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五 两百三十二(1 / 1)
叶振山被她叫得头脑子嗡嗡的,都想把手里的闵友义甩出去砸晕她,让她闭嘴。转念一想这又何尝不是一出好戏!人家自己都不嫌丢人,自己还多啥事嫌吵。再讲最近代福荣行事越来越张狂,比他爹做事还不顾人,就让他妈来闹闹压压他的狂气,这比别人动手更能让他收狂吧。
代福荣是被闵友义的样子给吓住了,他想到自己过来时就听到有人论叨着闵成俊离开时冲自家妈说的那些话。当他看到闵友义像个死物被拖出来,还以为闵成俊真对他爹动了杀手。被自家妈这么一闹他回过神来,要是闵友义真死了,叶振山和王义擒还拖他下来干啥?
自家妈扑过去的时候,他没有回神才会撒手。还好最终没有扑过去抱着人哭!代福荣暗自松了口气,上前一把拉开了自家妈,“你再可怜他,也别挡着道呀,耽误五叔送他去医院。”
一向少有笑脸的叶振山竟然笑了笑,带有几分和颜悦色地闲话家常似的道:“你拉她干啥?闵友义这么肥,这点伤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她想哭你让她看着哭就是了,你看看——”说着冲代福荣身后抬着下巴扫了一下,“恁么多人看着,你这样搡你妈,也不怕人讲你不孝顺!”
代福荣只觉得身后那些人的目光实质化了一般戳得他那种火辣辣的感觉从后背烧到了脸上,一口浊气怄得心疼。偏偏自家自家妈满心满眼的都是闵友义,如果不是亲生的他早就一脚踹过去了,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其实吧,自打自家爸去世后代福荣也细想过,他并不反对自家妈找个人过日子,毕竟她妈也才四十出个头。自家妈容貌身形长得都不差,他看不上闵友义,各个方面都看不上。他也不知道自家妈是被哪头猪的油不只是蒙了心也蒙了眼,就吊死在了闵友义这棵歪树上了。
这事若是换作除了闵友义之外的任何一个人,代福荣都会打得他不敢在自家妈面前现影,对上闵友义他不敢。不只是怕,还有他需要闵友义在楚墓镇上为他出头。
代福荣脸色是既难看又尴尬,吱唔着说了句,“嘿……五叔,讲笑了!”
叶振山咧了下嘴角像是笑过又像是没笑,“谁和你讲笑了?就今个儿这事儿,我恨不能扒了闵友义的皮,可看到他一身伤我还是把他从楼上给弄出来打算送医院,你知道我为啥要这样做吗?”
代福荣露出茫然之色,在叶振山厉色的神情里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心想:你想干啥我咋能知道?你要干啥和我有啥关系?我为啥要知道你为啥要这样做?
叶振山的目光盯着代福荣略显紧张地脸,“你不知道我告诉你,不管私下有啥仇有啥怨,五姓寨始终是五姓寨,我们是一起的!就算有事,也得先清干净外面的事,再关起门来算我们自己人之间的事!你现在懂了吗?”
代福荣被叶振山看得气弱,听到他问连声应道,“懂,我懂,我懂了。”代福荣虽嘴上讲懂,心里还是有些不清楚,眼前的情况也只有先低头才好,他当下也不作它想直接认了算了。
今个这事儿,叶振山想来想去总觉得这事里面有代福荣搅了一把,不然就闵友义那个天天只想着吃喝躲闲的憨货,咋能忽然就想起来弄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