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寒月当空（1 / 2）

“小白”

地面亭子里，庄言仰望着不远处的天空，上面的一龙一虎正死命搏斗着。

两人之间的战斗看上去势均力敌，但他明白小白其实是不敌蛟龙的，不然为何蛟龙只是防守，而不做进攻？

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因为蛟龙害怕陆玄音的追击，而不敢与之酣战，只期望脱身。

第二种则可能是因为它自身的伤势过重，只能堪堪防守了。

但庄言细看之下：“更有可能的是，两者皆有之！”

两者战斗的过程转瞬即逝，剧烈的爆炸之后，一龙一虎皆从天空坠落大地。

见此场景，庄言不禁心中一紧，为之一惊。

“好！”

突兀的从身后传来一声叫好声。

庄言回头望了一眼，这个衙役脸上挂着紧张的笑容，能看出来，他很关心空中战斗局势。

从衙役脸上，庄言依旧还能看到一丝惊惧，那是小白当着他们两人面化为白虎时，恐惧震惊而留下来的痕迹。

他回过神来，见着庄言眼神，不禁尴尬一笑：“呵呵……”

“世人迷惘，不知其实！”

庄言收回注视，他并不觉得这是衙役的错，他只是感叹而已。

在衙役的眼中，龙虎皆为妖，并无差别，是妖就该杀，而这种观念多少是因为灵溪县人苦龙虎之祸久矣！

如今他眼中的龙虎之妖两败俱伤，生死难料，又且能不为之高兴呢？

而且，这一龙一虎确实带给灵溪县人莫大的伤害和痛苦。

不然小白和他为何在此？

只不过，这对于庄言来说，有点过于讽刺罢了……

众人口中妖虎正在为灵溪县人拼命战斗，而下面的人见到一龙一虎皆落，却希望两者最好就此两败俱伤！

不过刹那，一道流星从天而降，砸落在两人面前不远处的雨地里，激起满天泥水。

“是谁？”

念头转瞬即逝，庄言拔出腰间长剑，浑身真气激发，贯注在玄铁长剑上，顶着雨水走了过去，而亭子里的衙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没有跟着走过去。

“我只是一凡夫俗子，又何必参与到其中呢……”

来到流星坠落之处，庄言放眼望去，地面破碎，凭空出现一个大坑，泥水飞溅的到处都是。

大坑中，有丝丝白烟升起，又落下，那是高温下蒸腾出来的水蒸气在飘散。

“呼～”

突然，云烟朝坑中聚拢，露出了里面的情况。

敖青满身是血躺在坑中，一呼一吸之间，卷起云烟，周围散落着几片龙鳞，而它腹部的伤口如同一个大洞，里面热气随着它的呼吸一同涌出，但遇见外界潮湿的雨水便很快消散开来。

在他修长的蛟龙之身上，血流止不住般从暗淡无光的鳞片夹缝间流出，感知到有人接近，敖青那碧色油绿的龙眸里露出杀气，尖声呼道：“你也是来杀我的吗，人类！”

说话间，敖青困难地抬头看向灵溪河方向，它如今距离灵溪河不过几百米远，但是这几百米却如同天堑，令它望而却步。

不是它不想爬起来继续前行，而是它身体的伤势已经重到它无法驾云腾飞了。

这般伤势，它知道即使自己入了灵溪河也没有机会逃走了，因为在自己身后还有一个青云阁的剑修正在追来。

它知道自己今天估计要栽在这里了……

“为什么？”临了，敖青的眼眶里蒙上一片血色，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庄言，它不禁痛声怒吼道，“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要和我过不去，就连它一个妖也要帮助人类！”

“这到底是为什么！”

敖青想不通，如果没有白虎的阻拦，此时自己已经入的灵溪河，一路向下，朝着洞庭湖远遁而去了。

“为什么！”

庄言提着手中长剑，真气催发，明亮的剑身似在发光，雨水落在上面便化为雾气在剑身缭绕，他一双平静如水的眼睛看过去，与之对视。

蛟龙的碧血龙目里有嗜血煞气升腾，如同怒气爆发，又如无名之怨恨盘旋。

而庄言目光依旧，如同一潭清澈透明的泉水，他手中长剑指向狼狈不堪的青蛟龙敖青说道：

“那你有问过死在你嘴里的无数孩童吗？”

“在他们懵懂无知的时候，有想到自己的归宿仅仅是为了满足你的口腹之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