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头牌（1 / 2）

文帝驾崩，新帝于次年改国号为天通。长公主昭华垂帘听政与新帝同治国政已两年有余。

不知是谁编的歌谣，“不过区区两年间，昭华公主真淑贤。能定边疆征战事，治得六部大小官。”一群小孩子在街上唱着谣玩耍，跑来跑去。

楼上的秋露觉得有趣，探头看了会儿，直到他们的母亲将他们领走，便关上了窗户。她起身去书柜上拿了本书读，却还没读半个时辰，老鸨便来了，“哎呦喂，我的小祖宗，你这还有闲工夫看书呢。可知今晚是你的主场哇，还不快快再准备一番。”

秋露梨涡浅笑，樱口微张，“您老别操心了，这么多年来，我又没让您亏过。”起身往外轻推老鸨，老鸨摇着扇子叫着哎呦喂，出了门叹了口气也倒是没再管她。

华灯初上，倚翠阁内熙熙攘攘。都知今年秋分时节倚翠阁头牌秋露姑娘要“以舞会君子”，直说就是要卖初夜。

倚翠阁一楼大厅的中央，是个巨大的圆台，用来给姑娘们展示。圆台四周摆着月季、海棠、蔷薇，台上还洒了些桂花和芙蓉花花瓣，衬得那红木舞台活色生香。

此时距离秋露姑娘登台演出还有半个时辰，有些富贾已就坐等候。只听得那舞台下面的一众酒桌的第一排里，有两位富态的中年男士。一位着紫衣，一位着蓝袍，上等绸缎在倚翠阁明亮的烛台映照下显得更加华贵。

只听得紫衣男士说，“赵兄有所不知，清原城在三年前还是东倚翠西燕春。三年前倚翠阁来了位秋露姑娘，才艺相貌都一顶一的好，这清原城内都想来一探究竟。”

姓赵的那人打断说，“哦？我倒是没听说过燕春楼，后来怎么样？”

紫衣中年人哈哈一笑，“那晚是倚翠阁的秋露姑娘的初次登场，她那时才十五岁吧，只会唱小曲。但那脸蛋水灵的哦，真真是极美的美人，嗓子也好听。从那之后，倚翠阁的生意越来越好，燕春楼除了一些老主顾，就没有多少人去了。”

那人喝了口酒，继续道，“但是后来啊，真正让燕春楼一蹶不振的，是倚翠阁又有了新的待客方式。”说到此处，他瞅了一眼蓝袍男士，蓝袍男士投以困惑的眼光，“贤弟你倒是说呀，什么方式？”

紫袍男嘿嘿一笑，煞有介事地眯眼问道，“赵兄是喜欢美女，还是……”

蓝袍男顿时瞪大了眼睛，拍了一下大腿，低喝道：“我当然喜欢美女了，不喜欢美女还能喜欢啥！”

紫袍中年人倒了两杯酒，推到蓝袍男士那里，“赵兄别激动别激动，我知道你喜欢美女，这不带您来看美女了。喝酒，哈哈哈，喝酒喝酒。”

蓝袍男士愤愤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于是二人开始边吃菜喝酒，边时不时斜睨一下舞台。店小二时不时过来给装上酒，并将凉了的菜品撤下去换掉。

清原城作为大梁的都城，是很多富贾商贩的重要交易场所。而倚翠阁作为清原城最大的酒楼也是最大的青楼，往往外地来此做交易的商人都会被本地的富商带着观赏玩乐一番。这已成了本地的特色之一。

而这一楼的大厅里，与舞台离得越近的酒桌，上的菜品越精美贵重，店家的服务也越发到位，这已然成了倚翠阁不成文的规定。所以今夜有不少人在众多酒桌的后面站着看，只是想一睹秋露姑娘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