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你可以开始发癫】(1 / 2)
李传信是当天晚上的飞机离开连城的,他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异度空间的剧组里。
在大概知道该怎么拍摄恐怖片后,他还需要对剧本的分镜进行思考和创作。
这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就卢正义预计,他可能得在年后才能有一个相对完善的剧本,并且正式开机。
“卢导,您觉得我先前的表现怎么样?”
而一直等到晚上,电梯内,作为男主角,周子允终于借着上楼的时机,有了单独跟导演相处一下的机会。
从白天拍摄结束后,他就一直有想要询问自己拍摄时的表现如何。
但奈何,卢正义的身边总是有其他人在场,他就没敢过去询问。
如今电梯内,除了他们两人之外,便只有那只蹲在卢导肩膀上的黑猫。
本来还在思考着明天拍摄的卢正义被这么乍一问,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好一会儿,他才点点头,“还可以吧。”
说着,他奇怪的把目光看向周子允,“今天的戏份,你觉得尝试起来很勉强吗?就我的个人经验而言,你这场戏的戏份对于一个演员来说,应当不是那么辛苦和困难的吧。”
“麻烦的地方应该在于后头,罗占在治疗过程中也跟着女主人翁一样,开始慢慢能看到鬼吧。”
“还是说,你对于这场戏有其他不同的想法。”
周子允赶紧摆摆手,回道:
“不,不是这样的。”
“主要是我很长时间没有拍戏了,所以不知道自己的表现怎么样。”
“下午拍摄结束的时候,我本来打算去看一看拍摄的效果怎么样,但是您那边的人有点多。”
人有点多?
卢正义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再一想到之前张煜有跟他提起过,剧组这一次的几个主演除了黄芸莉比较外向之外,其他人都显得很腼腆、内向、不爱跟剧组的其他人交谈的事情。
“伱是怕自己突然发病,影响到其他人?”
他出声问着。
周子允的精神疾病并不是体现在社交这方面,作为一个每天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工作,认识新面孔的演员,也不至于说怕生。
那他不愿意与其他人接触的原因就只有这一点了。
“情绪一旦上来的话,我自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的,事后也经常不记得自己做过些什么。”周子允站在旁边,回道,“得了这个病以后,我已经不止一次伤害身边的人了,惹了很多麻烦。”
“但如果想过来看一看自己拍摄的效果,还是可以过来的。”卢正义能理解他的情况,“还记得当初通知你试镜成功时,我跟你说过的话吗?就算你出现了突发状况,在这个剧组里,我是能够处理得了的。”
“剧组里的其他人见识过的事情,也比你想象中多得多。”
“在这个剧组里,你没有必要因为自己病人的身份,而变得畏手畏脚的。”
周子允默默点着头。
而电梯随着‘叮’的一声响,已经停在了五楼。
卢正义迈步走出电梯,说道:“那明天上工以后,你来找我,我给你看看咱们今天拍摄的内容。”
“麻烦了,卢导。”
周子允按着电梯门,不让它关上,“其实……进剧组里以后,我发现我的病情好像好了不少。”
卢正义停在门口,有些疑惑。
“进到剧组已经一个多月了,但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我还没有发病过。”周子允试探性的问着,“好像是因为……您的关系,我能问一下,那一天在会议室里,咱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那是他久违的一次,那么短暂就从那种痛苦、恍惚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关于当时的记忆,周子允想不起来。
但直到现在,他在面对卢正义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显得紧张、惊慌……甚至是,恐惧。
是的,恐惧。
他没有记忆,但面对卢正义的时候,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恐惧,以至于有时候甚至连主动上前说话都要迟疑很长一段时间。
或许也是因为这个,他在剧组里一直难以融入。
难道说,自己被打了吗?
不,没有。
周子允很确定自己当时没有被打,全身上下连块淤青都没有。
那么在自己陷入混乱的那几分钟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呢?
“那一天发生了什么吗?嗯……当然,你可是当事人,理应有知情权。”卢正义稍作迟疑,“既然你要问的话,那先出来吧,总占着电梯可不太好。”
总不能两人在这里聊天,然后一直让电梯停在这一层。
“要喝茶吗?”
将人带到房间里,卢正义先是煮了热水,接着又从行李箱中拿出了小袋子装着的茶叶,“这里边是凤凰单从,潮城有名的青茶。”
而在他的肩膀上,阿勇利落的跳下床,自顾自的朝房间里走。
他喜欢喝奶茶,但并不喜欢喝这种苦兮兮的茶。
“麻烦了,卢导。”
周子允没有拒绝,找了个椅子坐下。
毕竟是酒店,屋子的格局跟他的房间一样,所以他并不陌生。
“在跟你解释当天发生了什么之前,我想问一下,你应该或多或少的对于自己的情况,有了一定的了解。”卢正义又从行李箱里拿出来两个玻璃杯和一个带着滤网的茶壶,“身为病人,也身为饰演精神病医生的罗占的演员,你应该清楚自己的状况吧?”
“我清楚的。”
眼看着卢正义带着热水壶和茶壶过来,周子允赶紧站起身,双手帮忙接过,放在桌子上,“与那些因为长期饮酒过度、服用药物导致脑部出现损伤、中枢神经病变的器质性精神疾病不同。”
“我这个属于功能性的精神疾病,不是因为脑部、神经出现异常而产生的疾病,而是情感上的障碍,也可以说是‘心病。’”
“医生除了给我开了缓解焦虑、镇静安神的药物,还建议我有时间可以去旅游……”
他简单说明了一下医生对于自己的建议。
显然,作为一个病人,他很清楚自己的情况。
就像是小时候,孩子欺骗大人说自己肚子疼,结果喊着喊着肚子真的疼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