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编 籍籍无名(1 / 2)
李昊在剧痛中,两眼昏黑即将昏迷之际,听到有人不断呼喊,勉强睁开眼,却看到三个人,一老一中年一少,三人前额都剃光头发,脑后是散披着长发,穿着像蒙古人一样的裙服,他们是古代人吗?其中老年人在喂他东西,其他二人在呼喊;再往前看,好像是一个大操场,一群马队,拿着正在围攻一群少年。“完了完了,刚才不是和同学踢足球吗?难道真的死了?”李昊一想到死,眼前一黑,又昏迷过去。
他再度醒来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帐篷的圆顶;头朝四周一看,还真是在一个帐篷内,自己睡在一张类似沙发的长条木头上,垫着发臭的毛皮,周围杂乱放着东西。他想翻身,身子一动,发觉头疼、脚疼,忍不住“啊”一声哼了出来。然后听到帐篷外传来脚步声,有人进来了。
还是那个之前醒来喂他东西的老汉。老汉大概1米7,国字脸,三角眼,扫帚型的浓密的眉毛,下巴稀疏几条胡子,脸色黝黑,额头皱纹一道道刀刻般深邃;前额剃光光的,散披的长发到肩膀那里,穿着脏兮兮的翻领羊皮大衣,腰间绑着一根带子。老汉快步到走到李昊跟前,咧嘴笑了起来,然后说了一句话,李昊听,好像是用普通话说“景儿唉,你醒来就好了。”李昊张开嘴,然后咬了下嘴唇,疼!不是在梦中!
李昊努力回想,自己明明是在和同学冒着大雨在操场踢足球,记得当时一个闪电过来,然后雷炸来了,自己两眼一黑晕过去了。
还来不及回忆,之前醒来见到的中年人也进来了。中年人和老汉样子很像,只是他身材更加高大,大概1米75,额头没有皱纹,但是脸色一样的黝黑。这次他拿着一条布巾,一进帐篷就闻到浓浓的草药味,他走近李昊,示意老人把李昊裤子褪下,看了李昊一眼,然后把布巾往李昊腿上的伤口一裹,李昊觉得大腿有一阵暖意,好像好一点了,但是李昊仍然忍不住哼几声。中年人向李昊厉声喝:“喊什么,忍一下!”然后他声音低一点,转头和老人恨恨地说:“葛家与我侯家素无仇恨,没想到葛通居然下死手!”老人喝道:“都是同族人,你胡说什么!自己孩子学艺不精,只能自认倒霉!”
随后,一个老妇人、一个中年妇女进来了。她们也是穿着羊皮大衣,但是她们前额不剃头,头发更长,年老的额头两边各有两条辫子,年轻的各一条辫子。老妇人拉着李昊的手哭,中年妇人也在旁边抹眼泪。李昊隐约觉得,这是奶奶和妈妈。
城内一座大宅。
两个穿少年,跪在一个中年人面前。
中年人咆哮:“秋试是内部操练,你们怎么能对侯景下死手?候周虽然只是伍长,但也是我们怀朔镇官员,你们让为父怎么面对候周父子?”
两个少年相视一笑。
这时,一个仆人匆匆赶来,在中年人耳边说了几句,中年人站了起来,说:“我有点事去处理,你们好好反省!”随后带着仆人走了出去。
等中年人走出去之后,二人马上站起来,年长的大概1米7,15、6岁年龄,国字脸,浓眉圆眼,眼神阴鹫凶狠,嘴唇已开始长胡子,身材粗壮。年轻的大概13、4岁,模样类似,但眼神狡黠。年龄小的对年龄大的说:“荣哥,这次算侯景走运,明年,他运气就没这么好了。”“可惜,没搞到高欢,只搞了他小弟。我们这次白忙活了,娄昭君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唉。”年龄大的少年说。
这二人是葛荣、葛通两兄弟,平素横行于怀朔,与高欢、侯景等向来不和,这次葛通趁着秋试比武,把侯景重伤。
北魏鲜卑崇尚武力,斗殴伤亡都是常事,二人也不以为意。于是葛荣挥手,让家人仆人准备酒水烤肉,狂欢庆贺不提。
城内另一组大宅,后花园。
凉亭内一对少年男女。女子年龄约14、5岁,瓜子脸,穿着狐裘,带着皮帽子,头发散披下来;男子已经18、19岁,瓜子脸,剑眉丹凤眼,嘴唇稀稀拉拉几根胡子,他穿着羊皮大衣,破旧好几处已经缝补,但是洗得干干净净。女子依偎着男子,对男子说:“欢哥,我爹爹已经同意我们的婚事了,你让你家也准备准备,咱们早日成亲。”然后拿出拿出两个金镯子,说:“你拿这两个镯子去当掉,让你爹爹置办结婚信物,尽快来提亲。”少年男子接过镯子,走出亭子,对着月亮跪下,动情地对女子说:“昭君,日月可鉴:他日若我负你,不得好死!”女子赶紧跑来拉他起来,二人相拥又哭又笑,随后二人又进亭子,在凳子上喃喃细语一会,男子然后匆匆从后门出去。
看着女子蹦蹦跳跳回房间,花园内,一中年贵族男子在抹眼泪,一个中年女人在安慰他:“女大不中留,难得有昭君喜欢的,就随她一次吧!”
此后几天,李昊换药、吃一些不知名的流食,后来,李昊觉得自己恢复差不多了,然后自己下床,他坐起来,看着自己的双腿,突然发现,右脚好像明显比左脚小了一号,而且好像短一点——这次伤也也是在右腿。他大惊,连忙下床,像正常地走两步,还是跌跌撞撞;他停了一下,然后先迈出左脚,然后右脚拖着前进,再迈出左脚,然后把右脚拖上来,他明白了,他是个瘸子,十足的瘸子。
他看到门边,有一盘水,然后蹒跚着过去,头朝下一看,他在水中,看到一个国字脸浓眉三角眼,剃光前脑门头发,后面是披着散发的黝黑少年,就是中年人的翻板,他惊呆了,难道自己穿越了?
抬头一看。
卧槽!
天地之间,主色是黄的!不是记忆中的山青绿水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