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领悟亦修行（2 / 2）

这样躺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他就这样看着并感受着，另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始终守候在他身边，请了无数大郎中医治，求了无数仙道作法，自己清晰地感受着一切，但终究还是无法回应。

这时间似乎过了多年，眼前的人也慢慢衰老，他欲呼无声，欲哭无泪，只能就这样躺着，慢慢看着眼前的人跪在自己身前，带着无尽的遗憾终了一生，此时自己也感到大限已至。

就在咽气的一瞬间，他又想起，见到哥哥即将跌落山下出手相救时，就算有没有神器道法，只要意志坚定，也能急智救人，但是面对逐渐老去的哥哥，却真的无能为力。

见死相救易，渐死相救难。

自己与同胞兄弟之间这种不舍从未言之，在将死之时，这更是一种难断的情谊，看着眼前兄弟慢慢老死，何曾不是另一双眼睛看着倒地失觉的兄弟那种无奈和悲伤。

在宇宙万物规律下，人终是无比渺小，凡人终归要面对死亡，无论是自己将死，还是看着心中牵挂的人将死，死亡来临的一刻谁都无法阻止，人只能安然接受，这种感觉就是无奈，而这无奈便来自于人与人之间情感的羁绊。

他在这一瞬间，突然明白，死亡领域的领悟就是无奈，质言之就是接受这种无奈。

随后整个领域开始崩塌，芮文全身又恢复知觉，刚才这一躺，真就不知躺了多久，四肢无力似已经忘记如何行走，于是踉跄起身冲出了领域。

就在即将踏出领域时，他发现曾经眼前那个和自己一样的身影已经随领域一起消失。

芮文心想，原来从始至终都是自己一人，另一个不过是领域制造出的幻象罢了。

就在这时，芮文发现自己的铜钵还在继续吸收蛛妖的魂形，芮武的铁手也在继续吸收魂气。

“哥！你也出来了！我以为里面的是…”

“弟！你也出来了！我以为里面的是…”

兄弟二人齐声问道，从两人默契的眼神中，不难看出，两人几乎是经历了一模一样的考验。

孙教头说道：“那妖怪在领域中说道，无论里面多长时间，对外而言只是一瞬间而已，虽然咱们是同时从领域中出来，但是谁也不知到底在里面过了多久。圆醒大师，请问您在其中经历了什么？”

圆醒若有所思地答道：“佛法无边，回头是岸。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领悟和感受，就不要再纠结领域中经历的一切了。虽然出家之人早已将死生置之度外，但是濒死之试炼也让我对生死要义有了更深刻的感悟。你们看，这山名已经变成明智峰，是蛛妖故意让我们进入到死亡领域，这修行就是感受将死，将死才知万事，即陨方能明智”。

芮文的铜钵中，已经有狼、犬、蛛三只妖的魂形，再翻翻天书的记录，写道：蛛妖，其魂形为蜘蛛，体有大有小，善结网、有毒，其魂气为五十元，只可融形，其融技为天网……

芮文深感奇怪，因为芮武却得到至少两千元的魂气，而且天书也没有记载死亡领域。

想到蛛妖的死亡领域，实际上是帮助人们去领悟修行，难道说，这蛛妖经过修炼之后，早已超出了妖的范畴，这天书中已无记载？悟道：

修行怎堪《妖录》载？

暗谜只得天书猜。

铁手铜钵魔障除，

超度妖灵也自渡。

一路上，四人不语，都在思索在死亡领域中经历的一切。除了对死亡的领悟，自己将死的瞬间到底是真实发生之事，还是领域随机设定之局？这一切终是太过真实，让人久久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