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辞而别(2 / 2)
摸了摸酒足饭饱的肚子,方宁又唤来一个伙计要了一个酒囊,令其灌满百花酿,而后揣在腰间。
也就在此时,那去买马的伙计也牵着马匹回到客栈,马匹已经上好了鞍具,肌肉健硕,看起来威风凌凌。
“好马!”走出客栈的方宁接过缰绳,手在马背上摸了摸,赞叹道。
城中不允骑行,方宁牵着马匹,走向城门,主要目力集中在刚问客栈伙计要的地图上,余光注意着前路。
“倒也不是太远,乌孙马吃的是精饲料,得走官道停靠驿站,一千四百里,需途径十二座郡城。”
步行了大概几刻钟,终是到了城门处。
此时已至巳时,进出城门的人寥寥无几。
行至城门前的方宁取出路引交于守卫待其勘验真伪后又接回,重新放入怀中,走出城外,跃起上马。
扬鞭抽下,喝了声“驾”,从主干道上扬长而去。
疾风呼面,方宁俯身,其后发丝飘逸,得益于以前常去马场,不然怕是还得现学。
行进了数个时辰,期间停下休息了几次,倒也不是方宁需要休息,而是这匹乌孙每跑百里就已累的不行。
停在一家驿站门前,下马递出缰绳给迎上来的驿卒,嘱咐道:“喂最好的精饲料。”
驿卒牵着乌孙去了后方马厩,方宁进了驿站坐下,要了些吃食,将地图摊开在桌面上。
突然高声问了句:“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客官,现在已是申时。”
对照地图,此时方宁已至丰田郡地界,已经行了四百里左右。
吃饱喝足后,要了间上房,便早早睡去了。
汴州,刀剑门,殿前广场上。
乌压压的门人分成左右两大批,穿着一样的制式长袍,不同的是一边持剑,一边则是提刀。
“这次兽山试炼,选地为景州卧虎妖兽山,规则一如往常,十日后以所获兽眼等级排列门次。”
“妖兽残暴嗜血,尔等需小心应对,但不可怯战,试炼结束后未达最低兽眼数量要求者,逐出门墙!”
“现在可自行组成队伍,随后将由各长老带队分批前往!”
“是!”话音刚落,广场上刀剑门众弟子齐声应道,声震四方。
“在下刚踏入峯间境大乘,可否厚颜带着小妹邀庄兄一同组队?也好有个照应。”一白衣男子持剑拱手向庄庆搭话。
“是啊庆哥哥,一起组队吧,我们不会拖你后腿的。”白衣男子身旁的少女用着娇气十足的声音也附和道。
庄庆看向这一男一女哈哈笑了声,回道:“宁兄和婷妹子都这般相邀了,我庄庆又怎会不给面子。”
“哈哈,那便仰仗庄兄了。”
宁姓白袍男子笑着承情,而后带着妹妹告辞去拉他人入伙去了。
过了一刻钟后。
一只只遮天蔽日的飞禽从广场上方高空中降落,其后跟着几艘庞大的飞行战舟也在缓缓降落中。
殿前的男声再度响起:“兽山试炼严禁互相残杀,带队长老将乘坐飞禽督战,如有发现,就地格杀!”
“现在,诸位开始有序上战舟!”
……
战舟上的庄庆手肘撑在舟舷上,看着眼中那越来越小的刀剑门,不禁想起了当年老师将他送到这门庭时的样子,虽也老迈,但还是有着意气风发,而不是现如今的墓色沉沉。
“这次前三甲所给的生机丹,我必须拿到手!”
不知不觉便已入夜。
不同方宁此时的呼呼大睡,庄庆正在甲板处练剑,剑招实华两兼,剑势凌厉,舞的那叫一个虎虎生风。
不管身处何处,入夜后若无事,总是保持着磨炼剑招的习惯,正舞的尽兴,后方掌声响起。
“庄兄的剑势竟已入这等境界,在下怕是拍马莫及了。”
那宁姓白袍男子缓步走来,原本在其身侧的少女此时倒是不在。
“原来是宁兄,过奖了。”庄庆淡笑着回道。
“庄兄直呼我名意迁便可,已入夜,庄兄为何还不休息?”
“你不也是一样,我已习惯了这个时辰练会剑。”
“原来如此,说来也不怕庄兄笑话,刚给婷儿那丫头讲完志异故事,她从小睡前便要这般。”
庄庆一愣,随即哈哈笑道:“保持童心是好事,我师弟小时候也未尝不是这般,只是长大后却变的孤僻起来。”
脑中闪过六岁时的方宁拽着自己大腿嚷嚷着要听外界的所见所闻,庄庆不禁嘴角微翘。
宁意迁闻言,蛮有兴趣的问道:“是庄兄世俗里的师弟?”
“嗯,他本是个卦术天才,可惜受了次伤,将前尘往事尽数遗忘了。”
…
两人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好似忘记了时间,直到宁意迁困意难忍,向庄庆告辞后,两人才各自歇息去了。
破晓时分。
方宁已吃过早饭,开始了今日的赶路。
如第一日般又往复了两天,终是在第四天早晨抵达了乐平郡城地界,而那景州卧虎妖兽山中也早已开始了刀剑门的门人试炼。
临近城门,方宁放慢了速度,打量着朝阳下的郡城城墙,胯下的乌孙慢晃晃迈着蹄子行进。
突有一只信隼扑腾着落在肩头,方宁侧头将它取下。
却见此时的信隼整个焉了吧唧的,取下信函,摊开,看着末尾落款处的庄庆两字,喃喃读起了内容:
“见字如面,兄将往景州入试炼,预十日后回门,弟孤身入世,切记万事小心,勿忘常来信告兄近况,望安。”
虽说这信严格意义上不是给自己的,但方宁还是只觉心中一暖。
收起信函,拨弄了几下信隼耷拉着的脑袋,估计是饿懵了,信隼甚至都没力气搭理他。
取出酒囊,倒入手掌中一些喂其喝下,只是身上没带吃食,只得下马快步进了乐平郡城。
寻了间客栈,将信隼跟马匹交于伙计喂养,方宁进了要的上房内开始了修炼,还是一如既往的通经脉,属实枯燥。
突被街上的吵闹声扰乱心境,方宁开窗向下看去。
只见一行车马不慌不忙的经过,敲锣打鼓喜庆至极,领头的甚至往路边洒着铜钱。
出了房门走下楼去。
方宁拉住一个伙计问道:“这怎么回事?”
“客官不知道?今儿是乐平郡主的生辰,府内正大摆宴席呢,这是亲王府组的散财车马队。”
闻言,方宁有些懵,忙拿出请柬看了看日期月日栏写的五,二两字又问:“今是几月几日?”
“回客官,今儿是五月初二。”
方宁放开了拉出伙计的手,一拍额头,竟然记岔了日子。
问出郡主府的大致方位,赶忙走出客栈,向着伙计告知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