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冬季似乎已经在昨日过去了,迎来了万物复苏的日子。春意渐浓。
下山的路上,大雪在阳光的照射下融化成水。万物的归来,让太阳不在寂寞的留在大地上。他背着剑,一路颠。好几天,走出来那个裂谷,他不知道小镇仅如此偏僻,附近荒芜人烟。累个靠树上歇会,晚上还会有些冷,随身携带着长衣盖住将就一晚,渴了湖边取水。
他还是一如既往,虽然从未出过远门。
在这个乱世,或者是有多好。
他躺在湖边的树下,很阴凉。口中叼着不知何处取下的一株小草。
翻开了那本名为易周典的书籍。少年的眼睛开始逐渐变的明亮,凑近了看,眼里有光,有大智慧,偶尔脸上带笑,温柔如初。
书上一句两句写着。
前八十五年。大周王朝礼制崩溃,诸侯割据。秦,庆,宋,靖四分天下,以断念山为尽。四位自称顺天而为,大周王太甲暴虐无道不得民心,所攻伐之。江湖从此亦分崩离析成四座,江湖气运流走,气息不再。
少年一篇两篇的看着,只想被自己定义。他曾熟读历代圣贤道藏儒经与坛经,却又对武道一途颇为兴趣。
邓观浦取下剑鞘,拔出那柄尚未开锋的剑。剑出鞘时,带着一丝丝的寒光,少年引剑指向太阳,折射的光模糊了少年双眼。
他看向前处一望无际的田野,心里多了些忧虑,此去不是是福还是祸,但他又决心闯一闯。
暮色渐起,落日时分。
他伸手触摸着晚霞,向春天讨一抹斜阳,落日的余晖挡不住春日的生机,红黄色的阳光照在湖面上,湖边的芦苇轻轻摇曳,美得醉人
“人间还是浪漫的,每一个冬天的尽头皆是春暖花开”
他背起包裹,向着西方官道踏去,想在落日前寻一家客栈好住下,这几天住在野外,已略感风寒。
晚些,又下雪了。
万里飞雪,盖住了好多事物。尽管冬天已经过去,还是挡不住。
官道上,有家客栈。
“有家客栈?”
邓观浦呆呆的站在门口,望着客栈匾上刻的字,牌匾上毅然的刻着有家客栈四个大字。
客栈门口,斜插着一柄酒旗,被雪盖住了好多。
酒市酒旗随酒扬,我醉欲醉梦张扬。
随后。林间有些声响,一满身衣衫褴褛的老者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腰间带着一酒壶,手里拄着拐杖。
老者走到邓观浦身后,道:小友?”
邓观浦猛然回头,稚嫩的脸庞大写着疑问,问道:“先生,您是?”
“我啊?哈哈哈,吃酒人,哈哈哈”
老者回答道便有晃晃悠悠的走向客栈,客栈里一小二客客气气的走出,拦住了老者。“老乞丐,你想坐甚?”
“讨碗酒喝罢了”
“你可有银子于身?看你一穷二白,一看就是个穷光蛋,滚蛋!”
“诶,我身上是没钱,但那位少年身上倒是有钱”
老者使着拐杖笑嘻嘻指向邓观浦。
店小二也疑惑看向邓观浦。
邓观浦看着,道:“我请你吃酒”
便走向了店小二,从腰间掏出银两,放到店小二手中。邓观浦心想着,这老头倒也亲切,但不对劲。
“好嘞,客官,里边请。”
邓观浦开始对乞丐的身份越发好奇。从他下山至今,本应荒芜人烟的长野,偏偏是遇见了几位随处摆卖的酒家,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他想查清楚,一夜之间,屠杀整个小镇的蒙面人,为何只留他一人性命,太让人起疑。他现在对任何人似乎都有敌意,不对,应是防范之意。
客栈。
何其的热闹,许多自称侠客的人群在此吃酒谈话。邓观浦看着眼前的老乞丐,眼神深意凝视着他。而那位老乞丐,端起半杯的清酒,一饮而尽,没有再添一杯的意思。
“怎么,酒不合你的心意嘛”
“啊,那倒没有,不过我只是喝酒从来只喝半杯,从不多喝”
“此地有讲究?”
“喝多了容易醉,醉了误大事,所以老朽有酒喝时,从来只喝半杯,从不喝多,我的话,说得够清楚了吗?”
老乞丐说完,扯下一对鸡翅,自顾自的吃了起来,没有一丝的形象可言的那种。
“嗯嗯,香啊”
邓观浦越来越好奇,怎会有如此奇怪的老人家,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敢问先生名号”
老乞丐疑惑的看向邓观浦,说道:“不急不急,哈哈哈”
邓观浦闻道,随意抬头望向客栈门口。有两人,羊毛衫,略感疲惫,是两位粗糙老汉,一位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裹,眼神很敌意,似乎带了些伪,但又张望着四周,似乎在紧张什么东西似的。
“老哥,这附近几十里,恐怕只有这一有间客栈了”
“那就在此先住一晚,明天一大早,我们便再次启程吧”
“好”
小二过去招呼着他们,在邓观浦右上位坐了下来。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老乞丐小声问了邓观浦一声。
“不知”
“他们便是名震大离江湖的日月双盗,手里的便是从林家皇室偷回来的一本功夫秘籍”
老乞丐意犹未尽瞟了一眼日月双盗,又悄悄转眼看向邓观浦悄悄说道。
“日月双盗?你怎么知道?”
“天晓宫都在武林圣榜发出消息了,谁要是捉到日月双盗,赏银8两。你难道不知道?”
闻言,邓观浦觉着此事越发蹊跷。从他们两人踏入客栈,邓观浦便觉察不对劲,但说不上。让老人家这一说,就更发不对劲。武林圣榜都发出消息了,此两人居然还敢走官道?官道我一初入江湖之人都能想到,他们会想不到?这是为何他不明所以。
邓观浦呆着几秒,回答道:
“我…初入江湖,并不知道!”
“你不知道?刚刚入门时,我将我的功力灌入你体内时,发现你体内有股真气与我的功力相互抗衡。我的功力却被逼出…你在骗我?”
邓观浦惊讶的看向老乞丐,道:“我体内…有真气?”
老乞丐笑了笑,说道:“来了”转头看门口。
一阵很落寞的乐声,像死人奏乐,有很孤寂,一阵阵落寞,仿佛在说道别。再一阵掺杂的很仓促的马蹄声,是马车,不止一人。
寒风从门口刮了进来,邓观浦等人不禁抖了两下
门口而来,有四位侍女,拿着扫帚,将客栈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傍边的小二也很茫然,刚想走去问道,四位侍女也退了出去。
又进来四位极为漂亮的侍女,在邓观浦,日月双盗前打扫着桌子。很迅速,很体面,很零落,很干脆,便退了出去。
乐声再次响起,这次,很婉转,很动听
邓观浦打了个哈欠,老乞丐仍在看着,日月双盗已经提起警戒。客栈里的江湖人不由自主的好奇起来,是哪位公子如此大手笔。
一声很轻,但传得很远,有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再度被吸引。
客栈小窗。
棕黄的灯光照在南燕北身上,他在看,环视客栈里的所有人。他似乎有醉意,他刚来到的时候就已经醉了。他的眼神似乎不太对劲,他头戴金冠,满身富贵之意,眼神却如此苍老,不该是才4来岁人应有的那种,像是在提醒别人下一刻那人就要死亡。
他已不再年轻,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每一处细节都是岁月的打磨,与江湖的腥风血雨,他很厌倦杀人,可有些人,不得不杀,他不杀,他自己便被杀。这就是他行走江湖所领悟的,也确实如此。
在他身傍,一位侍女提着一盏灯笼,低着头,身上布满了雪花。她似乎有些惶恐。她好像知道,公子要打开杀戒了。
南燕北转过头,就在不经意间,他像狩猎的鬣狗,很迅速的看了一眼邓观浦,没有人察觉,也不会有人察觉。南燕北脸上露出了惊恐之情,他仿佛很惧怕这位初入江湖的少年。
“我们进去吧。寒夜天,多少还是有些冷”
南眼北对着侍女说道,他脸上似乎有些淫意,很轻浮。
“好。”
这声音很柔弱,是从心里的惧怕,怕眼前这位人物,怕他手机的握着的剑。
这剑似乎一直握着。
那是什么样的剑。很苍白,很漆黑。似乎融不进这个世界,还是不敢踏进这个世界。
南燕北缓缓走进客栈门口,侍女也缓缓底下了头。
日月双盗开始紧张了,脸上露出恐惧的脸色,怕是冲着包裹来的。他们两个都手,已经紧握桌子上的剑柄。
气氛一度紧张的极限,似乎天地间只有这所客栈,再无他物。
……
寒夜,近初春。
大风还是很凌厉,吹得人心发慌得出奇。
有人在兜兜转转,有人在委屈的哭泣,谁都不敢面对,面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故事。
有人因情仇爱上了杀戮这个词,不肯放生过去。他似乎忘了是怎么开始的,只记得,一开始,一个人,下山,偶遇,承载,别离,再遇已是匆匆走过。放慢回忆,听见谁泪流,曾经不想要的哀愁,如今却是短暂的美梦。
他走回原地,十年间,他走遍整个江湖,他改变了所有人的路,唯独更改不了他自己的路。
他眼里泛着落寞,在长野下看夕阳走遍,傍边,是很漆黑,很苍白的一柄剑,他活成了曾经一个朋友的样子。一个人,一柄剑,一杯酒,那人在夕阳下的轮廓,至今让人不能忘怀,像花火,就一瞬间。他想寻死,可现在的他连死都是一种奢侈。
他又走到多少年前的那一个破旧小镇,抹去那破烂的门口上的灰尘,自夜白琅天五字映入眼帘。他眼里被蒙上的灰尘,不知所踪。
何处是归程呢。他似乎想起了一个很多年前的约定。
清风傍二字如同洪水一般,瞬间涌入他的脑子中。
“人已走,何处去
去天涯。
天涯很远!
天涯不远
天涯在哪?
天涯就在眼前。
他本不是一个忧郁的人,可他活得很忧郁。多年前的那一株莲花,带他进了这个他向往了十六年的江湖,那一刻起,他的生命似乎被种下了诅咒一般,时而欢乐,欢乐过后,便是一阵一阵的心碎。
月圆,很圆。大雾四起,很浓。大雾遮住了圆月,在漆黑的天空中,若隐若现,破碎了寂寥,很凄凉。
……
客栈内
南燕天被所有人注视着,一步一步,很稳,坐了下来。把手中剑放在台上。很沉默,他在等。等什么?等人开口。开口,杀人!他本就如此,对不喜欢的人,从不多言语。
“喂,你小子谁呀”
隔壁桌的大汉对着南燕天怼道,还顺手拿出了佩剑,这是要挑事的节奏。
南燕天侧了一下身子,端起被侍女添满酒的杯子,一饮而尽。
“我其实只杀二人。而你不是其一。”
南燕天淡淡道。
邓观浦闻言,动手数了数他跟老乞丐。
老乞丐意会邓观浦别捣事。
大汉听到不以为然,刚想拔剑,就不到一秒,南燕天的剑已竖对大汉脖子。
“我说了,我只杀二人,而你,不是其一。”
“大侠饶命,小的知道了”
话语间,客栈里的人纷纷逃离连同小二,很急,很火燎,很惧怕面前这位。
邓观浦刚想动身,南燕天瞟了一眼邓观浦,眼神的要命,像杀人的眼神,像下一刻,他便要取邓观浦小命。
日月双盗见状,紧握着手里的包裹和剑,欲逃离。
“这是要去哪里”
南燕北开口道。
其一人转过头,看了看另外那个手机拿着包裹的。
南燕北又道:“听说你们是日月双盗?”
其一人回道:“阁下所谓何事”
“我要你们去盗两个东西”
“我们价格可不菲”
“我知道,1两,可够?”
“一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