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那山里,你为何没有出现(2 / 2)
“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有没有说啥时进城里买啥?”刘秀芳问道。
“后天去。”夏芳懒懒地说道。
“两人到城里多玩几天才回来,好好处几天。家里啥事你莫管,我们会给你安排得好好的。娃,你放心,你的命好着呢。算命的都在说夸你们是好命。丰衣足食,无病无灾。白头偕老,有儿有女。你明天上街,像人家样把头发拉下,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精精神神的阿。”
“妈。你说这么多做啥?瞎子的话你也相信。”夏芳心烦,母亲把这件亲事说得越好,她越觉意乱。
“人家眼瞎心明,算命好准。年前我就给你算过一命。他说你今年会找个好人家。你看。不就应验了。这些事,你要信它才灵。不信不灵。”
刘秀芳见夏芳不太相信,连忙辩解道。夏芳只得由她说。闭着眼睛假装睡觉。说了一回。刘秀芳见夏芳不吭声,叹一声,把被子给她理了理,自下楼去了。
母亲走了,夏芳胡乱脱件衣服,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在床上翻了会,总算睡着。
一班穿红戴彩的锣鼓唢呐,唔拉唔拉沿着山沟儿,走过了一沟又一沟。
一顶大红花轿摇摇晃晃,抬过一道坎又是一道坎。过了一道沟又是一道沟,过了一道山梁又一道山梁。
夏芳本只是看客,晃晃乎乎,就变成了她自己坐在花轿里。做起新娘来了。
花轿摇摆,如坐车船。
“我嫁人了呢?新郎在哪里?是张建辉么?”
夏芳坐在花轿里暗想,伸手儿掀开盖头儿,尖指儿半揭花轿布帘儿,山茵如毯,阳光烂漫。并没有看到那传说中骑高头大马的新郎。她的心情儿如雨后初生的笋,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锣鼓,唢呐。轿儿,新郎。
新郎,轿儿,唢呐。锣鼓。
心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愉悦与舒适。
花轿抬呀抬,曲曲弯弯,弯弯曲曲,似乎总没有能抬出雷公岭。她心里好些焦急。咋回事嘛,咋回事嘛。莫要误了吉时,莫要误了吉时。
她实在忍不住尖指儿又掀开了那帘儿。想看看那太阳光也到何处。
“呔,抢劫,”忽然平地起了一声吼叫,有如雷鸣。
在一个山凹凹里,跳出一条蒙面的大汉,手提柄明晃晃的钢刀。就向他们砍了来。
没良心的抬轿人扔下轿子,一哄而散。
没良心的新郎,已骑着白马跑得没见了影儿。
只独留下她一个新娘子还呆在花轿里,想挣扎跑出花轿,浑身又似被什么绑住。她拼命挣扎也没能跑出花轿儿。
蒙面大汉掀开轿帘。伸进一只大手,一把抓住她,把她从轿里拖出来。
她又急又惊,又哭又闹,这时,蒙面大汉撕下他的面纱,露出狞笑而迷糊的脸,一伸手,就撕裂她的衣裳。
“你……恶棍!”跑呀跑呀,跑呀跑呀。
恶徒提着刀,紧紧地追在后面。明晃晃的刀影,就在身后边,吓得夏芳魂飞魄散。
“救救我,救救我。”
她哀叫着。呼救着。可是这山凹凹里,哪里有人来救她。她只能不停地跑,不停地跑。
这路似乎是无尽的长,无尽的长。她那么惊惶,那么着急。她跌了一跤。
恶徒终于追上了她,狞笑着,扑了上来。
“这恶贼是谁?”她忽然不怕了,心里想道。强贼正凑上前来。被她一把将脸上的黑巾扯掉。
“马千里,怎会是你。”
持刀的强盗的竟然是马千里。夏芳这一惊非同小可。
在这一惊一诧间,惊出一身冷汗。眼睛望着着那屋顶。
居然,居然,我的梦里为何没有他?
张建辉,我跟你,到底有缘还是无缘。
在我梦里最需要帮助时,你为何没有出现。
夏芳哭了,泪水打湿了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