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追悼会(1 / 2)
6月21日,菲斯桐大学承办了秦瑜的追悼会。
秦瑜追悼会的组织者是菲斯桐大学的前教授彭白容,彭白容作为秦瑜的恩师,是秦瑜进入核物理学的引路人,同时他在生活上也非常照顾秦瑜,他待秦瑜就像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所以所有人都赞同由他来主持秦瑜的追悼会。
追悼会的参与者众多,大部分都是秦瑜曾经的学生,他们为了能够送恩师最后一程都不远万里地从世界各地赶来,其他的参与者则都是秦瑜的朋友、同事和仰慕秦瑜而来的人,龙游也在其中。
这场追悼会本应在更早的时候举行,但秦瑜案引导的舆论一直沸沸扬扬,所以这个追悼会才一拖再拖,直至今日,案件尘埃落定,追悼会才正式举行。
追悼会被安排在菲斯桐大学的体育馆内,体育馆整体呈椭圆形,场内布置有大小不一共十几个各式球场,至于场馆四周的坡型观众台则可以容纳数千名观众。
主席台上摆放着秦瑜的黑白遗照,遗照四周铺满了黄色和白色的鲜花,台下则整齐排列着一排又一排塑胶椅子,当中已经有人早早来到并坐在最靠近主席台的位置,其中一人便是龙游。
龙游坐在那里默不作声,场馆内人潮涌动,陆续到场的人逐渐把布置在场馆地面的座位填满,稍晚到场的人只能走上观众席就坐。
早上十时,体育馆出入口的大门准时被人掩上,此时一个身着黑色西服,胸前口袋插着一朵白色纸花的白发老翁缓缓走上主席台,然后站到台中央的的麦克风处,原本台下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老翁上台后都马上停止了。
白发老翁笔直地站在麦克风前没有说话,当整个场馆静默了将近十秒后,他才开口说道:“大家好,我是彭白容,非常感谢大家能够在百忙之中来到这里悼念我们无比怀念的秦瑜。秦瑜是一个孤儿,举目无亲的他在进入大学后就一直跟着我生活和求学,我们之间亲如父子,没想到今天竟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与他第一次接触是在一个我的讲座上,那时候他表现出了对物理学领域浓厚的兴趣以及他在该领域得天独厚的天分,从我们的第一次交流中我就发现这个孩子不一般,绝对是一个百年不遇的天才,我当时就有强烈的预感,在不久的将来,他会成为物理学界的领路人,果不其然,时间证明了我是对的,以他目前的成就便已经远远超过我这个老头,但奈何英才招天妒,让他遭此一劫。
他为物理学界所作出的贡献起码让我们少迷茫二十年,带领我们提前进入下一世代,让我们更加清楚地了解到微观粒子的构成与规律,除此之外,他在菲斯桐大学任教期间还带出了许许多多优秀的毕业生,向物理学界输送了大量人才,而且有不少人已经在各自擅长的领域有所建树。
就在不久前,秦瑜曾对外公布对“暗子”的研究有了关键性的突破,但很可惜,他究竟发现了什么已经因为他的逝世而无从获知,也不知道需要多少年,他的发现才会重见天日,不知道在我有生之年有没有机会看到那一天。
秦瑜的一生可以说都奉献给了科学界,我们对他最好的悼念方式就是接下他的胆子,继续推动物理学的发展,我相信那是他最希望看到的。”
彭白容说到这里顿了顿,扭头望向秦瑜的遗照说道:“你所做的抗争绝不会白费,好好休息吧小瑜,我相信会有人替你完成你的夙愿的。”
彭白容说完便走到秦瑜遗照前,将胸前的白色纸花轻轻地放到地上,默哀数秒后就走到场馆出口处肃穆地站立着,场馆内的其他人在彭白容献完花后也陆陆续续地走到台上去献上白色纸花,纸花越来越多,在遗照下方密布成一张白色花毯。
大部分人都是放下白色纸花就离开了,但也有不少人驻足,然后出神地望着秦瑜的遗照抽泣。
当听到某人的死讯时大脑通常不会立刻给予强烈的反馈,但只要回忆起与那人一同经历过的事和说过的话,那人的音容笑貌便会逐渐清晰起来,一旦意识到那个面容、那把声音将不会再出现的时候,人的心里防线便会迅速溃散,而最让人难以释怀的,是昨日那未完结的对话和想要一起做的事情已不可能再续,每每想到这里,胸口便会泛起一阵酸楚,眼泪再也抑制不住。
来参加追悼会的人陆陆续续离开场馆,虽然每一朵白色纸花很小,但数量足够多,偌大的主席台已经被白色纸花铺满,还有许多纸花零星地散落到台下。
龙游是最后一个上前献花的,他没有走上台去,因为此时台上已经没有了可以落脚的地方,他在台下把花垒到“花毯”上,然后望着秦瑜的遗像深深地鞠上一躬后便往出口走去。
恍惚的龙游在彭白容面前经过,彭白容立刻叫住了他:“小游,好久不见。”
龙游与彭白容早已认识,在秦瑜随彭白容生活和学习的那段时间里,龙游曾过来探望秦瑜,秦瑜向彭白容介绍过这个儿时的玩伴,一来二去龙游和彭白容便熟络起来。
由于龙游的心不在焉,使得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彭白容,在龙游听到有人叫他时才反应过来,于是他马上返回为刚才的失礼而道歉道:“彭教授,对不起,刚才我一直在想事情,没有留意到您。”
“没关系,你们关系最好,你现在一定还接受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