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目光之下(1 / 2)
五人在房间内吃吃停停,甚是快乐,吃完午食之后,又喝了些茶,消消酒意,待得清醒之时已是未时三刻,便即收拾走出了食肆。
走出食肆之后,颜延便向众人说到自己要继续去看碑文,众人知他性情正要一起前去!
这是王龙晋突然拉住了张权,手敲折扇地说道:“张兄,不是还有事要问我吗?要不我们另外找个地方,再喝点茶?”
张权知晓他的意思,就当场答应!
王龙女本来也想去凑热闹,却被林蕴拉住了,说道:“龙女妹妹莫要管他们俩,我们去看首饰吧!”
“喝茶和看首饰,那肯定去看首饰了!”王龙女内心想了一下,便即拉着林蕴的手,点了点头。
五个人兵分三路,各自玩闹去了!
张权和王龙晋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南城东市,张权突然驻足,惊愕地说道:“王兄,前边是凤鸣街!这光天化日之下,不可再往前了!”
王龙晋却不以为然,继续手敲着折扇并未停止步伐,继续向前并戏谑地说道:“自古就有凤鸣岐山的传说,如今来到雍州自然要去听听凤鸣声!”
张权见他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着,只能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王龙晋似是知道他肯定会跟来,待到两人并肩而行时,王龙晋见他神色自若,便说道:“张兄果然气度不凡!”
张权知道,王龙晋是打趣他‘能屈能伸’,到不放在心上,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既然都走了进来,也不用畏首畏尾,扭扭捏捏了,全听王兄吩咐了。”
“好,今天就带你见识见识世面!”王龙晋嘴上说着,脚步却没有停下,在一座名为“红袖桥”的青楼门口停了下来!
两人刚走进店门,便有一位四十岁左右,风情摇曳的夫人,簪花满头,上身着沉香色妆花锦罗袄,下身着大红金枝绿叶裙;她虽然四十岁模样,但眼带笑意,眉目含春,面部甚是光滑嫩白,如不是眼尾的皱纹,世人估计要以为她只有三十岁的模样。
“王公子,真是好久不见,让奴家想念的紧!”那妇人手持团扇,一会半遮着脸,一会又轻轻摩挲着王龙晋的手背,含羞地说道。
“凤娘姐姐,几月不见,更添风韵了,让弟弟我看了也难以把持了!”王龙晋见老鸨凤娘热情不减,也跟她调笑道。
凤娘看着王龙晋身旁,还有一人,便即向王龙感谢着:“哎呀,王公子还给我们引荐了一位贵客呢!”待他看见张权的面容之后,却觉得似曾相似:“这位不是郡”
王龙晋知她看出了张权身份,就用折扇轻微敲了敲她持团扇的手,抢先说道:“这位俊俏公子,姓钟!”
“钟公子,果真是仪表非凡,我见了也心动!”凤娘久经杀场,哪能王龙晋的意思,便即跟着奉承道,用团扇轻轻碰了碰张权的手臂。
其实张权虽然出身官宦之家,衣食自然无忧,自然身体比较健壮,但他不是舞刀弄枪便是游山玩水,皮肤倒是稍微有些黑黄,与当时以白为美的风尚却有些不同,与王龙晋这种标准的面白无须的俊俏公子哥,也差之甚远!
但他毕竟还是继承了些其娘亲大户人家的风采,以及其父贫农的坚毅,外加上他自小习武,是故神元气足、双目有神、眉目舒朗,倒是颇为耐看、摄人心魂。
张权见两人打趣自己,也不恼,回复着:“凤娘见笑了!”
凤娘以扇遮面,含羞地询问着:“不知道两位爷,是想听曲啊?还是吟吟诗?或者下下棋?”她见两人前来肯定不是赌钱、吃饭或者喝酒、斗蛐蛐,便即问了些文人们喜欢的乐趣。
见张权似是融入其中,王龙晋也不再客套,甩开扇子,遮住嘴唇,低声向凤娘说道:“歌舞听曲、吟诗作赋都行,不过我们想先见见青娘,不知可否?”
凤娘似是也有预料,便即也以团扇遮面,说到:“可以,可以,您二位先上楼上稍等片刻,我便让人带领两位爷过去!”
王龙晋和张权在佣仆带领下,先来到了二楼的一个雅间,先行等候!佣仆关上门就退出了!
雅间中点了熏香,很是清幽,门口的位置挡着一面粉纱屏风,用来遮挡开门时行人的视线;房间内地面、墙面、连屋顶都以红纱或红布帖联着,完全看不到厢房原来的面貌;而房间内的帘布、纱帐也大都作红色、紫色、粉色装扮,让人进来就觉得亲馨自然、放松舒展!但张权却也感觉仿佛身入一粉色的箱柜之中!
王龙晋见张权四处打量着房间,有些嬉笑地问道:“张兄是第一次来吧?可还喜欢?”
张权转过身来,也在桌旁和王龙晋对面而坐,淡然地说道:“之前虽然没来过,不过这房间倒也与普通厢房无异!王兄难道就是在这听到马匪的消息的?”
王龙晋见他神色自若,也正经地回复道:“确实是从这获得的,不过与其说听到,不如说是买到!”
张权见他终于开始介绍信息来源,顿时兴致起来了:“那这里都能得到些什么消息?”
“什么消息都有,你便是想知道当今天子,今天侍寝的妃子,三天内也能给你送过来!”
“保真吗?”
“这只负责提供消息,消息离店后不负责消息真假!”
“那万一是假消息呢?”张权哪想到还有这种包赚不赔的生意,顿时又站起身来,原地寻思着。
“消息离店之后,概不负责!”王龙晋似是在看张权错愕的反应,又似是想起了自己初次听闻后的表情,耐人寻味地说道。
“那消息的价钱呢?”
“每个消息价钱不一!多则上万两白银,少则不要钱!”王龙晋歪了歪头,继续回复着。
“理应如此!”
“同一个消息,报酬不一样,可能答案也不一样!”王龙晋又耐人寻味地笑了起来。
“什么意思,难道根据报酬的贵贱,给的答案也不一样?”
“可能一样,也可能不一样!”
“还可能一样?”张权又是惊愕了一下,喃喃道:“那岂不是,同一个消息,可能一万两和一两银子,答案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