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一天前（1 / 2）

沈言从没来过上城区，在此之前他不过是生活在下城区那个烂泥塘里的一只小虾米，在他周围都是些和他一样挣扎求生的泥腿子，科技的发展并没有消除贫穷，反而滋生了懒惰，结果不过是富有的更加富有。

郑观澜的秘密实验室就在上原市的上城区边缘，这里也叫花园区，或叫生态区，再往远处就是城市外的保护区，影影绰绰能看见那些电子围栏；

上一次的战争给这颗星球留下巨大的创伤，城市之外的土地几乎无法居住，只有那些顽强的植物在荒芜的土地上疯长，联邦政府为了恢复星球的生态，不得不在每个城市边缘设立保护区；

至于那女人为什么会把私人实验室设立在这种偏远的地方，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她曾经偶然的在这里找到了一些东西，也就顺势很偶然的把实验室建在了这里，这座不起眼的城市看起来的确像是个隐藏秘密的好地方。

“这是我耗费了自己全部财力资助的项目，搞得我差点破产，结果造出了一个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东西。”

郑观澜站在实验室门口，有些惆怅的说道：“当初如果不是我为了能绝对掌控这个实验室，放弃了其他一些利益，现在在郑家的处境也不会这么尴尬。”

实验室很智能，里面只有一名设计师和几名助手，其他的都依赖于自动化生产和工业机器人。

那位设计师是一个相貌普通，邋里邋遢的中年人；不善言谈，衬衣的袖口磨出毛边，食指被烟草熏成了黄色，眼神有些发直，看上去有些神经质，郑观澜客气的称他何博士，打在沈言看来，这就是一个科学怪咖。

沈言不想以貌取人，但看到这位工程师，也对郑观澜所说的那个项目有些小小的失望，毕竟科学是严谨的，他心目中的科学家或者设计师应该是一丝不苟，井井有条的样子；他现在只但愿郑观澜所谓的实验项目不是个小作坊的产品就好。

“我是实在看不到希望，本打算过些日子把实验室关掉；当初我赌的是军方新一代单兵动力装甲设计方案的公开招标，那是块大蛋糕，如果成了，我就能得到想要的很多东西，结果样机是造出来了，但连我都觉得实在没什么希望中标，干脆连招标会都没参加，还省下了一笔投标的费用。”郑观澜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实验室的深处。

何博士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很是颓废。

实验室不大，设施功能却很齐全，在经过严格的消杀程序以后，他们来到一间非常空旷高大的房间里。

当沈言看到屋子中央的那个奇怪的东西，他也有些同情郑观澜——倾尽所有最后造出来的这台样机，看上去实在不像一台正经的机动装甲，而且有点滑稽。

足足四米来高的人形躯干顶着一个大大的圆脑袋，四肢纤细的有些不成比例，银色的表面看上去有种未来的科幻感，但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东西站在那里有些垂头丧气的感觉。

沈言看看郑观澜，郑观澜也正用无辜又尴尬的眼神回看他，一时间两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个方向其实很有前景，您在这种时候放弃真的很可惜。”何博士是这间实验室的负责人，他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在一旁说道。

在面对何博士时，这头母狐狸又变回了那个高傲矜持的郑观澜：“何博士，我也相信您说的话，但我没有时间和经济能力继续支持您的研发了。”

说着，她叹了口气：“我相信您的专业和水平，但到现在为止，这东西连动起来都很困难，我也想过和其他机构合作，但他们看完基础数据，连接手继续开发的欲望都没有，我真的很为难，但也是真的没办法，您的理念太过于超前了。”

然后她又对沈言说道：“瞧，我现在手里只有这东西，只要你敢穿着它去救你的朋友，我就把它送给你。”

也许郑观澜干脆就是自暴自弃，所以拿了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半成品出来，也许是不希望沈言去送死。

他虽然心里不太舒服，但还是感激这个女人。

死马当活马吧，来都来了。

沈言不动声色的走到样机的旁边仔细观察，听了那女人的话，他对眼前这个奇怪的样机反而产生了兴趣，超前？有阿尔法超前么？

很可惜，阿尔法没了从前的装甲能量核心，附加模块和组件也丢的干干净净，基本就剩下个核心程序，绝大部分时间只能处于静默待机，平时也只能可怜巴巴的从沈言的身体里汲取少量能量；

沈言在薄薄的虚拟光屏上浏览这具样机的整体数据，本以为是个样子货，却意外发现开进度相当完整，而且某些性能指标看上去很觉得眼熟。

“郑小姐，不是我的理念超前，而是因为这具样机中融合了一些从暗区带回来的特殊技术，至于样机为什么行动能力无法达到预期，我们尝试过几种现有的主流系统，确实很难操作，我怀疑是程序不匹配，但样机本身是真的没问题”那个何博士还在努力的说服郑观澜，这母狐狸真的不太懂工程技术，当初投资也只是想搏一把，既然看不到收益，自然显得有些兴趣缺缺。

正在这时，在旁边浏览数据的沈言突然兴奋的一巴掌拍在郑观澜的肩膀上，把她拍了个趔趄：“我去，这是好东西啊！”

“你发什么疯？”郑观澜气的七窍生烟，揉着肩膀对他怒目而视，自从昨天差点勒死她，这家伙开始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沈言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何博士，走打一边对着郑观澜勾了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