，不由瞪着眼睛，惊道：“我哪儿有轻薄于你，哪儿有此事，可不消乱讲，冤枉于我。”

那少女听了沐轩的话，脸上微微一红，道：“不屑与你争论，总之是你不好，谁让你突然推我，这儿那儿”

沐轩这才幡然醒悟，顿觉不好意思，想要出言解释，却不善言辞，只道：“我当真不是故意的。”说罢露出尴尬的神色。

那少女娇哼一声，道：“我知你不是故意，便饶你罢了，只是今日救你一命，还险些被你轻薄，虽说摔你一跤，但心中却有余怒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