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27.如积雪般永寂.其之十二(1 / 2)
带着头盔面罩的雇佣兵被宫野志保幼稚的举动逗乐了,为首的雇佣兵压下枪管,走到宫野志保的面前。
“雪莉小姐,很抱歉,你不仅保护不了他,我们还需要带走你。”
“你们可以带走我。”宫野志保顿了一下,“但是请你们不要伤害他,我会自愿跟你们走。”宫野志保望着眼前比她高一头多的士兵,不卑不亢地和他讨价还价。
成功几率极低,但她总得试试,她已经不想让更多的人死于非命了。
但是结果早已注定,处在极端劣势的人没有上谈判桌的资格。
那位队长身后的人高马大的雇佣兵对着宫野志保冷笑一声,随后抽出枪套里的手枪绕过两个人,对着床上的比特酒举起手枪。
“——不要!”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贯穿了他的心脏。
“bitters”宫野志保本打算扑到他的床上,结果却被队长模样的雇佣兵拽住了胳膊。
“已经结束了——请跟我们走吧。”
“bitters”
宫野志保悲伤欲绝,涕泗横流——最起码她是这么表现出来的。她将一个普通女孩子在目睹恋人被杀时所流露出的极端情感完美的演绎了出来,哪怕她其实一点也不伤心。但是在那些雇佣兵看来,她哀痛的就像是同时经历着好几百种酷刑一般。
啧啧啧。
好一对苦命鸳鸯啊。
刚才开枪的那个士兵本来也跟在大部队的后面准备撤退,可他犹豫了一下,仿佛落下了什么东西一般折返回病房,撩开了病床上的棉被。
他惊讶的发现床上尸体的胸前很明显鼓起了一块儿,他们都知道目标比特酒是个男人,可这具尸体明明长着比特酒的脸,怎么却有着女性化的躯体?
他向比特酒的脸伸出手去,然后一把扯掉了尸体面部的伪装。
——易容之下的人皮暴露出来。
她根本不是比特酒。
她是夏布利。
确切来说是夏布利的尸体,在贝尔摩得的妙手之下变成了“比特酒”。
他马上折返回队伍向队长报告了此事。
“——比特酒在哪儿?”
面对雇佣兵的质问,宫野志保翘起了嘴角,用手背抹去虚假的眼泪。
“他走了。”
“走了?”
“他早就离开这个地方了,你们被耍了。”
她自豪地挺起胸脯,结果却被刚才那名雇佣兵一枪托打倒在地。
“你他妈干什么呢!我们不能伤害她!”
“——把人活着带回去不就行了?”那位伤害了宫野志保的雇佣兵对此不以为然,“她刚才可是还杀了我们的同伴。”
在雇佣兵们看来,是情报出现了问题,首要目标并不在这里,反而已经转移走了。不过虽说主要目失败了,但是次要目的还能达成,宫野志保还在他们手里,回去也能交差。于是队长很快下达了新的指令——撤退。
此地不宜久留。
于是士兵们很有秩序地原路返回,走出仓库。原本留守在吉普车上的士兵已经把车开到了仓库门前,就等着大部队上车了。
“咳咳——”
宫野志保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鲜血从她的口腔里喷到雪地上,留下了一片刺眼的猩红。
她全身脱力地跪倒在地,捂着胸口,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队长折返回来,半蹲在她身边查看她的情况。
结果宫野志保突然从袖子里抽出一把短刀刺进了队长最为脆弱的脖子,与此同时,几名混在队伍里的“雇佣兵”突然抽出手枪对着自己的同僚扣动扳机——当然,他们只是空有雇佣兵的“外壳”,实际都是组织的成员,只是在刚才的那场混战中趁机借用了一下雇佣兵们的战服和头盔。
而跪倒在地上的志保则是躲避了危险的弹道,那位队长的身体则成了她天然的屏障。
原本负责提供远程支援的狙击手也早就被科恩和基安蒂干掉,雇佣兵们没有了任何后手,只能被迫在狭小的地域和突然袭击的组织成员们硬碰硬,武器装备上的差距缩小,战斗素养和求胜欲则成了重中之重。
有一两位雇佣兵打算上车逃跑,可是吉普车无论如何也无法启动——因为发动机早已被破坏,那些原本留守在吉普车里的司机也已经遭到刺杀,尸体扒掉衣服丢进后备箱,而开车过来的人自然都是乔装打扮好的组织成员
一阵混乱过后,四周恢复了雪夜的宁静。
宫野志保站起身,拍拍附着在膝盖上的白雪,从穿着雇佣兵装备的格兰威特手里接过手枪,在遍地尸体中找到刚才那个用枪托打了她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