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回 张李两姓互报复 结果发生人命案（2 / 2）
他在家中也是爹妈的老生子儿，在有的地方称之老幺，做父母的一般来讲，都比较疼爱最小的孩子，于是他平时尽受娇宠，自小就非常顽皮爱打架，可说在村里也是赖得炀手。此刻他是怒火燃胸膛！就立刻从腰间拔出了小攮子，照住李大壮的裆里及大腿根部，则像用竹签扎哈蟆似的，是扑哧！扑哧！一连捅了好几下。随后，就见鲜红的血水顺着对方的两条腿往下流，只疼得那李大壮嗷！嗷！乱叫！头上的汗珠子就马上冒出来了！他李赖子的能耐就是再大，哪怕有通天的本事，到了此时，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腊，算是彻底的去了火。要说他也够坚强的，就那他还要学癞蛤蟆，一个劲的趴在鏊子上——鼓住肚子撑！只见他咬紧牙关硬坚持，还在作最后的反抗！也好象一直都不甘心不服气，就这样的输给张家兄弟。
接下来，李大壮就象杀猪一样的，又是叫、又是骂还好似疯了，并使出全身解数上蹿下跳！可是被几人按住又动不了，他就只有用嘴咬和头往地上撞，是晃膀拧腰脚乱蹬！说白了就是在做垂死挣扎。其实他早就已经想到了，不这样做就得被动挨打，闹不好还要把小命交待，可是他硬坚持了一会儿就不行啦！因为他受了重伤疼得利害，就只好用手捂住伤处，躺倒地上任人宰割了。结果就让对手有机可乘，张家四兄弟也抓住了机会，便把李大壮往死里整不再饶他了，因为他们的父亲张老汉也同样，挨了李大壮的一顿毒打也实在冤屈，虽然没被要了命，但是也让他们张家父子很丢人。
人们常讲说父之仇不共戴天，此仇如果不报！从今往后他们兄弟，还如何在世上混日子，这就叫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吃一盘子还一碗，一来一往两不欠。所以哥几个也都红了眼，个个又都在气头上，人人是怒不可遏！一动起手，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论轻重，是拳脚相加，一阵子乱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世上的事情，往往都有个曲直，纵观事情的发生，这里又是野外，也就该李大壮倒霉！是你先打了人家的父亲，现在张家弟兄打你也是必然。而附近又没有人经过，就更谈不上有人来劝解阻拦了！再说他李赖子也是自作、自受、自找的，要不人们怎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日月轮转，阴阳能轮回！所以对方就不会轻饶他，有诗为证：
字据千年会说话，子孙后代能报仇；
李大壮猖狂之极，其结果自作自受。
然而，李赖子鬼难缠这回也轮到背时挨揍了，张家四兄弟不是拳打就是脚踢，这就叫有来无回非礼也！也让他李大壮的生命走到了尽头。现在，张家四兄弟个个都是胸怀仇恨，气冲斗牛！经过了一阵子拳脚相加，他们各人才把气消了点！这时候，只见李大壮躺在地上，一声不吭，一动不动！也不叫不喊了。张家四兄弟仔细一瞧，都心说坏啦！原来李大壮已经是无声、无息一命呜呼！去了阴间找阎王爷报到了。老大张保山还有点怀疑，便先用手拍了拍他的脸，尔后又把手指放在，他的鼻孔下面人中穴上，结果觉得还是完了！因为只见赖子李大壮是：
张嘴瞪眼闭了气，躺在地上不再动；
七窍流血脸发紫，皮下淤血浑身肿。
原本赖货人不惹，则由蛮横变狗熊；
恶人还须恶人降，也是天意有公平。
岂不知，李大壮早已被张家兄弟给打死了，现在是气绝身亡！他一死不当紧，则就把张家兄弟全都惊呆吓傻了。既然人已经死了谁也没办法，故人们常说“死有理！”意思是人已不在，就是他有错也不要再提了！因为死为“了断！”哪怕这人活着时有过错，以至于他欠别人的钱和别人该他的账，也都会一笔勾销掉。张家老汉挨了李大壮的打，他的几个儿子气不过要出气，本来是想狠狠教训对方一下，由于下手重就把人打死了。如果事先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恐怕他们兄弟几个，就不会下这么狠的手，现在就是后悔也无用，有句话说得好：“要知尿床一夜不睡觉！”一些不良后果，往往都是出于意想不到，而不是预料之中。
那么双方发生打斗的地方，离村子也有一里多路，此事也惊动了村里的人，有人一知道消息后，也就自然而然地传到了，李大壮的家人耳朵里。那李家在村里也不是好惹的，李大壮本人亲弟兄仨，连叔伯堂兄弟算起来，一共有十好几人，在拐子沟他们姓李的也是一霸。李大壮在家排行是老三为最小，平时爹妈又娇惯和护住他，两个哥哥更是不管不问，所以他自小都由住性子来，是无法无天谁都害怕。单凭力量头他身体又壮实，也爱打架斗殴！只有他欺负别人，却没有人敢欺负他，因为由史以来在乡下农村，就遗留有一种门子风！也就是说，谁家人多谁家就有势力。
在拐子沟村张家和李家又都是大户，双方的人都比较多，尤其是李家的人总是觉着，受了张家的人欺负，他们心中的怒火就难易忍受！当时就有人说：“咱们做人可以站住死，但是不能跪着生！我们可忍饥受饿，而今天这口气却无法咽，所以必须得出”。结果，有人这样一搧风点火，他们李氏家族的人也就来了情绪，人人都是很冲动！实际上，这也是凝聚人团结的一种方法。再说他们李家祖群的人，平时也只能欺负别人，而不允许别人学他们，也就有外姓人说：“他们李家人像一群狗，一狗叫唤就会群狗咬”。
也就是说，其他外姓人如果与李姓，家族的人发生了矛盾，他们姓李的就像一窝蜂，都会一齐上阵对别人连咬带蜇，这也为一人有事大家帮！有人说这叫：“小院高墙，拉帮结派”。别人好象也没办法，只有咬牙忍让受些委屈，不与他们计较就是了！因为李家的势力在村上比较大，尤其是在农村，门子风又很强盛，为人通常处事都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在村里一般也就，没谁敢惹李家的人，结果也就促使了那李大壮，惟我独大，目无法纪，谁都不尿！可以讲，他连天王老子都不怕。然而，在民间也时常流行着一种，吃亏人常在的论调，结果，也就为李大壮的猖狂和横行霸道，提供了一张温床，使他长期以来，都是目中无人，为所欲为……
有人说：“李大壮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他罪有应得！不但与外部条件有关，使他长期形成了优越感，时常就促使他产生了，仗势欺人的心理。人们一般也不和他们计较，结果他才横行乡里，目中无人，不但没人能制止他，更没人敢和他去对住干！所以，他才更为嚣张和无法无天。这个事情也就成了他，自我宣泄与自我表现的一种形式，因此，他欺负人也就成了家常便饭，换句话说，就是随随便便，经常不断，理所当然，自然而然”。
还有人认为：“如果要是在平时，张家兄弟也是不敢招惹他的，而今天也就不同了，因为情况比较特别！常言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们的父亲和李大壮为抗旱取水，发生了争执打起来，又是对方先挑衅动的手。结果，才使得张老汉受伤吃了亏，作为他们的儿子张家四兄弟，要替父报仇讨回公道，也是天经地一，理所当然，无是可非议的事情。所谓公道，就是人的良心和社会公理，倘若是再往深里说，那就是人的自尊和尊严！而多数人都讲脸面，同样一个事情，要给予安慰的语言就能宽人心，让人心里平衡。
而恰恰相反的是，李大壮打了张老汉不但不认错，却还不以为然！若要退一步讲，如果打的不是他们的爹，只是四兄弟中的某一人，他们老张家就不会大动干戈！或许不反抗、不报复，他们咬咬牙忍下了。然而这位张老汉，挨打被欺负就不一样了，因为他就好比是块招牌，你李大壮打他们的爹，就等于是砸了人家的招牌！让张家的人都觉得窝囊、丢人、没面子，所以他们必然要合出来拼命。这既不是一股风能刮去，一阵雨能冲刷掉，或过一段时间就能抹干净的事，这是让他们的子孙后代，乃至数十年或几代人，都难以忘怀和从心灵上，抹不去的一个污点。由于李大壮打了老汉张志方，也让他们全家人丢了脸面！张家儿子若不为父亲出气找回面子，今后出门也无法抬头，更不用说如何在世上混人。
俗话说人争一口气，神为一柱香！大家可以换位思考一下问题，如果一旦有人在张家，四兄弟面前提及了此事，就能让他们的脸面无处放，这叫窝囊从外头回来——窝囊到家了！所以张家几弟兄要出手，也是出于被逼无耐的。再者说，张志方老汉挨了打，他的儿子都非常气愤！自然对李大壮恨之入骨，四兄弟怒不可遏，又都在气头上，所以就报仇心切，共同联手一起上！这就叫：
不管对方有多横，打斗场上见高低。
吃一盘子还一碗，冤冤相报为争理。
人人又在气头上，张家兄弟所不依。
为父报仇要雪耻，大壮之死怪自已。
倘若想知后来事，下回书中再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