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本来模样（2 / 2）
原来一开始，他也是有些不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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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本的历史中，马氏兄弟叛乱的时候霍念不在皇宫，可是在叛乱的第二天晚上，还是有圣旨来到了霍府，召霍念进宫。
他看见霍念登上去皇宫的马车，表情与以往进宫并无不同，霍家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似乎只是寻常一次进宫。
只有霍怜，破天荒的扶着霍念上了马车，说道：“大姐一路顺风。”
之后建章宫里，秦风脸色惨白的看着惨剧的发生。
霍念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亲眼看着自己被剥皮抽骨，敲髓分筋，整个大殿都是她鬼哭狼嚎的叫声：
“公孙卿！你该死，我一定要让皇阿公杀了你！你会死的！你一定会死的！”
“……”
“皇阿公救我！爹爹救我！念念疼！念念疼啊！”
“……”
“饶了我吧！饶了我！救命啊！有没有人！你们这些狗奴才！给我滚出来！”
“……”
“为什么！为什么！我恨你们！霍光！刘彻！你们答应过我爹要照顾好我的！你们答应过我爹的！我爹是霍去病！是冠军侯！是大司马骠骑将军！他对大汉有功！皇阿公！陛下！刘彻！快让人来救我！”
“……”
霍念骄纵，但却不傻，她在这无尽的痛苦中已经猜到了一切，最后只能在无尽的咒骂声中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秦风看到三宫怨气汇聚，人皮纸集怨而生！
他心思一动，画面又回到了霍家。
他看到霍夫人在屋内收拾东西时看到了霍光带回去的经书，粗略的翻看过后惊骇的夺门而出，直奔霍老太太房中。
他看到霍老太太看过经书之后，竟直接晕了过去，待再醒来，和哭泣的霍夫人抱在一起，两个人眼泪不休。
“母亲，怎么办？念念她……要不您去劝劝夫君？”
霍老太太只是摇头。
“罢了……这都是她的命数！我们霍家也待她不薄……光儿走到今天的位置不容易啊……每天都是战战兢兢的……我们不能……我们不能……”
“就当我们霍家，亏欠她的吧！”
秦风看着哭作一团的二人，扯了扯嘴角，最后还是没能扯出一个完整的笑容。
他想起那天霍老太太在这暖房说的话。
“只是偏心这种东西呀，偏着偏着就习惯了，习惯之后也就没觉得是什么不应该。你们双亲皆在，霍家也不曾少你们吃穿用度，已经是这世上极富裕的家世了。可念念的亲生父母都不在了呀，况且她生来的命数便与你们不同，自然会更紧着她些。”
霍老太太最后到底还是对自己的血脉最为偏心！
他转身走向霍家祠堂，幻境之中缩步成寸，他看到霍光跪在祠堂中，抱着霍去病的牌匾哭的肝肠寸断，泣不成声。
“大哥，我的大哥，想大哥，我对不起大哥……”
“大哥，若是你和卫舅父都还在多好，念念她也不会……”
“我是个混账！我是个混账啊！我怎么不去死！我该死啊！”
“公孙家没了！太子和卫姨母没了！卫家也不在了！霍家不能再没了啊！”
“大哥，我不如你！一直都不如你啊！若是有你那样的本领该有多好！是光儿不中用！救不了念念！”
“大哥，我一定……我一定会……”
“……”
秦风就站在霍光背后，看着他的自责，他的痛苦，他的绝望，乃至最后他眼中锐利的光！
最终，他只能留下一声叹息。
离开这幻境之前，他去到了第一次和霍家人吃饭的场景。
那时他也刚来幻境不久，第一次在幻境中见到霍府的所有人，看着这一家人其乐融融。
餐桌上，霍念依旧肆无忌惮的在霍老太太身边撒娇，霍禹看着霍念的眼神里都是羡慕，霍怜低着头谨小慎微，霍夫人正给霍念端来最喜欢吃的鱼，霍光还在眯着眼睛到处找鱼，不知道已经被夫人捷足先登。妾室显陪在霍老太太身边，脸上都是谄媚的笑意。
此时此刻再看到这个场景，秦风心中颇生感慨，不由得便想起了他们各自在史书上的结局。
霍光，作为西汉权柄最声名赫赫的权臣，位列麒麟阁十一功臣之首，上继汉武余晖，下辟昭宣中兴，废立二帝，独揽朝政，文治之功，不亚于兄长武德。死后皇帝治丧，葬礼规格一如宰相萧何，以皇帝级别的礼仪下葬，陪葬于茂陵，谥号宣成。
霍家老太太和现在的霍夫人在历史上记载聊聊，可这个妾室显和独子霍禹却被载入了史册。
霍夫人故去后，为霍光生了独子的这个妾室便成霍家第二位主母，史称霍显。
后来这个霍显想让自己的幼女霍成君当皇后，便用计毒死了汉宣帝刘询的原配皇后许皇后，然后竟然还如愿以偿了。
这就给霍家日后的覆灭埋下了祸根。
霍光给自己的独子起名为禹，以远古君王为名，想来也是对他饱受期待，可是这个霍禹在霍光死后竟然秘密谋反，最后导致霍家一族遭到满门抄斩。
当然，这都是几十年之后的事了。
现在在餐桌上为女儿找鱼的霍光还只是个奉车都尉，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汉武帝定为了日后的辅政大臣。
那妾室显还不是霍显，在霍家谨小慎微，不敢逾越规矩一步，只是一门心思想在霍家活的更好一些。
霍禹还只是个玩狗的孩童，而那霍成君更是还未降生。
秦风最后看了一眼这其乐融融的场面，念头一传，转身离开了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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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中，长安茶楼
在真正的历史中，霍念并没有在这幻境中的第二天离开霍府，自然也就没能遇到张良和东方朔。
也因此，没了霍念的出现打岔，这场茶局的谈话内容比秦风听到的要多的多。
秦妙成背着身俯瞰着长安街道，一遍遍的循环这个场景，耳边听着张良和东方朔的谈话声。
“有趣，原来这人间的气运，竟是如此……”
她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幻境中的张良，这位被东方朔成为“圣人”的张良张子房，然后离开了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