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轮回法眼（1 / 2）
呼呼……
寒风料峭，刺骨深寒。
在一声巨大的咆哮过后，雪地里前后出现两个模糊的影子在飞快移动。
远远的望过去，一开始陈渊还认为是人，渐渐又觉得不太对劲，尽管风雪交杂，但那二人行动迅捷，丝毫不受其影响。
甚至有一道身影，居然作猛兽状，手脚并用，于屋顶上飞速爬行。
爬行类生物？
不对不对，那家伙有手有脚，分明是在模仿兽类行动罢了。
“来了。”
那两人在往陈渊所在的位置逼近，他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尽量不制造出声响，以免位置暴露。
他非常谨慎，天知道这两人是好是坏？
假设遇到的是好人则性命无忧，可如若碰到的是穷凶极恶之辈，亦或杀人越货之徒，自己小命定是会交代在此。
陈渊可不想喜提成就，成为首个穿越就找阎王领盒饭的悲催男主。
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些并无坏处。
毕竟，命只有一条。
陈渊目光炯炯，其中一个身影逐渐在风雪和大雾之中浮出真容。
这一瞥，可不得了，只见那人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一双红眼似有无尽凶厉之意溢出。
陈渊注意到，那人裸露出的脖颈、手背、脸颊上，皆蔓延出一道道黑色的纹路，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看上去这人还活着，可神智已然磨灭，倒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此人没有接着赶路，仅仅踩着缓慢的步伐，目光肆意游荡在这一片，就仿佛猎人在寻觅猎物一般。
陈渊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静悄悄的准备合上盖子。
咔！
他力道稍微没有控制好，用力过猛，发出不合时宜的声响。
“完蛋。”陈渊暗叫不好。
内心一直在默念，千万不要注意到他。
好巧不巧，风雪前不久减弱了几分，此番动静恰好落入红眼人耳中。
红眼人勾起一抹邪笑，并机械式的偏过身子，身体关节“嘎巴”作响，而后他朝着米缸的位置，一点一点挪动步子。
沙……沙……沙……
雪地上一连被他踩出两排深浅不一的脚印，陈渊用屁股想都知道，此刻红眼人已经站在米缸边上，只差一只手掀开盖子。
他后背冷汗直流，因为惶恐加之天气严寒，身子几乎僵在那，动惮不得。
叮！
千钧一发之际，对面一处平房内传出了玉碎之音，听声音感觉是瓷器破裂发出来的一般。
托此音之福，红眼人当即调转身子，直奔那平房而去。
突如其来的响声，使陈渊捡回一条狗命。
待那脚步声行远后，陈渊方才心有余悸的推开米盖，探出一对眼珠继续观望。
砰！
红眼人力大无穷，凶狠的砸出一拳，坚硬的石头在其面前，显得脆弱不堪，石墙应声崩塌。
砰！
与此同时，那个模仿野兽行为的怪人也踩塌了青瓦，从平房顶上，跳入平房内。
顺着石墙缺口，陈渊能轻易的看见，房子里有两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迈老者。
两个怪人嗅到了猎物的芳香，眼神里掩饰不住狂热，他们张着嘴有唾液流出，一副贪婪的样子。
两老者是夫妻，面临危机，老头子颤巍巍的站到了老妪的身前，手中挥动着拐杖，沙哑的喊道：“你们不要过来，老爷子我不怕你们。”
言语中，更多的是无奈与彷徨。
似猛兽一样的怪人不顾老人棒击，咧着嘴露出两排尖锐的獠牙，步步紧逼。
逼得那对老夫老妇退缩至墙角，已无处可躲。
“该死。”陈渊咬着牙，眼神中流露出懊悔之意。
若非是自己弄出动静，令那怪人逗留在这好久，那对老夫妇二人又怎会逢此厄运。
怎么办？
那两个怪人也不是吃素的主，贸然上前搭救，只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选择置身事外吧，他的良知会受到巨大的谴责。
救人要紧！
在千分之一个刹那，陈渊也不知是谁借给他勇气，一腔莫名的热血涌上心头，也不管此后历经何种险境，总之翻身而出。
毛绒绒的雪花降落在陈渊一头短发里，他眼神凌厉，抄起一根半截埋在雪堆里的圆棍，接着步履轻盈，无声无息的走向对面。
红眼怪人注意力一直在老夫老妇身上，压根不曾留心背后有人。
“给爷死！”
陈渊蹑手蹑脚来到红眼怪人身后，瞧他无心防备，身后空虚，便卯足了劲，一棍猛然劈下去，直击其后脑勺。
这一棍，足足有百斤之力，正常人吃了这一棒，绝对脑瓜子开裂，死的不能再死。
让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发生了，红眼怪人的脊背登时生长出一只恐怖的怪手，此手之上结满了附着粘液的肉瘤与漆黑的毛发，望者无不肚中作呕。
怪手轻易就缠住了圆棍，化解了这一次偷袭。
红眼人也随之反应过来，不由龇牙咧嘴，表现的十分狰狞，跟着挥起利爪般的双手好像要撕裂那个偷袭自己的家伙。
陈渊眉头紧锁，准备收回圆棍，退避三舍。
可是那只长满肉瘤的手牢牢的黏住了圆棍，想要挣脱束缚，难于登天。
须臾之间，他做出了正确的判断，果断舍弃圆棍，同时以电光之速倒退数步。
幸亏陈渊反应够快，差点就被红眼怪人的利爪抓伤。
一击不成，红眼怪人恼羞成怒，嘴巴里发出猛兽一样的低吼，它的胸膛一阵剧烈起伏。
咻咻咻……
遽然，四根雪白骨刺自它胸腹之中伸出，并且如标枪一样疾驰过去，冲向陈渊，速度之快，非人能及。
陈渊躲闪不及，被骨刺击中，骨刺刺伤其右腹、左肩、右小腿，还有一根硬是贯穿其左眼。
“啊！”陈渊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的身体猛烈颤抖，无尽的痛楚传遍全身，那种痛，钻心难耐。
遭此重创，大量血水沿着骨刺滴落在雪地上，染红了一片。
浓重的血腥味四溢，把那只野兽一样的怪人也引了过来，它爬过来疯狂舔舐血水，血水在它眼里就是珍酿佳肴。
陈渊视线之中，左半边浸满血色，慢慢的又逐步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垠的黑暗。
现在的情况很明确了，陈渊彻底失去了左眼，后半生只能依赖右眼生存。
“不……”
他仍然接受不了这个打击，身体在发颤。
可惜，此时的他虚弱不堪，又被骨刺钉死，难以动弹，稍微一动伤口就会开裂，那种痛楚如千万只蚂蚁在啃食其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