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直到万众瞩目（2 / 2）
曾几何时，赛特还算是惊破天座下的首席军师。然而在历经千辛万苦将威震天复活后，这个霸天虎首脑竟全然不顾他劳苦功高。他表面上礼敬他为上宾，实际上只将所有任务交由声波和震荡波去办，完全架空了他的位置、剥夺了他的权力，甚至是将他监视起来
原先在k9对他忌惮有加的那些霸天虎蛮兵也不再将他放在光学镜里，更加肆无忌惮地讥讽他的汽车人出身。
为了自己的计划，赛特只能隐忍。不久前，秘殿传来情报，要求他随同威震天一起参加即将在谷水星举行的行星峰会“飞桥议会”。然而秘殿怎会知道，他现在连见一面那个霸天虎头目都难？
背着烧腭枪的赛特每天都只能在各处巡视游走，过着漫无目的、无聊透顶的日子。霸天虎排挤他，不愿替他向威震天传话。唯一能和他说说话的，却只有这些闹心的蠢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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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复生已经过去了好长一段日子。
威震天在这段时间里分别尝试了多形态变形、空战以及搏击，从反馈来看恢复得相当不错。霸天虎士兵们纷纷盛赞自己的主人威武不减当年，就连擎天柱也不是对手。
只有威震天自己明白，这些阿谀奉承之言有几分真切。
他的机体在海渊之战中被擎天柱严重损伤，只能依靠火种的能量缓慢恢复。即便震荡波已倾尽心力为自己进行了部分改造，他也绝不可能和当年的状态相提并论了。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威震天只沉醉于四处寻找能量源——唯有源源不绝的纯正能量能够支撑他、强化他。至于食用级能量块、原始注能核心之类的，对他而言不过只是杯水车薪。
更让霸天虎之王感到棘手的是，他突然开始频繁地重复做同一个梦。
这个梦境如同真实发生过一般——梦里他被锁在笼中，奄奄一息，动弹不得。而就在他濒死之际，笼外却伸进了一只纤细的白色手臂。小小的手掌覆盖在他的手背，纯净的能量流如温泉一般涌进他的体内，治愈他遍体鳞伤的身躯……
只要他闭上光学镜休眠，无论是否是载具形态，这个梦就会周而复始地出现。后来，梦中的画面也越来越清晰。威震天甚至能梦见那只手臂的主人——它身披锈废的斗篷，一双紫色的光学镜却明亮生动。它还垂着一双晶莹流光的双翼，脑袋上的尖耳则警惕地收缩。
而梦中的“自己”，渐渐地却出现一条红色的尾巴。
在神经传感器的解译中，威震天才终于发现，这并非是自己的梦，而是鸣鞘的记忆。
为霸天虎之王的重生献出火种与生命的鸣鞘以梦境般的另一种方式存在着，也将他过去的某些记忆碎片带给了他敬爱的主人。
记忆中的小东西用那股来自火种的纯净能量拯救了霸天虎性命……那能量是如此温热，如此亲切，如此令人愉悦和满足。在反复身临其境的体会后，威震天便更加笃信无疑——它的能量传输程序要比那些不著见效的外部输能方式好上百倍，它就是他要找的能量源！
“把它给我带上来！”
在震荡波的实验室里了解了梦境的真相，威震天攥紧拳头，向身旁沉默的情报官吩咐道。
声波点了点头，震荡波却紧跟着摇了摇头：“陛下，她不是霸天虎，也不是汽车人，她是一只精灵。”
“精灵……”威震天默念着，想起了那个自诩为军师的汽车人赛特曾说过的话。之前他从不相信赛特嘴里精灵现世的传闻，还有什么“元首双刃”的传说，现在终于才觉得有趣起来。
“如此看来，传言竟是真的？”威震天转过身去，似笑非笑道，“这世上真有精灵这种妖怪。”
声波见状，便向他饶有兴趣的主人展示了前段时间调查的结果——那个名叫“奇尔希·艾露伊”的、目前唯一已知在世的精灵。
“奇尔希·艾露伊。”威震天向声波投放的画面中的身影望过去，念出了它的名字。它果然和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小妖怪一模一样。
威震天也曾听过精灵族的传说，但那也是几百万年之前的事了。它们实在太过神秘，神秘到不像真实存在过的事物。传说它们早已不在塞伯坦，而所有已知存在高等生命的星球上也没有发现关于它们的足迹。
如果它们真实存在，那么赛特说的可能也不全是假的。一旦得到精灵的辅助，他便能有源源不绝的能量支撑；而一旦找到全部的精灵，霸天虎便能如虎添翼！
“它在哪儿？”威震天挑起眉头问道，脸色还算轻松。
声波将画面切换到了赤铁堡，又从赤铁堡定位到了领袖之池。
“……它在擎天柱身边？！”霸天虎之王的神色一刹那变得难看起来。
“她由领袖卫队亲自看守和保护，作为唯一的个体样本，这十分合乎逻辑，陛下。”震荡波禀告。
“它应当属于我。”威震天冷哼了一声，望了身旁严谨又缜密的独眼科学家一眼。
“这也……合乎逻辑，陛下。”
可要把精灵从领袖卫队的眼皮子底下夺走，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把赛特叫来。”尽管面露嫌恶之色，再三思忖之后，威震天还是向声波如此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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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复仇王座时，一封来自空间邮站的星际信笺引起了威震天的注意。他是收件人，而寄件人一栏只印着塞伯坦的超级领袖专用邮戳，封面则手写着几个熟悉的全息文字：威震天亲启。
上次见到这个字体，也不知是多久之前的事了。那个超级领袖的笔迹，威震天只见过一两回而已。只有在他还是奥利安·派克斯的时候……身为他的同僚、挚友甚至兄弟是时候，在他与自己以手写信的方式往来时，他才会用这样的字迹。
恼怒、不甘、厌恶、怨恨……种种情绪在霸天虎首领的火种里五味杂陈。他冷笑着随手将信函解码打开，让信中的文字浮现在空气中排列组合，形成那几句千里迢迢传递给他的话：
“……如今尘埃落定，惊破天所犯之罪我可既往不咎，望你在k9安分守己，勿要再生是非。至于鬼蚤一事，我愿以能量块换取解药，俟报更议。擎天柱书致。”
赛特谨慎地走进王座大殿时，正巧听见威震天在阅完信后忍不住发出的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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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解霸天虎首领急召自己的缘由，以及超级领袖的信笺里表达的意思之后，赛特也意识到，自己在霸天虎群体中发挥巨大作用的机会已经到了。
赤铁堡-领袖之池-恢昼大厅/**:**
很快，空间邮站便将霸天虎首领的回信送达了领袖之池。不过这封信并非是文字格式，而是威震天录制的影像：
“prime啊，外人面前也就罢了，私信就没装的必要了吧？”
“施舍一点残羹冷炙，就想换来救命的仙丹？呵，还是这么会打算盘。”“我知道你很着急，先别急着生气。听着，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听说你抓了一只精灵养在身边，实不相瞒，比起能量块，还是那个小妖怪更吸引我。”
“要是真心想救你的小兄弟……就用它来换吧。”
“不然的话……哼，你就只能自己来抢了。”------------
“简直岂有此理……”短暂的影像信息播放完毕，漂移忍不住先嗤了一声，“sensei，您就别再犹豫了，让我和枭隼部队一起去把震荡波绑过来吧！”
对于冥顽不化的威震天来说，即便再真诚的交流也只是徒劳。这封“回信”的内容，prime其实早有预料。可他依然愿意多此一举，不过是仍然对威震天的洗心革面抱有一丝希冀。
但是在鬼蚤一事上，漂移赞同救护车的说法。威震天哪里是能谈判的对象呢？像他这样桀骜的霸天虎，就算只剩一口气，就算死过一百回，他也不可能顺着prime的意。好好说话只是浪费时间而已，只有枪炮才是他听得懂的语言！
漂移恳切地望着prime的背影。惊破天在地球上肆意屠杀人类，又在埍克星球群兴风作浪，还用震荡波研发的生物病毒残害大黄蜂，就算他变成了威震天，也逃不过这些罪行赢得的惩罚。
可超级领袖却只是沉默着，而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sensei？”漂移跟上领袖的步伐，缓缓向大厅外走去。
“此事容后再议。”prime淡淡地说。
“……是。”漂移于是心有不甘地点了点头。
清雨构成的帘幕挂在大厅门口的檐廊外，天色已分不出白日与黑夜。
为什么……又是艾露伊？
擎天柱沉思着。
救护车想用精灵的能量传输法救治病人，墨诺拉太太是为濒危种族的繁衍，威震天则必然是为了得到元首双刃。无论是无可厚非的愿景，还是饿虎见羊的贪念，好像都让小珍珠成了无数目光之所在……
“探长在哪里？”prime忽然问道。
漂移答道：“您不记得了吗？他们昨晚就去驻兵巡查了，眼下刚离开青丘。”
“哦。”望着漂移认真的眼神，prime勉强笑了笑。
“sensei……”漂移并非看不出领袖的重重顾虑，于是深吸了口气，又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红蓝色的汽车人抬头望了望被水汽掩盖而阴郁绵绵的对空层，耐心地说道。他的神色仍旧凝重，语气却一如既往的温和，让漂移放下心来。
青灰色的武士双手环胸，开始娓娓道来：“我这么说您别介意……墨诺拉夫人的提议是有点极端，但也不是完全没道理。奇尔希不仅是最后一位精灵，她还是精灵族的元首，有复兴种族的义务。而且她虽然年纪不大，出落得……也算是亭亭玉立吧。只要能找到看对眼的，和他情投意合，到时候什么胚胎组混选实验就不算是违背伦理的育种手段了，而是水到渠成的事……”
漂移才说道一半，擎天柱就一脸凝肃地转身回望，使得他不由地停顿。
“接着说。”prime淡淡地说道。
“……等精灵族繁衍壮大的时候，奇尔希·艾露伊身为元首，想来也不会忘记我们今日的照拂之恩的。精灵的愈疗术如此优越，届时，他们一定会成为我们强有力的盟友的！”
将肺腑之言尽数吐露，漂移也松了口气。这些话他和老救还有十字线早就讨论过，也早就想同prime说明了。精灵族群的壮大，对于汽车人来说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但如此动机仿佛是在利用精灵的特殊能力，难免有唯利是图的嫌疑，所以漂移担心prime会因此而不悦。
prime没有动怒。他只是低头漠然地看着他，在沉默了数秒后，蓦地冷声问道：
“你……如此关心精灵族的生计大事，难不成是看上她了么？”
……
“sensei？”漂移皱起眉头，既好笑又无奈。他分明说了这么多关乎汽车人切实利益的事，为什么他的重点会是这个？“我承认那丫头的确有几分姿色，可是火种源在上，我对她绝对没有非分之想。”他赶忙挺起胸膛，作出了立誓之状。
prime冰冷的眉间忽然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意，似是为了缓解方才对话间紧绷的氛围，也向漂移说明这只是玩笑之语。
“sensei，我是认真的，”漂移解释道，“您听说‘鼓石家的小美人’了吗？她现在可是小有名气的网红了，听说追求者不在少数，呵呵，可能里面就有她的如意郎君……”
“什么？”prime蹙眉，神色也越发显得不可思议，“呵，简直是无稽之谈。”
漂移撇了撇嘴，不想反驳他的sensei，但也并不认可这是无稽之谈的说法。
“你先回演武场吧。”擎天柱转过身去，冷冷地命令，“你说的那些，我会考虑的。”
雨势和昨日一样大。
低落的青灰色旋翼机在大厅门口的巨型汽车人标志前缓缓悬空，桨翼搅动着雨帘发出清脆的呼声。等他消失在苍茫的视线中，超级领袖才紧紧地攥住拳头。
“别怪我没提醒你，一个商铺里头，人来人往又人多眼杂，实在不算个安全的地方。”——救护车的告诫还在听觉器中回响，超级领袖陷入了茫然的遐思。
霜影也同探长他们外出了，这两日没有人教她训练，她就真的没来领袖之池。不来找他，也不去反抗军营地，那她都在做些什么呢？
prime思考着，望了一眼挂在门边的固流钢斗篷。鼓石商铺位于工匠区189号，上次去那里……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