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绯闻（1 / 2）
两个星期过去，风平浪静。
也许是黄勇生的警告起了作用，胥彪再也没有出现过。
通过两次接触，尤其最近这次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骚扰陌生女孩儿。这种人色胆包天行事冲动，智商虽然不高，但极其自以为是，容易走极端。
所以林泽没有放松警惕。本着有备无患的原则，在自己骑的那辆单车大梁上缠了一根钢管。外表看上去是加固车架用的，实际上抽出来就可以当铁棍砸人。
一般打架斗殴，打服即可。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冲着人的性命去。所以打架尽量不要用刀、刺一类利器，会导致严重伤害，不好善后。林泽只想用武力息事宁人实现和平，并不想把自己送进监狱吃牢饭。
下周一，将迎来高考前最后一次模拟考试。为了英语拿到满分，柳妍比林泽还紧张，连续几天的晚自习拉着他狂练听读，到家往往已经十点多钟。
林奶奶疼惜孙子身体，每天都会炖上鸡汤，等他晚上回来喝上一碗再去睡觉。
“慢点喝，别烫到……这段时间还头痛头晕不？”林奶奶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慈爱微笑。
“很久没有了，可能已经彻底好了罢。“
“还是不能大意。在家里或者学校还好，万一在外面马路上突然犯病，那多危险？“
“老婆子，你能不能盼点儿孙子好？尽说些不吉利的话。”
林爷爷表示不满，一边慢悠悠往烟斗里装烟丝，一边对林泽道：”泽儿，你妈今天来过电话。”
“哦，她说什么了，爷爷。”
“她想让你考完试去龙城市玩几天。说终于毕业了给你庆祝庆祝。对了，前段时间她家搬进新房子，有地方，住得下，让你别担心。”
“嗯……我想想吧。”
“想好以后就给你妈打个电话，她好给你买机票。”
林爷爷用纸媒点燃水烟卷，吸了一口，缓缓吐出淡青烟雾。透过烟雾，默默看着边吹热气边小口喝着鸡汤的孙子，眼神欣慰而满足。
林奶奶：“如果去了你妈那儿，刚好趁这个机会到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大城市的医疗水平高，县上没法儿比，让他们看看你这经常头晕头痛的毛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泽：“爷爷奶奶也一起去吧，你们年纪大了，去做下全面体检，顺便检查下奶奶的腰。“
林爷爷磕了磕水烟筒，倒掉烟灰：“没事做体检干什么？我和你奶奶身体都好着呢，没必要花那冤枉钱。我知道你孝顺，想带我和你奶奶出去逛逛，这次就算了。以后吧，等你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我和你奶奶就搬到你上班的地方去住。这次我们就不去了，你妈那里人家是一家子人，我们去了不方便。你奶奶的腰应该是上次搬东西闪到了，明天我带她去县医院拍张片子瞧瞧。”
林奶奶也跟着说道：“泽儿，你爷爷说得对。小瑛是你妈，你去看她不管怎么样都说得过去。我和你爷爷就不一样了，和她已经隔了一层，去了会让人家心里别扭。奶奶这腰不碍事，昨天你爷爷拿药酒擦了一下，今天已经感觉好多了。”
林泽沉吟了下：“好吧，我懂了。那奶奶您这两天注意些，尽量别干重活儿。“
林爷爷：“放心，爷爷会照看着。”
林泽母亲郑瑛如今在东江省龙城市，十几年前再婚后又生了一个女儿，今年刚满十二，明年就要迎来小升初考试。他前几次和妈妈通电话，听她总是在发愁抱怨，说他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性子调皮贪玩，学习成绩不是太好。
喝完鸡汤，林泽接过爷爷递过来的电话给郑瑛打了过去。告诉她六月八号考完试，自己想陪几天爷爷奶奶，然后就可以出发去龙城市。郑瑛很高兴，让他报了身份证号码，说订好机票短信会发到爷爷手机上。
林泽说不用这么早，万一临时有变动怎么办。郑瑛说越早订机票越便宜，让他别管了。另外记得去的时候，带几斤爷爷做的茶，她要送人。
挂了电话，林泽把妈妈的话传达到。林爷爷猛拍了下额头，说幸亏说得早，要是到了六月份临走的时候，到哪儿去找新鲜的青茶来炒制？还好现在虽然已经是四月未，时间有些晚了，但乡下海拔高的村子应该还有晚出的新鲜青茶。
林泽有些奇怪，说前段时间做好的茶家里不是还剩了好些吗？应该够了呀。
爷爷说因为前两天县上有人慕名过来非要买，不得已，只好卖了些给他。说到这里，林爷爷语气随意，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实际上，脸上笑起来的皱纹已经暴露了他心中的得意和喜悦。
林泽自然不会放过让爷爷开心的机会，多问了几句慕名而来的采购者情况，然后顺势将几句恭维话自然而然的送了出去，把爷爷哄得很是开心。
林奶奶在旁边乐呵呵地瞧着爷孙俩聊得高兴，不经意扫了一眼墙上挂钟，见时间已经不早，连忙出声打断，催促林泽快去洗漱早点睡觉。正在兴头上的林爷爷虽颇有些意犹未尽，却也顺着林奶奶的话，让林泽快去休息。
……
躺在床上的林泽忽然想起白天的时候，潘小涛透露的消息，说他已经通过了军校招飞定选阶段的选拔，如果高考不出意外，分数只要达到本省一本线就能被飞行军校录取。
大家听到消息后都由衷为他高兴。四人约好，将来不管谁考到哪所学校，以后寒暑假都要聚一次。除了寒假过年回县上团聚以外，暑假去四人所在的各自城市，由地主轮流做东。
潘小涛刚开始对这个提议没有任何意见，但后来脑子转了一下弯，后知后觉意识到谢沫沫和余茵心仪的高校都在首都，而林泽更是早把目标锁定在首都庚子大学。
针对他的疑问，谢沫沫振振有辞。说大学四年他可以来三次首都，阅尽京城繁华。而她和林泽、余茵三个却只能去一次他潘小涛的城市，走马观花哪能尽兴。对比之下他赚大了，还想怎么样？
潘小涛说只要你们想来，我随时欢迎。谢沫沫讽刺道，明知大家平时要上课，哪有时间去他那里游山玩水。再说到了冬天他上学的城市冰天雪地，有什么好玩的。
被堵的词穷的潘小涛又提议考完试四个人来一次结伴旅游，在纵情祖国大好河山中，为高中生涯划上完美句号。
谢沫沫和余茵立刻响应。但在把哪里做为旅游目的地上，三个人产生严重分歧，各执一词谁都不肯让步。
眼看陷入僵局，潘小涛略显犹豫，流露出想要放弃自己所提目的地的苗头，被余茵敏锐洞察到他的真实目的后予以果断制止。说一旦放弃则意味着退出对旅游目的地全部投票权利，包括禁止发表意见。无奈之下，潘小涛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坚持自己的西北方案。
到了最后，争执不下的三人不得不把最终决定权交给林泽，让他从三个方案里做出决定，其他人无条件服从。
对林泽来说，去哪儿都无所谓。反正他从小在山里长大，哪里都没去过，哪里都想去。不过，如果让他选的话，当然更倾向余茵的方案。只是，看到谢沫沫满脸紧张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林泽就有些不太好意思做出明显的偏袒行为。
选谁都不好，选谁都会得罪人，那就干脆谁都不选。
“要不然，抓阄来定吧？”林泽试探给出解决方案。
话音刚落，惹来三人一顿白眼。潘小涛说如果要抓阄的话，还把一票决定权交给你干嘛？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之所以让你来拍板，就是因为相信你的人品，可以做出让其他人心服口服的决定。
林泽苦笑，说谢谢三位，不过，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相信我的人品？感觉压力好大。然后，不知怎么突然脑子犯晕，又脱口而出接了一句，为什么总是让我来做选择。话刚一出口，心里就知道要糟。
果然，谢沫沫和余茵两人都不说话了，眼睛同时盯着他，表情要多幽怨有多幽怨。而不嫌事大的潘小涛嘿嘿阴笑两声，说道自做孽不可活，然后借尿遁远离是非之地。剩下一脸尴尬的他独自承受两个女孩儿无声的哀怨目光洗礼。
万般无奈，他只能使出拖字诀，说等回家上网查查，做好三个地方的功课以后，明天告诉决定结果。
晚上放学回家路上还在为这事发愁，没想到林母郑瑛打来的电话让他找到了完美解决方案。明天就和他们说去龙城市，如果不同意，那自己也不管了，由他们争去。
……
第二天早自习结束，林泽说出自己的旅游目的地方案，潘小涛三人顿时傻眼。
谢沫沫神情苦恼：“你故意的吧？让你从我们三个里面选一个，你倒好，自己又搞一个出来。四个人四个地方，这怎么办嘛……晕死了。”
潘小涛气急败坏：“让你做决定拍板的，不是让你耍滑头来捣乱的。你辜负了组织上对你的信任……”
余茵语气幽幽：“是因为不想得罪任何一个所以才提出来新方案回避自己的责任吗？我好失望……做选择真的有那么难吗？我以为人生一切从心，心里怎么想就该怎么选，为什么要那么在意别人的想法，坚持做自己不好吗？”
谢沫沫脸色剧变，眼中陡然迸出杀气。潘小涛则张大嘴巴看着余茵，一脸骇然。
林泽下意识摸了下额头，感觉脑袋好像大了一圈。
“昨晚和我妈通过电话，她想让我去龙城市玩几天。我已经答应了，毕竟十多年没见过……”
三人知道林泽父亲早逝，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极少从他嘴里听到林母的消息。
余茵眼里的幽怨哀伤立刻消失不见，以欣然的语气道：“就去龙城市。我很早就想去那儿了，听说那里是年轻人的城市，有好多好玩的。”
林泽：“我记得好像初中有一年暑假，你爸带你去过龙城市……“
余茵根本不在意被揭穿：“去过就不能再去了吗？龙城市可是全国发展速度最快的城市，一年变一个样，这都四五年过去了，还不知道变化有多大呢。“
潘小涛看向余茵的眼神已经由骇然变成惊为天人的崇拜，但在无意间瞄到脸沉似水的谢沫沫以后，连忙收起表情，轻咳一声点头道：“嗯，那个，我看行。龙城市不错，我是确实没去过，很想去。那边还可以看海……总之，我没意见。”
就剩下谢沫沫没表态，三个人不由得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谢沫沫黛眉微蹙，似在思索。突然间，眼睛骤然一亮，似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一把抓住林泽胳膊晃了两下，惊喜道：“想起来了，我表哥就在龙城市欸。听说是在一家外资公司做高管，去了可以让他给我们当导游……对了，还有还有，我大伯的儿媳妇，也就是我堂嫂，就是龙城市本地人，她可以带我们去吃正宗本地的美食。”
神情雀跃的谢沫沫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林泽，就像一个刚考了一百分等着家长夸奖的乖萌小孩。
余茵腮帮紧了紧，目光盯在谢沫沫抓着林泽胳膊的手上。
“那敢情好。”林泽朝着谢沫沫笑了笑，然后看了一遍大家，试探的语气问了一句：“那就定龙城市了？”
余茵回以灿烂笑脸：“嗯，定了。”
潘小涛比出一个ok手势：“noproblem！”
谢沫沫喜笑颜开：“我发现到最后你选的城市正好是我最想去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