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新人（1 / 2）

除了课程表上的变换，每一天都是昨天的翻版。一成不变的高中生活又过去了半个学期。

时值四月，街上的行人，特别是女士们的换装速度比草木的变化更能反映出季节的更迭。但是南山不时降雪带来的气温回落，还会提醒不足百里外的城里人，严冬才刚过去不久。

在三天前已有人穿着短袖，今天又有人披上羽绒服的天气里，吴维病倒了。请假后，躺在宿舍里，连午饭都是舍友从食堂带的。从食堂回来的舍友们一个个兴奋的不得了。讲着三班新来的一个女生。

“老吴，你是没看到课间时，别的班男生都跑到三班门口晃悠，那一个个没出息的样子，恶心。”

关系处得亲密后，温毕安曾言到：“吴维一脸的幼稚，可做起事来，从不慌张，稳稳当当的，真老成。”以后从温毕安嘴里，就成“老吴”。

吴维恹恹地吃着饭，还不忘调侃一下温比安：“长得有那么漂亮吗？你口水都要下来了，你好有出息。”

“那是你没见到，”温毕安一指宿舍中其他二人，“你看，你看，这一个个眼神贼亮的，不也一样。”

“胡说！”

“找抽！”

宿舍老大彭宇豪义正辞严地道：“我们只是欣赏人世间的美好，不像你怀着龌龊的念头。”

“得了吧，”温毕安进一步揭发，“刚才在食堂还是我想着老吴，你们两个平时吃饭狼吞虎咽的，今天在三班旁边，吃得秀气得象个女生。”

“那是饥饿所致。”

“呸，那是饥渴所致吧。”

对自己舍友品行表示怀疑的温毕安遭到无情镇压。

第二天，仍然没有好利索的吴维不敢再请假了，又回到课堂，要接受各科老师的催残。

课间时，无精打采的吴维趴在桌子上，他也注意到教室外边的过道里明显比往日多了些走动的同学，全是男的。

吴维侧过脸，对着温毕安说道：“这就是你昨天说的虎狼之辈。”

温毕安也看了看外面，“然也，都是彭宇豪所谓‘欣赏人世间美好的人’。”

两人相视，同声哈哈大笑。周围亦是哄堂。

到了中午的食堂，吴维算是知道了什么叫艳色逼人。

中午的食堂，分布在校园各个角落的人们此时皆向此地集中，人声鼎沸。正在窗口排队的吴维被毛嘉辉捅了一下后腰：

“来了，来了，就是她。”

从大门走进来的姑娘仿佛把外面的天光和静怡也带入了这个嘈杂的大堂，吴维觉得至少是自己的周围有那么一刻都闭上嘴，并转过了目光。那女孩在众人的目光中明显有些慌乱，她扫视了几个长长的队伍，只在排队人数最少的窗口拿了几个包子，就坐在了食堂一角。

姑娘不胖，还没完全长开的肩膀撑不起有些宽大的校服，松垮垮的衣服就挂在身上，干脆也就没拉上校服的拉链，露出里面的高领毛衫，再配上同样有些肥大的校裤，有一种幼小的感觉。不过线条明朗的五官和这个年龄女生少见的一头短发，又显出一种中性的、甚至于粗野的美。正是这让人屏息的美，在她周围划出一圈区域，人神莫近。

吴维在队伍中分明听见有些女同学也在议论着。

“男女通杀呀。”吴维低语道。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等吴维端着自己的午饭走出队伍时，听见舍友在喊他：“吴维，这边。”这是喊他过去一起吃饭。吴维笑着摇了摇头，一扬下巴，点了食堂一角。

吴维穿过一排排桌椅和穿梭的人群走向那个孤单的背影。

当他走近“通杀”姑娘的近旁时，吴维的动向已经不止是舍友在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