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西行记（十一）神魔战 牧云挽歌 （中）（2 / 2）

城下的弓弩兵放下弓弩，拔出刀剑长枪与敌军厮杀，城下尘土飞扬，千军万马杀声震天，城上的隧炎指挥弓箭手逐个射杀敌军，居高临下掩护城下的将士。

傀儡阵那边的骑兵镇压住了所有蛮戎百姓，掉转马头奔向前方，持援为了阻拦后方敌军而被围困的牧云白五人。牧云白在马上双手持枪，挑刺劈扫，一枪将对方从马上刺穿胸膛挑于马下。身边又来一人一马用刀坎向她的头，反应神速的她往后一躺，躺在了马背上，手里的长枪却并没有停下，一个回旋枪将枪头掉转划开了那人脖颈，那人跌落马下。

她迅速起身，驭马奔向另一名负责指挥戎狄大军的头领，这斯斩杀了无数将士，清水之战时就是他，牧云白盯他很久了。祭月大醮后慰军之时，她曾发过誓，若再与他相逢于战场之上，定取他狗命为将士报仇。

怒眉紧皱的她右手紧握斩邪，从他左侧悄无声息的疾驰而上，平举起斩邪，靠近他身后一枪从背后心脏刺穿，斩邪的枪头钻出大半，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反手一把抓住枪头拔出了斩邪，越过他飞奔出去。然后掉转马头，冷冷地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人已经僵在马上，牧云白拉起缰绳，凫璃前身仰起，一个漂亮的两腿站立，在空中蹬着前踢一声嘶鸣，前蹄落地，闪电般向着那人冲了过去，牧云白将斩邪横握，冲上去擦肩之时一枪斩下了他的头颅，人头抛向空中，牧云白一把抓住那人头驭马冲向城墙底下。

双手已经被鲜血染红，奔到城下，把那人头抛向城内，喊了声：“祭奠将士！”然后返回战场继续做战。

伤口处流血太多，趁着没有人攻上来，掏出药瓶，咬下盖子，把药洒在腿上和胳膊上衣服破口下面的伤口处。

两个时辰后，第三次进攻上来的蛮戎全部阵亡。到未时，牧云白与将士们已经持续作战四个时辰，战场上安静了下来，骑兵营慢慢撤回到城下，一万六千人的骑兵营剩下了八千人马。

如果此时蛮戎再攻上来，怕是吃不消了。牧云白下令迅速清理战场尸体。刚要下令布阵，城门大开，萧玉的援军到了，牧云白看到萧玉的援军一到，顿时轻松了许多。她和剩余的八千骑兵，依旧横列在最前锋，坚守着阵地，坐在马背上盯着坡下的动静。她没有发现，随着援军进来的还有太子和源净。

城中由乐涫郡主帅兵五万与赤霞军共同守城，萧玉在城下迅速调换伤兵回城，亲帅五万骑兵，在城下布了一个八卦阵。

阵布好后，驭马来到牧云白身边，看了一眼她的伤，拿出自己身上的药瓶，撕开她的伤口上粘着血肉的衣服，她忍着痛眼睛都没眨一下，萧玉为她上好药，用手抹匀。递给她水壶，已经三个时辰没喝一口水了。萧玉说道：“还能战吗？”牧云白嗯了一声。萧玉又说道：“你这身上又添新疤痕了，给你带了去疤痕的药膏，晚上回去记得用。”说完，从怀里取出一瓶药膏递给她。牧云白接过药膏塞进怀里。

这时她转头查看四周军情的时候，发现了傀儡营中的源净，他似乎在用笔画着什么，于是驭马上前查看。源净看到牧云白骑马站在身后，起身看着她，眼中闪着泪光，嘴角在抽动，问道：“你还好吗？”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真是奇蠢无比，一个女子奋战四个时辰，满身的伤和血，能好吗？

牧云白点了点头，问道：“你在他们头上的震煞符上画什么？”源净说：“师父怕幕后操控的人加大法力和诅咒，让他们冲破这道符，让我再添几笔，要用人血绘制，必须是我的血，因为这些符是我绘制加持的。等战争结束后，我和师父设坛为他们做法解咒，再送他们回家乡。

牧云白欣慰的点点头，看到他手掌中的刀痕，心里一沉，不做多留，掉转马头回到阵前。源净在身后喊了一句：“这一次我不再离开你。”牧云白停下，愣在那里，她等这一句话已经很久了。这一刻，这个勇猛刚强的女将军，泪水在眼中打转。停了片刻，点点头，离开了。

回到阵前，她发现太子殿下骑着赤珊瑚站在阵前，此刻她心里是暖的，必定，这一次，有这么多人与她同在这落日戈壁上并肩作战，有家乡的亲人在，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