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章 突袭（1 / 1）

这颗星球，名为斯提克斯的这颗星球，是一个蛮荒世界。

它是一颗庞大的固态行星，在漫长的岁月中也曾被入侵者点燃。但或许是得益于世界之魂的守护，先知们对命运的编织，抑或是难以被任何种族察觉到的星际位置，它将那些动荡都经过。茂盛的植被在厚厚的灰烬上长成，一共有四次，而现在是第五次。

所有艾达都能从世界之魂的震颤中感到第五次星球级战争的不同之处。自从先知们预言到惧亡者的再次入侵以来，许多艾达都开始做噩梦。他们梦见了自己和家族的死亡，城市的崩颓与燃烧的丛林。而就在战争开始的第一天，许多事情都成真了。

那些撤回丛林之中的族人们开始宣称他们看到了更多，有关一只亚空间存在的咆哮在星球上空回荡。先知们开始利用草药为他们治疗灵魂之疾，但收效甚微。

于是，就在几天之内，先知们开始声称结束战争的唯一方式只有战争。原本作为世界之魂守护者的他们是反战派，负责让战士们不要深入陷阱，或是放弃荣耀与礼节。失去了理性的声音，这颗星球的蛮荒灵族正在蜕变为战神凯恩的狂信徒——就如同世界之魂所希望的那般。

在他们之中最为狂热的复仇者，一千名已决意赴死的支派武士，从大部队中脱离出来。若是他们获胜，则证明了先知们的说法是正确的——只有战争，才能结束战争。

——不朽者们默默注视着前方。他们刚从舰队下来，作为对这只军团中少数几个不朽者方阵的补充。

更强势的命令被下达。进攻，再进攻，无尽的进攻。这导致他们错过了来自身后的气息。一阵狂风吹起，伴随着一声尖啸，一道射线落入这只不朽者方阵炸裂开来，让沉重的金属躯体四下横飞。

射线的来源是那些巨大的雷龙。被挂靠在它两侧的炎晶巨大无比，从中释放处的灼热射线每每引起大量武士的崩溃。在这巨大生物之下，乘坐着奔龙的游骑兵们呼喊着冲出丛林，将手中长矛的晶体对准了前方的太空死灵，一道道射线从中激发而出。在那之后，数百名精锐支派武士迅速冲出，带着不可阻挡的怒意袭向大敌。

军团指挥官被迫迎战，让巫妖卫士们排列成队，举起盾墙。但两百名巫妖卫士组成的阵型顶多只能挡住一半骑兵，余下的骑手驾驭着迅猛无比的野龙跃入到不朽者队列中，开始泼洒星镖。这些单分子固体能轻易切下不朽者们的脑袋，而当它们重新站起，第二位支派武士则会补上第二击。在连绵不绝的星镖暴雨中，不朽者们成片倒下——鲜有种族能做到这个地步。只有在千万年的对抗中对惧亡者知根知底且兼具科技与素质的灵族才能仅以一千之众做到。

要对付这些精兵只能用大火力。奥德里安判断。指挥官显然做出了相同判断，前线的三台冥工炽天使开始回返，坐镇中心的超立方体墓碑也开始高速行进。但奥德里安立刻就想到了时间问题。这些灵族的袭击目标很显然是这个军团的指挥阶层，而由于目前的阵型，本应不会遭到袭击的后方完全暴露出来。天空之中原本支援前线的暗夜之镰遭到对方翼龙骑兵的拖延。在战争兵器回返之前，灵族很快就会杀到指挥官面前。

奥德里安犹豫着要不要出手相助。若是立刻启动墓冢舰中的后续部队进行传送，这仅有千人的突袭不足为惧。然而黑幕会对这一步做出什么改变与回应，甚至这次不可能的突袭是为了什么目的，他都必须进行思考。他的心智矩阵群高速计算，但由于缺乏情报，所推算出的可能性大多极为愚蠢。而在可能性收缩之前，灵族的武士们已经冲到近前。

他看到一名部落武士率先踏入巫妖卫士的威胁范围。作为回应，相位刃带着绿光斩去。那名战士踩着不可思议的的优雅步伐，在相当极限的距离与刃尖擦过。他随即刺出长矛，巫妖卫士举盾抵抗，再度挥出相位刃——那名支派武士如跳舞般跃起，在对另一名交战中的巫妖卫士抛出长矛的同时自腰间拔出星镖手枪，瞄准了巫妖卫士的头颅。

双方最精锐的部队交织在一起。然而由于数量上的缺陷，大多数灵族武士只是从巫妖卫士的防线中越过，杀向奥德里安与数名高阶太空死灵。

奥德里安阅览着符文面板。超立方体墓穴至少还需要一分钟抵达。同样的场面恐怕会在各个地方反复上演，这些灵族极为擅长隐蔽与突袭。他需要计算出一种让军团本身能应对而非仅靠他自己来解决的方案。他的余光扫向军团指挥官。若是他能想出方案就好了，但他只是一再狂怒，命令更多的不朽者冲上去挡住那些灵族武士。

余下八十米。最前方的支派武士已经踏上了高阶死灵们所在的空地。这里有着一位大贵族、许多技师、小贵族的存在。他们虽然具有一定的战斗能力，但在数百名能和巫妖卫队短时间抗衡的精锐灵族面前，显然会遭到歼灭。撤退，有辱王朝尊严，甚至会招致审判；消灭，磨损意识，且有可能遭到灵族符文阻止。他们能做的只有迎战，然后拼尽全力去取得胜利。

所幸指挥官找到了一个相对正确的方法。炽热的绿色光束从天而降，瞬间就将几名武士化为灰烬。那是位于军团中部的末日方阵集群，它们将目光自前线收回，转而开始在技师的引导下精确轰击难以击中的灵族武士。这迫使他们散开了阵型，同时对抗着许多不朽者。

还有四十米。已经有一位小贵族在星镖中倒下，被重生协议传送回墓冢舰。指挥着技师们的时间术师洒下滞时雷场，迫使武士们绕开一片区域，但这无法阻止它们。

二十米。奥德里安已能感受到这些灵族武士的狂怒。他透过巫妖卫士看到了其中为首者，他的那件盔甲表明了他就是大司战苏利亚。

作为对敌人的尊敬，军团指挥官耶坦爵士握住光之杖，走向了敌方的领袖。他需要为自己的目光短浅、未能识破敌人的战术、未能及时做出有效应对负责。他向这名大敌要求一次荣耀决定。苏利亚本应拒绝，但他接受了。

奥德里安发出命令，让贵族和技师传送撤退。余下的官僚则按照尼希拉克的法律关闭了重生协议，将为此次失败而死。奥德里安所占据的这名巫妖卫士站在高处，默默俯视着正在交战的灵族与惧亡者。

两名决斗者的风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奥德里安的目光更多望着那名灵族，苏利亚。虽然这些灵族抛弃了科技，复归野蛮，但他们天生的优雅体态和作为科技基底的步伐还是保留了下来，并从自然中得到了许多东西。这些惧亡者永恒的敌人以另一种方式维持着不朽，仅以血肉之躯就与活体金属搏杀。他们是古圣的生体兵器，过了千万年也是如此。

这会不会是一个巧合？奥德里安略微思考。被盗之物据说是古圣的造物，这些灵族也是古圣的武器种族。不，不可能。这太阴谋论了。

远方，超立方体墓穴高速前进带来的嘶鸣划过战场。苏利亚注意到了这点，悄悄转变了战术。他要结束突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