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通行许可(1 / 2)
我一路扯着谷紫君的手臂往那逃生楼梯跑去,可一到下楼梯时她那烂泥一般瘫软的身体压根站不稳,这让我很是苦恼。为了安全,我不得不在这楼梯间放慢脚步。我好不容易带着她走到了下一层,刚想查看那个房间的情况,却听见了电锯的轰鸣声。我靠着栏杆看向自己刚刚逃出的那个房间,发现那铁门上正闪烁着火花
电锯?那个房间居然还有这种东西?如果那人拿着电锯追上来的话,后果可不堪设想。我看着那没有标明楼层数的楼梯间,再看了一下地面,估摸着自己所在的位置起码也是二十楼往上了
必须让谷紫君清醒过来,她既然拿着钥匙开了我所在的那房间的门她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再说,她如果一直是这个状态我带着她也逃不了多远看着靠在墙壁上脸色苍白的谷紫君,我狠下心来,抬起手猛地就给了她一巴掌。
她本能地捂着脸,那呆滞的神情随即被震惊取代。
“别发愣了!你知道这是几楼吗?她马上就要追过来了。”
我压着声音催促,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很是嘶哑,嗓子有种奇怪的异样感。
谷紫君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随后走了过来望向了那个闪着电火花的房间门,她才恍然领悟过来,有些胆颤心惊地回道:“二十楼,刚刚我打开的房间是二十楼的舞蹈室。”
这么说来,我们现在身处十九楼,面前的回廊有一扇没锁上的玻璃门,看起来跟二十楼的结构颇为相似但玻璃门背后也是一片浓重的黑暗。我看了看这昏暗的楼梯,心里不免犹豫起来。
如果要一直走楼梯下去,以我和谷紫君现在的身体状况和体力,这肯定是太勉强了。如果能从十九楼进去坐电梯回到一楼,应该会更为保险。我指了指面前的玻璃门,很是艰难地扯着嗓子开口问道:“你知道怎么去电梯厅吗?”
谷紫君看了看我,有些为难地笑了笑。
“我不知道十九楼的电梯间怎么走。而且电梯现在这个点全都停运了。所有的电梯都停靠在负三楼做检修。”
听到她这话我很是意外,随即看向了她有些发抖的腿。难道她是从一楼爬楼梯走到二十楼的?
我正想问她为什么走楼梯来二十楼,不料还没问出口
寂静的空气中突然迸发了一个巨大的碰撞声,我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望向那传出声响的方位,发现那栏杆上正挂着残缺的铁门。二十楼那房间的铁门已经被电锯打开我看着楼上那明亮的回廊里的白色身影,心里不禁开始慌乱。
随着电锯声的轰鸣再次响起,我意识到对方正在靠近,便急切地抓着谷紫君问:“我们该躲到哪里?”
谷紫君看着我那惊恐的表情有些不解和犹豫,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
危险已经迫在眉睫,我看着她这副淡定的模样心中不免来气,有些粗暴地摇晃着她的身体,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问道:“你是想让我死吗?”
她吓得一抖随即一下猛地推开我,又满是歉意地看了我一眼。
“你直接从这楼梯走到一楼去,我在一楼等你。”
我有些懵了,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不跟着我一起走吗?就在我这有些茫然的瞬间,谷紫君直接走进了十九楼的走廊里,身影一下融入黑暗便消失在眼前。
听着那电锯的轰鸣声不断靠近,女人癫狂的笑声也随之传到了我的耳中,来不及多想的我只能沿着楼梯不断往下走。
我没走几步便发现那女人停在了楼上的楼梯间里,她那长发遮住了面容,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电锯的轰鸣也已然停止,只见她身上的白大褂一挥,我所在的楼梯间便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而我还没看清那昏暗灯光下一闪而过的冷光,便被利器狠狠扎入墙壁擦过的风声吓得浑身一震,感受到生命危险的我急忙连滚带爬地往下跑去压根不敢再次抬头去看她。楼梯间里不断传来那利器划过空气的尖锐声音以及钢铁扶手被砸出来叮叮当当响声,我只能不断地前行
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围已然安静下来。我也停了下来喘了一口气。随即在下一层楼的楼梯间里遇到了一个靠着栏杆吸烟的中年男人。
我警惕地看了看中年男人,紧接着抬头看向楼梯间的上方,似乎没有任何异常。这暂时的宁静让我的紧张得到了缓解,我也留意到在我观望上方时中年男人没有对我出手,心里的防备也就渐渐放了下来。
吹过来的微风中夹杂着烟草的气息,这里的氛围与我刚刚所在的十九楼、二十楼差别很大。
我这是进入安全范围了吗?对方没有再追下来吗?尽管心里满是疑惑,但更为重要的还是眼前这个中年男人
他旁若无人地抽着烟,地上满是已然熄灭的烟头。我满是探究地看向他那一口又一口地吐出烟雾的沧桑面容,确认了这张脸并不在我如今的记忆中,我有些犹豫该不该上前搭话。
中年男人看着我迟迟没有动作,很是潇洒地拿开了嘴边的香烟,吐出了一阵满是清香的烟雾。
“新来的?”
听到他主动开口询问,我才留意到他那审视的目光,心里莫名有一种被上位者捕捉的感觉,让我有些无所适从。随着我的沉默,他的眼神越发越凶恶起来我的直觉告诉我还是尽量不要招惹他为妙。
“嗯。我是新来的。”
我只能先顺着他的话应了下来。
中年男人没有再看过我,手指随意地弹了弹那香烟上的未脱落的余烬,转过身去看向漆黑的远方。我以为他就要这样放我走了,刚抬起脚,便听到他满是压迫感的询问:“你是几楼的?”
这个问题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只能死死地盯着这中年男人,想着看准时机便开溜。而这中年男人虽然背对着我,却依然在举手投足之间给了我无形的压力。我没能发现他有任何破绽,内心很是焦急
正当我打算以自己获救的八楼作为回答时,他却回过头来对我很是友善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