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代价（1 / 2）

迎着三人关切的目光，林泽平静说出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那个叫北的人，真实身份是一个叫昴星皇朝的六皇子。他传给我的魂术，只有昴星皇朝里的魂族皇室后裔才能修习。如果身上没有皇室血脉而贸然修炼，会立刻精神错乱，意识消散，用他们魂族的说法就是魂体诅咒。

我之所以能修习成功，按北的说法，一是因为从小佩戴这颗养魂石的缘故，在它日积月累的影响下，我的体内凝聚出少量的魂力。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北在解体前，以他的魂族皇室血脉替我消弭了绝大部分的诅咒之力。

但即便是这样，我还是受到了影响。

苏醒后，我发现，只要每次使用魂术，就会遗失一段记忆。从医院出来到现在，魂术用了五六次，代价就是，把这几年在学校学的东西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林泽露出苦笑，拿起酒瓶倒上酒，和潘小涛碰杯后喝下。

“怎、怎么会这样……”谢沫沫喃喃道，脸上表情又是可惜又是同情。

在她想来，如果林泽所说是实，那就如同一个人空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却没办法享用，还不如什么都没有，起码不会承受这种看在眼里吃不到嘴里的折磨。

余茵黛眉微皱：“忘记的东西不能再重新学回来吗？”

林泽摇摇头：“试过，不行。比如记一个英语单词，几分钟后就再也想不起来，除非眼睛一直盯着，否则就象被无形之手凭空擦掉，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遗忘的只有学校课本知识？还有哪些失忆了？”

“不知道。”

“不知道？”

林泽耐心解释：“我之所以发现忘记了学校课本知识，是在淆水县农户家躲藏的时候，看见一本高中课本。当时，我能记得我在学校上过学，能记得所有的老师和同学，但就是不记得课本上的知识了。

那时，我才发现情况不对劲。后来，又找齐了从小学到高中的所有课本，确定初二以后的东西都忘光了。后来又对叶岑和胥彪使过魂术，我对照检查过，小学五年级以后的所有内容都没了。

至于有没有别的失忆，我也不知道。就像看见学校课本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记忆出现异常，否则即便已经有记忆被擦除了，我本人也不会知道，除非有人提醒我。”

“啊？！”谢沫沫脸色惊恐，“那刚才你对小涛又使了魂术，岂不是又擦除了一部分记忆？！”

林泽淡然笑了笑，“应该是。按照前几次的规律，我现在应该是目不识丁的文盲一个了。”

“亏你还笑得出来！既然有这么严重的后果，为什么不早说？！”谢沫沫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潘小涛脸色也有点难看，后悔自己刚才不该答应林泽演示的建议。

余茵神情凝重：“小学五年级我们学过陆游的古诗《示儿》，你现在能背出来吗？”

“嗯……”林泽皱眉想了很久，微微摇了摇头。

谢沫沫双手捂住了嘴，眼泪开始往下掉。

余茵：“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后面两句是什么？”

这是小学四年级课本里的一首诗。

林泽想了想，还是摇头。

谢沫沫彻底绷不住了，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潘小涛扯了两张纸巾递给她。

余茵没再出题，两条好看的柳眉几乎拧成了一团。

一个不识字甚至不懂加减乘除运算的人，在现在的社会几乎寸步难行，她无法想像以林泽现今的状态，将会面临怎样的生存困境。

用魂术获取生存资源吗？那无异于饮鸩止渴。

余茵：“如果继续使用魂术，最坏的结局是什么？”

林泽：“应该是彻底失忆，变成没有意识存在，没有思维能力的真真正正的植物人。或者，也有可能等不到那天，因为当擦除的记忆涉及到魂术内容的时候，也许会因为无意识之下使用魂术而导致自杀。”

“那你以后千万别再使用魂术了。”谢沫沫无比心疼的哽咽道。

“嗯，尽量不用。”林泽柔声答应，谢沫沫流露出的伤心，触动他内心柔软之处，略作思忖后，开口道：

“其实，这个魂术诅咒也有解决办法。只是，希望比较渺茫。”

三人眼睛骤然一亮，几乎异口同声问道：“什么办法？”

林泽徐徐道：“找到和北一起流落到地球上的那五个族人，他们有办法可以消除诅咒。”

潘小涛急忙问道：“要怎么找那五个人，你有着落吗？”

林泽：“根据北留下的信息，魂族每个人都有独一无二的魂体烙印，魂力外放的时候，可以让对方感应到自己的身份，从而识别敌我。实力越强，魂力外放距离越远，最强的魂族帝宰，魂力甚至可以覆盖整颗星球。

保护北逃亡的那五个人，是皇族世袭侍卫，实力也非常强大。只是多年在星际间逃亡，躲避追杀，魂力几乎消耗一空，来到地球的时候全部只剩下纯粹魂体状态，而且还或多或少都带着伤。如今的状态，极可能寄附在某个正常人脑海里沉睡，慢慢恢复。

而被五人魂体寄附的人会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离这个人一定距离范围内的人，都会做梦，各种各样的梦。

如果能找到吻合这个特征的人群，就能找到被魂体寄附的其中一位。”

潘小涛傻眼了，和余茵、谢沫沫相视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