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个人(1 / 2)
“吕行平?”
我不可置信的慢慢后退几步,手电筒的光吸入粘稠阴影的通道里,影影绰绰,盯着黑暗盯久了,隐约好像有人影在远处晃动,我不知道是眼睛盯着一处时间长了产生的错觉,使劲挤了挤眼再挣开,面前依然还是一片漆黑,安静的好像本来我身后就没有任何人。
我颤抖的叫吕行平的名字,“他们他们都不见了吕行平,”
“你听见没?”
“吕吕行平?”
依然没有任何人搭理我。
我六神无主的后退几步反手去拍他的肩,想借此吸引他的注意力,结果后背直冲冲的撞在什么东西上!
这个东西被我撞的直直的摔在地上,砰的落地声引起甬道里的阵阵回音,越发显得周围寂静至极。
吕行平怎么不说话?
吕行平——还是吕行平吗?
我前面一直前行着的,我一直紧跟着的,真的是吕行平吗?
我心里立刻有许多个不好的猜测,一时间只觉得后背发凉,疯狂冒出的冷汗顺着脖子直直流进衣服里。
“吕行平你怎么不说话?”
我立刻转身回头,看到地上被我撞到的是一具身着探险服,仰面躺倒的尸体,前面是同样空空荡荡的甬道,鬼影子都不见一个。
吕行平也不见了。
吕行平为什么也消失了?
四周漆黑一片,只有我一个人,和我手电筒的光。
我周围根本一个人都没有!
还有。
眼看这具尸体的姿势,刚才这具尸体是不是正对着我站在我后面的?
好像是我后退的一撞,才让它倒在地上的?
我惊疑不定的乱想,越想越后怕。
尸体身上的絮状开始飘散,我赶紧退后几步捂住口鼻。
我慌了,脑子乱了,紧张刺激的肾上腺素飙升,我的手明显在发抖,经过这些天糟糕的经历,我第一反应是我难道又出现了幻觉?
吕行平他们其实都还在我身边,是我再次陷入了幻觉,我强作镇定的和尸体对视,但我的双手还是忍不住在颤抖,照在尸体脸上的光斑剧烈移动,晃得尸体都不得安宁,我用两只手一起握住手电筒,强迫自己反复的深呼吸。
我承认我在害怕。
如果再受什么刺激,我真的,我可能眼泪就要下来了。
极端的黑暗,不知方位的地下,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正常生物,没有其他自然或人造光源,我不知道我在那里,这里庞大的甬道系统四通八达且地形复杂,决不能用常规的经验来判断,我如果贸然行动说不定会离他们越来越远,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他们会不会在逐渐远离我所在的位置。
我想不到任何他们暂放目标来主动找我的理由。
这一瞬间我不由得想起老刘、大张还有肖玉、刀疤男、大汉这些人,脑子完全乱成了一团根本不能正常思考,我靠着墙缓缓蹲下来,使劲的机械性反复搓脸拍脸,企图让自己镇定。
真是要了命了。
我的手抖得停不下来,咬牙强迫自己镇定,我还是认为现在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行动起来。
但一时又不知道我是该往后走,还是绕过尸体继续坚持往前走。
甬道两边没有任何记号,我第一次有这么剧烈的,控制不住的情绪,我对这样的情况短时间内接受不能,处理不了,着实慌过了头。
我还听到了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剧烈敲鼓的声音,无比吵闹,但这里明明只有我一个活人。
是我的心跳,剧烈的在胸膛里张阖,好吵。
胸膛要炸开般的不断跳动。
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我必须冷静,理智决定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但慌张过头绝对就出不去了。
如果是我一个人独自判断,未必就走不出去。
我试图用各种方法安慰自己,最后索性狠狠的拧了一把大腿,疼痛终于让我迅速转移了注意力。我控制自己看周围的墙壁,依旧什么都没有,我往后走了二十步,甬道里必然的漆黑一片,墙上什么标记也没有,我就在墙上写上救命sos,我再往前又去越过尸体走了二十来步,墙上还是什么都没有,我又写上了救命sos。
当做我的记号。
这里不会有第二个人像我这么干,倘若他们遇到了,必然知道是我留的。
我重新折返回来,那具并不作妖的尸体依然安安静静,保持被我撞到的姿势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走了走活动着适应了一下没有任何人同行的状态,终于多少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是什么都想不了了的无能状态。
我突然一时不知道接下来干什么,只好靠住墙再次蹲下,死死盯着面前这具尸体,视线慢慢掠过他的衣服,他的身高和干尸一样的脸,越看心里越发毛。
怎么看都无端觉得眼熟。
这种眼熟不是毫无根据,我能立刻从脑子里找出我究竟在哪里见过类似的脸。
眼前这具尸体怎么那么像,那天晚上在导致我出现幻觉的林子里,被那抡飞我的青年在它的眼眶里戳虫子,包在蛹里头的有几十个可能名字的死尸?
我慢慢上前,死尸歪倒在地上始终没有任何反应,这才是一具像模像样的标准尸体。
也许他刚才是被之前的那批人靠在墙边而已,我只是碰巧的把他撞翻了。
我找着合理理由安慰自己,控制着颤抖的手去翻他的衣服,不知道是我冷的手抖,还是一个人在漆黑环境里的应激反应。
除了衣服内袋里面没有那个小钟一样的东西,背包里面的东西,我统统一个一个的翻出来摆在地上,手电筒、纸、笔、绳子、水壶干粮、还有个锈了的铁疙瘩相机,我越翻越心惊,越看越觉得从头凉到脚,坚持把背包翻了个底朝天,甚至不信邪的又重新翻找了每一处。
最后我提着背包从呆滞中恍然惊醒,被电打了一下似的把仿佛烫手的背包甩出去!
我看地上这些整齐摆放的物品,都是我按照习惯判断归类着摆放好的,一模一样的物品再一次复制粘贴一样的重复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再去看那具尸体。
我之所以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