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太好了，是人类（1 / 2）

在简单交代一些事情后，成年的菲尔娜便消失了，独留庄祁梦一人在梦境世界里等待世界的彻底崩解。

在整个世界只剩下庄祁梦周围一小块土地的时候，少女时期的菲尔娜从定格中挣脱，眨了眨眼，便被红雾吞没，当然，庄祁梦并没有注意到菲尔娜眼皮细微的动作。

回到现实，庄祁梦发现自己正坐在祭坛的颅骨王座上，但是周围并没有任何活人，只有一大堆残肢断臂。就在他的脚边，还有半颗神情扭曲的头颅，他依旧记得这还算完整的半张脸属于谁，那位亲手处决他的邪教教主。

就如这满地纷乱碎裂的肉块一样，他所处的这片空间也处在一种黯淡扭曲的状态。虽然表现形式不同，但经历过梦境世界崩解的庄祁梦知道，这是空间不稳定的表现。与梦境世界不同的是，这一次若是他没有在空间彻底瓦解之前离开，可能就会随着这片陌生的空间一同消失。

庄祁梦开始回忆自己被带来祭坛时的路，并一边摸索着寻找出口。

最终，他发现了一处空间薄弱点，此处的空间呈现中空螺旋状，中央的空洞明显与另一处空间接续，只是不断有危险混沌的气息从门的那一边传来。这股气息他很熟悉，但又有所不同。

红雾……

回头看了一眼逐渐崩坏的祭坛空间，庄祁梦最终还是咬着牙穿过了空间门扉。

一阵恍惚之感过后，他踏入了一处晦暗的空间。

空间中并没有红雾弥漫，但同样能够感受到一丝隐隐约约的心智侵蚀之感。他左右环顾，凭借空间门扉的高能反应逸散出的光芒看清了周围很小一块面积的环境。这是某处隧道式下水道，但很显然的是，下水道并不处于现实之中。因为即使有光芒照耀，整体环境的色调依旧灰暗，像是被剥夺了色彩。更重要的是，他能看到下水道的水面在没有干涉的情况下，泛起密集的涟漪，就好像有人从其上走过一般。

庄祁梦盯着水面泛起的涟漪，又抬头看看隧道顶端，确定没有东西滴落。

又是某种他无法理解的超自然现象，但目前看来并没有什么危险。

就在他暗暗感叹时，水面的波纹一下子急促而杂乱起来。紧接着，他看到一束白光在隧道深处亮起，随后传来一阵不知名的兽吼声。那束白光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庄祁梦身边，显露出了本相，那是一头身高接近三米的苍白狼人。但与庄祁梦认知中的狼人形象不同，眼前的狼人体表没有任何毛发，头颅也类似于骨质，不清楚究竟是外骨骼还是皮肤硬质化。狼人的颅腔处是裂开的，一颗银白色闪烁着淡淡白光的硕大眼球生长在其中，并且可以做到不可思议的三百六十度旋转，身前身后完全没有任何视野盲区。

庄祁梦本以为这可怖的怪物会冲上来将自己撕碎，但对方在距离庄祁梦十米左右时候停下了脚步，朝着空无一物的空间不停地扑杀撕咬。同时，狼人还不时地会做出一些受击反馈，体表也相应地产生伤痕，只不过从伤口中流出的并不是红色的血液，而是某种颜色银白，有着金属色泽，会自行蠕动的粘稠诡异液体。而这些液体在洒落在地面时，有滚烫而蒸腾的白烟升起，看来腐蚀性很强。

如果不是已经见过了许许多多超自然现象，此时的庄祁梦多半会觉得这不是可怕的狼人，而是一条自娱自乐的笨狗。

狼人确实在和什么东西战斗，但是庄祁梦看不见。那些水面的涟漪并不是凭空荡漾，而是真的有什么存在从其上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