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冲突(1 / 2)
李府坐落在北梁城中心,是天行镖局镖头李洪的宅子。
宅子由红墙围合,朱红大门,门前有两只石狮镇守。
进入府内,一条甚是宽敞的青石板直路通往主厅,主厅内的墙上挂着各种名贵的字画,家具精美无比,其上还摆设着各种珍奇藏品。
此时在这主厅之中,李洪端坐在一张宽大的红木座椅上,正专注地听着面前另外一个青年汇报着什么,时而皱眉,时而舒展。
忽然,厅外传来一个匆匆忙忙的声音:“爹!爹!你猜猜我今日碰见了谁!”
声音方落,李磐石便先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两名青衣大汉,二人搀扶着吕洞宾慢慢走了进来。
“咦,二弟你也在啊。”
这时,李磐石方才注意到大厅里另外一个人,是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小弟李磐基。
李磐基见到李磐石,也笑着点头示意道:“大哥。”
镖头李洪看着这兄友弟恭的一幕满意地点点头,随后看到进来的吕洞宾则是一愣,疑惑道:“石儿,此人是?”
李磐石上前两步,兴奋地握住了李洪的手道:“爹,他就是当年娘经常提起的城外那个纯阳观的吕道长!”
“纯阳观……”
李洪看向吕洞宾的眼睛骤然一眯,但很快又很好地将这抹异样掩饰起来。
李洪站起身向着吕洞宾抱拳,满脸笑容道:“原来是吕道长,李某早就听亡妻提起过道长大名,说纯阳观的吕道长乃是修行仙法的奇人,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拜访。今日一见,道长果然是仙风道骨,气态非凡。”
不待吕洞宾回答,李磐石先戳了戳李洪,小声道:“爹,道长现在不方便久站说话,他和妖怪斗法受了重伤,需要休息疗养。”
“既是如此,便快将道长先扶下去,到客房中歇息,我们改日再叙。”李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多谢李镖头,贫道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再遇故人之子,实乃贫道之幸。”
吕洞宾同样客气回礼。此时的他确实还处于虚弱状态,需要休息。
送吕洞宾离开后,李磐石又回到大厅内,走到李洪面前直接回了下来:“爹,我想拜吕道长为师,随他修行……”
……
李府所在的地方不是北梁城最好的地段,却是这片城池灵气聚集最浓郁之处,只因它位处北梁城正中,在这里呼吸吐纳,事半功倍。
这也是吕洞宾跟着李磐石入住李府的原因之一,他对这北梁城也可说是相当熟悉了。
对吕洞宾而言,当前最紧要的事情莫过于治好身上的部分伤势,能让自己自如调动使用天地灵气。
若是他全盛之时自然不在乎这点灵气差距,城内城外打坐并无多大差别,但是对如今的他而言,他便如同一个刚入门修行的普通人,每一丝天地灵气都对他极为重要。
吕洞宾来到李府已有三日,虽然李磐石说要为他请郎中治疗,但是唯有吕洞宾自己知道,自己的伤根本不是寻常江湖郎中能治的。
凡俗药方对他几乎无效,除非是世间罕有的灵丹仙草。若论起医术来,恐怕这整座北梁城的郎中加起来都不及吕洞宾的百分之一。
不过李磐石送过来的药汤吕洞宾也没拒绝,一应喝了。
“紫薇大醮,天下所有修行人士都想参与的盛会,也唯有通过紫薇大醮上的考验,我方才可能重登神仙之境。我需要尽可能吐纳更多的天地灵气,利用这些天地灵气来修补自己受损的道基。”
吕洞宾盘坐在床上目露思索,此刻他已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白衣,来到李府的那日李磐石便让人给吕洞宾洗了个澡,顺便送来了新的衣物。
“参加紫薇大醮需要积满三十六件功德,前往紫微垣则至少需达到地仙的境界,否则根本无法承受传送大阵的威压,会直接肉身破碎。但以我如今的状态要如何收纳这些灵气……”
吕洞宾吐出一口浊气,从被贬下凡的那日开始,他就一直尝试呼吸吐纳天地灵气。可他的身躯就好似一个千疮百孔的漏斗,每一次呼吸吐纳都让他浑身剧痛不已,每一个毛孔都仿佛被人用烧红了的针尖在扎。
除去用于修补身体的灵气外,无论他多么努力,他都无法将多余的灵气留在体内。
吕洞宾闭目自视,发现体内状况惨不忍睹,也就在这时,他忽然注意到角落里存在的一道封印。
紫微垣封印朱厌一战,他成功封印朱厌,但同时也遭受到了一定的反噬,中了朱厌伴生妖兽的封印之术,被封印了部分修为。
这道封印一直未解,不是吕洞宾不愿解,而是当时他自己也束手无策。
王灵官抽走他体内仙力、仙灵之时,这道封印连带着被封印的部分修为残留在了他的体内。
不过此时这道封印上却是出现了丝丝裂痕,如同被火焰灼烧过,那裂痕甚至隐约有扩大蔓延之象。
这是因吕洞宾硬生生受了七七四十九道天雷,加上王灵官的那一鞭,不仅将吕洞宾的修为打散,连带着这道封印也受损了。
“若我能尝试解开这道封印,是不是能恢复一些修为?”
吕洞宾心中一喜,立即尝试着引动体内罡气去撞击那封印,结果那道罡气在撞到封印表面后却突然弹回,紧接着便开始在吕洞宾体内四处乱窜,一时间震得吕洞宾五脏六腑生疼。
“噗!”
吕洞宾喷出一口鲜血,强行压制住了那道像无头苍蝇般乱窜的罡气,心有余悸喃喃自语道:“差点把自己玩死,罡气太过霸道且不够灵活,我现在的状态更无法很好地掌控操纵它们……”
就在吕洞宾思索之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吕洞宾深吸口气,从床上起身。在这李府几日伙食不错,加上灵气充沛,他此时已能如常人一般活动。
门外来的是那日与吕洞宾有一面之缘的老王,今日他依旧穿着青衣,此刻站在门外抱拳道:“道长,我们镖头有请。”
“李镖头?”吕洞宾打开房门,面露不解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