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时间回溯（2 / 2）

星见。

命运是你早已预知却无法避免的未来。

没有研究他这门学科的人敢不去赌一把。

约瑟夫，第五人格监管者，用一些手段把时间静止了。

夏猫匆匆向热水借了一些道具，出门。

……

“毫无疑问，约瑟夫是静止时间。”

“伯特伦的厄尔则是一个更特别的人，他是让时间定向加速流动，对他而言，这也代表他在某种意义上永生。”

夏猫念念叨叨着，走到了照相馆之前。

大街之上来往的人似乎都对它带着淡然却最令人心生恐惧的漠视。宛若一本魔幻小说里永远不会为普通人所察觉的巷子，夏猫看着来往的行人，揣测他们的视线，细察他们的步伐，但最终的最终，似乎只有他对照相馆表现出关注。

“正常，没来错地方。”

夏猫掏出自己的手表，开始校准。

完美无误。

这只表，夏猫已经利用了一些特别的方式处理过了，但是，有一件很遗憾的事。

这只表只能去记忆时间。

真正的时间操纵者可以利用储蓄时间的道具来进行时间攻击，但是这只表不能。

第一个能真正使用时间的是约瑟夫，其他人只是把寿命延长了而已。

夏猫踏入了这照相馆。

时光照相馆是一个法式独立二层小楼。法兰西式的乳白色墙面，内部是波旁王朝的风格……当然，夏猫不懂。

“我还以为你不会带武器。”从二楼传来一个声音

“我带的算武器？”

夏猫无奈苦笑。

这里的东西已经基本被搬空了，卢浮宫般华美的墙体花纹赤裸在空气中，它们身上留下了画框摘下后一片片的黑印，像是葬礼上黑色的幕布。夏猫立在前厅正中，右手提着热水的那把铁铲，在空无一物的房间里，他感觉到坟墓般的窒息。

前厅的光线很暗，阳光从狭窄到不能容许太多时光通过的半透明磨砂彩绘窗照下，在空地上留下小小的光斑，光线中依稀可见因丁达尔效应而纵情飞扬的尘灰，像是一群没有头脑的小精灵，自由而迷惘。

高跟靴践踏地面的声音宛若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悠长的回音。但这声音宛若一个拥有一双难以置信长度的腿的幽灵，方才还在远处，而顷刻便至面前。约瑟夫的影子在地面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变了形的黑色鬼魅，延伸出去直到被房间昏暗的光线吞噬。他没有持刀，赤着双手，微笑着步入前厅。

“我这里只想得到时间，对不起，先生，或许很冒昧，但是这就是我来这的原因。”

夏猫道。

约瑟夫有点高傲。

“你没资格动时间。”

夏猫耸肩。挪动了一下铁铲。

“为什么要同我作对呢？”法兰西式的清亮嗓音让人想到温柔缱绻的月光，就像黑夜里的时间，将你包裹起来，带着你走向你目力之外所不能见的既定的命运。夏猫自己没有感觉，他只是觉得这有点提神。

疯子。

“我知道你对我的了解，我想……”约瑟夫继续说。

夏猫打了一个哈欠，打断了约瑟夫的话。

“您或许认为，我杀了他们。”约瑟夫接下去说，他仿佛在同老朋友谈话，他的举手投足中蕴含着完美到可怖的优雅，令人怀疑他来自一副神迹般的绘画中，那幅画将人类的美描绘到理想主义的极致，带来的是蒙娜丽莎的完美，是世界上最为悚人心魂的绝对完美——当一样东西在某方面达到了“绝对”，那么它必定不是什么友善的事物，因为它违背了物质存在于世的根本规律。

“但我救了他们。”约瑟夫摊开手，微笑，宛若正在宣传神圣教义的大天使长米迦勒。“我拯救他们于有限，拯救他们以残缺。他们将获得永生，完美，无可挑剔。”

“不正确。”夏猫简单但无可驳逆地否决了约瑟夫的宣讲。“你杀了他们。别扯什么拯救，他们的的确确死了，无论镜像多么真，他们永远只是带着灵魂的镜像。”

“很遗憾，在初次相见时，我觉得您有开眼看宇宙的感悟，但您的眼光还是那么的世俗。”约瑟夫侧首扶额，长叹聊表遗憾，但即便这种动作在他身上也表现出绝对的魅力。倘若换个女子在这里，怕是魂魄都要先给他摄了去。“您曾经见过灵魂么？”

“作为世俗的人，你觉得我会见过吗？白痴。”

夏猫十分淡定，这种态度对他而言——理所当然。

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