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獠牙（2 / 2）

这一次是劫持者在被劫持者面前发抖。

吴维喘着粗气，咧开嘴笑了。原本只是想制造些麻烦，现在是对方有麻烦了。忍不住开口刺激对方：“我旁边那个是老二吧？脖子被我切开了，那血喷我一脸。另一个开车的大哥怕是和车头一起碎了吧。”

胖青年盯着吴维，面上现出一抹哀求：“你让我上车拿个东西，我就走。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谁都不碍着谁。”

吴维摇摇头，“你们跟前几天那个人贩子一伙的吧？都找上我了，怎么可能不碍着谁。”拿枪的亡命之徒都找上门了，谁知道他们外面还有同伙没有，再让这个胖子走了，难保没有下次。

胖青年呆立在对面，不知所措。回想了一番往日所为，又估计一下自己落入法网后可能的刑罚，再看看眼前冬夜里略显单薄的独臂少年，心下一横，大喝一声给自己壮胆，“你不让开，我弄死你。”

吴维也是不惧，“来呀！”右脚后移，把左侧对着对手。

胖青年猛然踏前，手中匕首划向吴维，吴维左手去挡青年手腕，胖青年抽手一划，吴维退步不及，刀子在自己左臂上划过。胖青年动作转换得很快，力量就有所不足，但仍划开了吴维的衣服。看着对手左臂上渗出血，胖青年胆气一壮。

他再踏前一步，持刀右手摆动，匕首直刺吴维后腰。吴维在对手动的同时不退反进，几乎撞到胖青年怀里，左手格挡住胖青年拿刀的手腕，右臂抡开砸下。胖青年本能伸出左手，手肘挡住吴维的右臂，可空着的袖子仍在石头的带动下划出一条弧线。

“砰”的一声闷响，胖青年感到头顶传来的剧痛，紧接一阵昏沉，动作随之一滞。吴维趁势左手扣住胖青年右手手腕，而自己的右臂不断地抡开砸下。

一下……一下……一下。

吴维大口喘着气，站直了身子，寒风呼啸的夜里，现在只有他还站着。

吴维走到车前，先瞄了一眼后座，后窗玻璃已被他双脚跺碎了，刚才他就是从这里爬出面包车的。小胡子青年仰躺在过道中，浸泡在自己流出的血液里，两眼微睁，应该是死透了。吴维厌恶的“啧”的一声，又转向前座，探头可以看到司机低垂着头挂在安全带上，致命伤在左胸，那里有一冒血的大洞。吴维思量着是刚才与小胡子拉扯时开的那一枪造成的。

“运气。”吴维低声道，也不知是说自己的运气好还是对方的运气差。

汗水和血迹让吴维身上有些潮湿发粘，当松懈下来后，寒冷、伤痛、头昏等负面感觉潮水般袭来。吴维只想缩在那个座位上，想闭上眼睛，想睡一觉。

可不行呀，还有事要做。吴维心里给自己使劲。

打起精神，从司机的手上取下手套。一番忙碌后，吴维又小心翼翼地将手套重新戴在司机手上。

这回真的得没有什么事了，太冷了，又缩回座位上的吴维突然嘿嘿笑了，死里逃生呀，这世界真是精彩刺激啊。

天上开始有星星点点的雪花飘下。朦胧间疲累的吴维合上眼睛。

夜色将褪，东方已现一抹天光，路上也有了车辆。

远处，警笛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