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读书（1 / 2）

从身体的酸痛和饥渴感中醒来，南柯第一时间握紧了拳头，可是他找不到自己的刀了。

但这还并不是最麻烦的，南柯惊慌地发现自己的背囊也不见了，那里面还有最后救命的几口水，还有保证他不会立刻死去的饼子。

来不及思考太多，视线仓促间环顾，一圈、两圈、一瞬间巨大的茫然涌来。

四周是一座座书籍堆成的小山，面前是一张村中私塾样式的破旧书案，脚步踉跄的爬上一座书山。

放眼四顾一眼看不见尽头，脑海中再次响起声音，这是这一次说的是武国的语言。

传承考验开始，读书，一年为限，逾期者抹杀。

南柯的目光在如山一般的书籍上扫过，整个人都已经傻了，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一年的吃喝如何解决。

想到就去问，在饥渴的驱策下，对未知的恐惧真的不值一提。

“哪里有食物和水，有人吗？我需要食物和水。”跨出了第一部的尝试，南柯的声音逐渐放开，因缺水和剧烈嘶吼喉头像是如同刀割一样，腥锈的气味在口腔中扩散。

到此南柯整个人脱力般的倒在书山上，身体连滚带滑的朝下摔去，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一瞬间巨大的悲伤席卷而来，似乎还是要死了，自己努力挣扎了这么久，仍是没有任何用处。

十二岁的南柯在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惧，眼角干涩，却连一滴眼泪流不出来，嘴张开也发不出声音，其实他也只是个孩子而已。

沮丧间南柯来到桌案前，看着上面整齐摆放的一切，家里的大哥读过两冬书，连带着他也识过几个字，手掌缓慢的摩挲着笔墨纸砚，这里的一切本该属于另一个世界的人，而他过去不属于哪里。

身体忍不住学着哥哥的教过的姿势坐下，面前的桌案上出现了一本书，小心地翻开书页，目光落在第一个字上，心底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天：地之上者为虚，星空之下为实

南柯努力的记忆着一切，他觉得在生命的最后，体会一下大户人家读书的过程似乎也很不错。

不知不觉间一本书就这样翻完了，说是一本其实只有二十几页，每页上只讲述几个字其余的都是注解。

一本书翻过如同气泡一般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食物和水，南柯本以为是他出现了幻觉，直到水喝尽嘴里，食物填进五脏。

南柯在没有日月更替的空间里，不知今夕何夕。

翻过书册的最后一页，南柯愣愣的看着手中的书籍消散，下意识的等待下一本书籍的出现，这一切他已经很熟悉了，每一次看完一本书，理解了其中的内容，书籍便会在桌案上消失，自动替换到下一本。

十几个呼吸之后，间隔的时间似乎有些长了，南柯扶着桌案起身，准备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

目光平视四周，眼前原本那些小山一样的书籍消失了，目光落在空无一物的偌大空间里全看完了吗一瞬间巨大的空虚感将他包围。

第一关，读书十万册，用时三千年，表现中庸，通过，奖励随机。

看着面前浮现的文字，南柯看了一遍，两遍，三遍，口中忍不住低暔：“三千年，三千年，哈哈哈哈”

压抑了三千年的情绪如同排山倒海般涌来，三千年来的记忆压缩在一瞬间爆发，原来过去的那些年里他曾无数次的放弃，又无数次的继续捧起书本，至于那十万本书里讲了些什么，他似乎全都忘记了。

心情的大起大落让他直接昏了过去，这一觉睡了多久南柯不知道，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躺在一个漂亮的小花园里，面前是一间精致的茅草屋，阳关照在身上让他觉得有些懒洋洋的。

懒洋洋的不仅是身体，还有精神上的懒散，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去做，只想躺在这里看蓝天白云。

不知不觉间，大颗大颗的眼泪如同断了线一般划过脸颊，三千年，三千年未见过这一切。

“别哭了，本来就长得丑，哭起来简直令人不忍直视。”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爆发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