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墓室(2 / 2)
不多时前方通道旁边又出现了一个缺口,我们鱼贯而入,听见吕行平啧了一声,里面空间不大,六米x五米见方,和上一个空间基本类似,角落里又是个穿着同一批探险服的尸体,陆昆去大致翻了翻,咦了一声。
“怎么和入口那具这么像?”
吕行平全程一直皱着眉盯着尸体,闻言便过去拿刀子代替手简单翻看了一下,真正面色凝重的站起身来:“不是像。”
“这就是我们刚才,从入口进来的时候看到的那具。”
怎么可能?
就算和那个刚进来时候看到的尸体貌似一模一样,但这里并没有我们从地上进入通道的那个前人打的盗洞,说明这里肯定是另外一个地方,怎么都不该是我们一开始进来的位置。
小高说了声“对不住。”,上前去干脆利索的扒了尸体的衣服,扔在另一个角落里。
而尸体脱离了唯一的一身累赘,轻飘飘的浮在地面上,随着我们行走带起来的气流轻轻摇晃。
干看也看不出什么,吕行平等小高一番摆弄,说我们先出去,再往前走走。
我们继续进入通道,顺着一个方向往前走,又是一段和之前没有区别的路,不过已经没有任何岔路了,只剩下开满菌子的墙,然后前方所有墙面上突然出现了熟悉的喷射状的血,以及一整面墙各种类型菌子看着令人牙痛的‘培养皿’,然后又是一个更让人熟悉的缺口。
里面的空间六米x五米见方,角落里是一具被小高扯成奇怪姿势,没穿探险服、没有背包,我们已经打第三次照面的轻飘飘的尸体。
尸体看似正非常愉悦的、轻微的、随着气流晃来晃去,嘲笑着这些人自作聪明的愚蠢。
探险服也是刚被扒下来的样子,被丢在另一个角落。
可我们全程没有走回头路啊。
“墙打的有点早啊。”陆昆感慨。
我第一次亲身体会这么离谱的事,只觉得是我还在做梦。
尸体证实我们在经历着诡异的循环。
这时的气氛是真的凝滞住了,不是刚才为了吓唬我而强行营造出来的,但这些人竟然没有出现胆怯害怕的,看他们眼神只像是觉得点背。
也是,不能拿他们当做常人看待。
估计他们偶尔能碰到。
“出师不利呀。”小高感叹,回头扫一眼众人“哎,小跟班儿,看来我们错怪人家了,快来给人家把衣服穿上,怪冷的。”
我一听就知道他在指使之前两次救我还在第三次抡飞我的那个青年,只觉得这人好不要脸,人家从不曾搭理过你,什么时候还成了你的跟班了?
你也不见得能有他厉害吧。
下苦就没人权了?
我愤愤不平,下意识去看原本跟在我身后的那位兄弟。
身后没人。
我愣了,数了又数,在场五位一个不少,第五个在尸体旁边正蹲着。
他真给尸体穿衣服去了!
吕行平没再带着我们继续往下走,安顿好尸体,郑重的拜了拜,决定先返回,正常情况下我们应该通过一个相似的路程和第二次相遇的屋子,再往前就是有盗洞的那间,那也就是我们的入口。
往回走的一路上没人说话,每个人都走得很快,大家只是闷头赶路,丝毫没有刚进入时候那么愉悦的气氛。
我们这一来用了不到一个小时,返回的更加迅速,照着墙上他们留下的指示标志走的话,应该不会超过半小时就出去了。
可我们往前走了一段时间,吕行平很快敏锐的停下。
“不对。”他没有表情的说。
小高立刻反应过来他想表达什么:“按时间说我们是该走到一个岔路口了。”
“没有岔路的那一段,我还是隔十五米就做一个记号。”吕行平指指两面墙上。“现在我们已经走了近百米,墙上一个记号都没有。”
“这不是我们走过的路。”
“我们的方向没错,一路没有任何岔路。”小高扬了扬手里的指南针,示意不是走错路的原因。
“那就继续走走看。”没人反对,我们继续往公认是返回的方向行走。
我们一刻不停,走了快一个小时,两边墙壁上还是没有任何我们前进时候刻的符号标志,吕行平按照习惯在‘返回’途中重新刻上了标志,就算不按距离计算,哪怕只是按时间估摸着我们早该走回去了。
甚至差不多已经走了两三个进来的路程。
可是墙上没有任何缺口,眼前只有一条长长的、近似笔直的通道。
没有任何岔路,没有吕行平一路来时做的标记。
只有墙壁上开满了诡异的菌丝。
从我们决定开始返回后过去了一个半小时,从我们进入地下算起到现在,已经超过三个小时,意识到行走的甬道不会有任何其他的岔路出路后,我们再一次停下来进行原地修整,这下他们的面色终于真正的凝重。
从第二次遇到那具尸体到现在,尽管是亲眼所见,可我还是有点不可置信,我难道遇到了传说中的、只有文学影视中为了夸张灵异的表现才会有的,鬼打墙了吗。
当然我曾经并不迷信这些,因为我相信任何以前无法进行解释的自然现象,比如鬼火,比如闪电,之后慢慢的随着发展肯定会被科学的解释说明,我们现在搞不清楚不代表真的有所谓鬼神和超自然现象,只能说以目前所掌握的知识系统所局限,我们暂时难以弄明白其中的原理。
吕行平决定不再继续碰运气似的往前走,“来吧。”这种时候他看起来竟然还是轻松的,一点都不紧张自己会出不去。
“抛硬币决定往哪个方向走。”他竟然起了玩心,我不知道他是有解决方法还是自暴自弃。
“这里会不会有机关啊头儿?”陆昆有点急躁了。
“反面继续返回。”小高跟着吕行平做这个荒唐的游戏,说:“机关不可能有,这里的结构决定了不会存在这种机关,问题应该出在我们自己身上。”
陆昆呆了一下,看这个和自己差不多的青年,疑惑问题怎么就能出在自己身上,没明白他指什么。
抛硬币决定了方向,我们跟着这个堪称孩子气的随机游戏结果向后走,我们一直走、一直走,这次不但没有岔路,那种空的缺口都没有了,只剩下一条笔直的甬道,通向黑暗之中。
又是一个小时后,我们继续进行修整,他们各自又去墙上做记号,小高往前走了几步独自站在黑暗里好像没有了上半身,招呼沉默青年给他帮忙:“跟班儿,来给我扯个线。”
没人回应。
那个青年很安静,我从没见他像模像样的和这伙人一样,跟风做记号标记,也不参与他们面对这些现状的讨论,只是默默的跟在队尾也就是我身后,所以我的身后一直是静悄悄的,我也习惯了后面有人却像没人一样。
这次跟着小高的招呼我顺势回头找他的身影,没有看到任何人影,那个抡飞我的安静小伙不见了。
我浑身一炸,先于反应跳起来,后背汗毛直立,抬手用灯尽可能照亮身后的远处,想看他是不是被黑暗遮挡住了。
身后只有一条甬道,尽头漆黑一片,没有声音,更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