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色鬼(1 / 2)
颛顼帝高阳氏绝地天通,使得人神分离、人道大兴,但也使人间灵气开始稀薄,断绝了轻易修仙得道的可能,
封神劫后天道更是圆满,成仙也越来越困难。
以蝼蚁之身突破天道对于肉体和精神的束缚,难度可想而知,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非大毅力、大智慧、大气运不可。
天道至公,万物如一,想修真成仙与大道相对抗,便会降下灾劫,但是也留下一线生机。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留一线生机于天地万物,这一线生机于人族来说,便是道祖化身老子,留下道德五千言传下道教。
道教宗旨是仙道贵生,无量度人,修道不仅要修自身,这功德善果也必不可少。
比如说机缘是天时,修自身是地利,这积累的善功便是人和。
《道德经》中讲过“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
心心念念为他人着想,这样的人,我善待之,不善之人,我亦能悲悯。
李长庚最终还是决定来帮中年人看看,钱不钱的无所谓,重要的是有功德可赚。
吕祖成仙前尚需要积累三千功德、八百善行,作为弟子的李长庚自然也要积累善行功德。
这一点善行至少是要救一次人,或者改变一次人的命运才行。
从初次下山至今,他默默估算了自己所做的善功。
余杭城救小男孩豆豆两次,救落崖的杨蜜一次,紫荆山中救刘静轻一次、给有功之臣刘宏兴治病,张超谷救了一对情侣……
此外还有太华山祷雨灭火。诛除邪道孙连城、解救了一群无辜孩子、超度数千亡魂。灭桑耶小寺、救出十几个被掠女子……
这样一算,林林总总也行善七十有七了,不过离八百之数还差的远呐!
“道长,我们到了,就是这个小区。”
中年男人在前面带着路,满脸的恭敬。
通过交谈,李长庚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张东旭,今年四十出头,长期在外面跑卡车。
他有一个漂亮的妻子叫李晓露,两人结婚十五年了,有一个女儿还在上初中。
这是个中等小区,设施齐全,环境不错,年限也不长。
李长庚看了一下,点了点头,“那我们现在进去吧!”
“道长,你不要准备准备了吗?”张东旭有点犹豫的问道。
刚开始他是急病乱投医,见李长庚就在身边,没加多想就求他来救救自己妻子,还好后来田瞎子也确定了这位道长是道家高人,让他没有产生疑虑。
他相信田瞎子说的话,因为田瞎子算命一向很准,在这里是出了名的田半仙。
见李长庚看着自己,连忙补充道:“就是准备一点香烛宝案,桃木剑,铃铛,黄纸符这类东西?
我以前看那些抓鬼的电影,都需要这些的,不是吗?”
李长庚摇了摇头,“行符咒法篆的正一道士需要这些,贫道不需要,走吧!”
见李长庚抱着拂尘一脸的淡定从容,张东旭很想问为什么,但是没好意思问出口。
李长庚主动解释道:“道士分全真和正一。
正一道士包括茅山上清派、阁皂山灵宝派、龙虎山天师道,以及神霄派、清微派、天心派、东华派、净明道、太一道等,皆属于符箓道派。
他们施法驱鬼需要你说的那些东西,不过也都只是修为不高的才会,修道有成的对付普通的鬼怪,一张纸符就够了。
贫道属于全真道士,为丹鼎派内丹道一脉,修的是一颗内丹。
你若感兴趣,可以自己去了解了解。”
张东旭没想到道士还分这么多种和门派,连忙点点头,“是,我一定会的。”.
李长庚捋须一笑,说不定又发展一个道教信徒呢!
“对了道长,既然符篆派分了很多门派,那道长你是内丹道哪派呢?”
全真内丹道有五祖派:既少阳派、正阳派、纯阳派、刘祖派、重阳派,还有紫阳派,重阳七子传下的七真派,文始真人传下的鲁山、文始、楼观三派,神秘的隐仙派(武当三丰派)等。
李长庚之前也不知道自家纯阳观属于哪派,但是既然叫纯阳观,自己又拜吕祖为师,说自己是纯阳派也无可厚非。
“贫道属于纯阳派!走吧,哪一处是你家?”
“那里,那里,道长请跟我来。”
张东旭连忙在前面引路。
这时八九点钟,小区内还有不少居民在散步。
李长庚的出现引起了他们的好奇,但是并没有人上来围观和搭话,只是看着他们消失在黑色中,继续自己的难得的悠闲。
如今城市中的人也变得谨慎了,不与己有关的,绝不关心,显的人情味淡了些,即使住在对门,平时都不交流,大家关上门各自生活。
跟着张东旭上了电梯,很快在十四层楼停下。
“我家到了,就是左边这户。”
张东旭说完掏出钥匙就要开门。
李长庚伸手拦住,“且等一下,让贫道看看。”
张东旭连忙退到边上,就见自己请来的道长好像眼中闪过一道金光,很快便恢复正常。
屋中,卧室的床上,一个面色憔悴的女子正昏昏欲睡,嘴中不是的还会发出两句哼哼,露在外面的手臂,成了皮包骨头,细微的血管露在外面,手腕扎满了针眼。
李长庚神识看的清楚,一个男子的鬼魂正抱着女子睡着。
女子体内的阳气不断流失,生机就像是风雨中的烛火,随时会熄灭。
她的三魂已失,七魄将散,五行之气虚弱不堪,频率也很低。
所谓失魂,其实就是迷失在梦境之中。
鬼压床也是一种梦,有时候人会在惊醒的那一刹那,真的会看见一双鬼眼在黑暗中凝望着你。
“道长,怎么样了?”
李长庚道:“很严重,三魂已经离体,再晚一点,七魄散去后,大罗金仙来了也难救回。”
不是救不了,是天道不许。
“啊!”
张东旭瞬间头脑爆炸了,脑子嗡嗡的,一片浆糊,两只无处安放的手不知所措的挥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