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香水的余味（1 / 2）

听到这句话，徐颖萱微微一愣。她没有说话，看着那块切下来的布丁，还是拿起勺子将它送进了嘴里。

“简单来说，我需要一些帮手，去改变某些我想改变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我自认为也是大多数人想要去改变的东西。”刘宇辉拿出烟放在桌上，迟疑了一下并没有取出点燃，“改变从来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甚至会带来某种程度上的危险，但是，我觉得必须有人去做，否则……”

刘宇辉没有说完，又吃了一块鱼肉，然后喝了一口酒，眼神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只要不伤害天海重机，我想，我可以试试。”说完徐颖萱也喝了一口酒，——她不知道今天晚上自己喝了多少酒，就像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并非完全理解刘宇辉的话之前就作出了决定一样。

似乎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刘宇辉笑着举杯和徐颖萱碰了一下，然后话锋一转用轻松的语气说道：“说到改变，在上曙光号之前，我的体重有27多斤。”

“是吗？”徐颖萱明显有些不适应这话题的突然转变，放下杯子应了一句。

刘宇辉点点头说：“所以从曙光号启航的第一天，我就开始改变生活习惯，整整用了一年时间才把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一年？”徐颖萱惊讶道，“您现在看起来也就……”

“167，不相信吧？”刘宇辉哈哈一笑。

“部长真是自律。”徐颖萱说着，多看了几眼刘宇辉军服下隐隐的健壮身材。

“那会想着，作为全人类第一艘最先进的移民船副舰长，总不能每天像个气球一样在舰桥里蹦来蹦去下达命令，而且4过半的人了，也该为自己身体着想一下了。”

想像着刘宇辉描述的样子，徐颖萱忍不住笑出了声：“部长正是当打之年，不显老。”

刘宇辉看了看徐颖萱说：“我觉得这种非工作的场合，你就不要太过客气了，我们就正常吃饭正常聊天，像朋友一样。”

徐颖萱拿着酒杯的手轻轻一顿，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却觉得酒精的作用越发明显了，除了脸，自己的身体似乎也在微微发烫。

两人聊着天，慢慢吃着东西。徐颖萱感觉这顿晚餐从开始的沉重到现在的轻松，虽然有点像坐过山车，但至少还能算是愉悦的。

这时，餐厅的灯光暗淡下来，一支古典弦乐队走到一角，在大提琴的协奏下，三把小提琴开始了轻快而悠扬的演奏。

餐厅中央的舞池里，开始陆续有军官带着女伴翩翩起舞。

刘宇辉站了起来，朝徐颖萱伸出了手。徐颖萱微微一愣，心跳加快地站起来，任由刘宇辉拉着自己的手走进舞池。

刘宇辉始终保持着微笑看着徐颖萱的眼睛，用熟练标准而又温文尔雅的舞步带着她起舞旋转，也不时朝周围向自己打招呼或敬礼的军官们点头致意。

徐颖萱从来没有想过今晚会有这样的环节，她轻轻搭着刘宇辉厚实的肩膀，感受着另一只手心传来的他的温度，心中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比在实验室专注工作还要开心的喜悦。

午夜时分，刘宇辉的车停在徐颖萱的公寓门前。

踏上几步台阶，徐颖萱回头望了一眼刘宇辉，笑着说道：“今天很开心，谢谢！”

刘宇辉微笑着点点头，朝对方挥了挥手。

看着徐颖萱走进公寓消失在电梯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打了几次火，点燃，脚步有点踉跄地走到车子旁边倚着车身，对着空中不断突出烟雾。

过了大概十分钟，童可妍从另一辆驶来的车上下来，对司机说了几句让他先离开，然后快步走到刘宇辉身边敬礼，再搀扶着他上车，自己转身走进驾驶室，启动引擎开车离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在自己府邸书房里身披睡袍的詹姆斯·雷德就从贴身助理口中得到了关于这一切的详细报告。

雷德听完默默地点了点头，隔了一会才问道：“还有其他的吗？”

身边的贴身助理翻了一下记录回答道：“在今天之前，刘部长还单独约见了珍妮特·奥尔森，就是大卫·弗兰克林的那位贴身秘书，早些时候还见了……”

雷德挥手打断道：“这些之前已经汇报过了。”

助理又翻了一会记录，回答道：“除了几乎每次都有喝醉，而且每次都让童参谋长单独过来接他之外，暂时没有其他的情况了。”

雷德从沙发站起来走到酒桌前，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晃着酒杯歪嘴笑着说：“见的几乎都是美女啊，也都是符合他部长身份的人。看来，刘开始慢慢让自己和大家一样步入正轨了。”

助理点头称是，接着问道：“那，要暂停对部长的关注吗？”

雷德抿了一小口酒，淡淡说道：“再继续观察几天，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就不用特别向我汇报了。”

“是。另外，对其他刘部长频繁接触的人需要进行特别关注吗？”

“你是指？”

“比如童参谋长。”

雷德一笑摇摇头说：“不用。童可妍虽然不是个讨人喜欢的人，但是在她接手uuma部队之前，本来就是刘的副官，这种程度还不需要特别注意。而且，这么频繁的接触，就算是刘真有什么想法，未必也太过明显，他不可能犯这种错。何况，如果这位新任的参谋长有什么特殊的动向，自然有人会告诉我。”

而在童可妍正驾驶的车里，刘宇辉一改刚才的微醺醉态，目光再次变得炯炯有神起来。

他灭掉烟头，关上车窗，一阵淡淡地檀木和香草的混合香味隐隐传来。他稍稍低头朝自己的肩膀和前胸闻了一下，然后重新看向车窗外。

童可妍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排的刘宇辉，这个悄悄的动作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她笑着轻轻说道：“副舰长，我连续接了你5天，只有今天，感觉你在回味刚才演的戏啊。”

刘宇辉晃了一眼驾驶室，说道：“你也只有和我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才敢这么放肆。”

童可妍笑道：“可没有，谈工作的时候我还是很正式的，该敬礼敬礼，该喊报告喊报告。”

“你现在可是参谋长了，人前人后还是注意点。”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刘宇辉又补充道，“当然，该放松就放松。”

童可妍没有说话。她自然知道刘宇辉在说什么。

月球那场大战带来的那些阴影，不是说抹除就可以简单做到的；父母的生死未卜也时常压在心上，每每想起都会不自觉地有心痛的感觉；曙光号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还有刘宇辉想要进行的计划……这些种种其实并没有让童可妍最近的生活有太多开心的成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