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韦老重责嫡孙(1 / 2)
不到半天时间,韦老便听说了韦琮求亲的事情,他怒不可遏,恨不能立马抓韦琮前来问责。
韦瑀显得很心平气和,内心那抹小小的失落对他构不成任何影响。他不是没有感觉,一路走来,他察觉到了韦琮对盛海棠的心思,如果两人真互有情意,他也愿意乐见其成,可是,盛海棠是谁啊?那个冷血的女人!不见得会领韦琮的一片深情。
果不其然,她拒绝了他的求亲,韦瑀替韦琮打抱不平,决定前去“海棠居”找盛海棠谈谈。
来到“海棠居”的门口,韦瑀倒有些踌躇了,他们算是有婚约的关系(虽然他嘴硬从不肯承认,未婚夫去劝未婚妻接受别的男人的情意,怎么说都感觉怪怪的。
他不敢贸然进去,便在门口踱来踱去。
响声却惊动了里面的阿俏。
阿俏抄着手警惕地扫视他:“瑀少爷,你在这儿干嘛?”
韦瑀被吓了一跳,慌忙跳进门,心虚地说:“能干嘛?来看盛海棠啊。”
阿俏心知肚明他在编谎,一脸嘲讽地瞧着他往里走,并且还有幸目睹了两次他险些跌倒的狼狈画面。
进了“海棠居”韦瑀哪儿都不去,径自朝海棠树下走去,很随意地坐在了树下的石凳上,张口就喊:“盛海棠!盛海棠!出来!”
他这样大喊大叫的让阿俏着实着急了,不顾未好全的腿伤,连蹦带跳到他面前:“瑀少爷,你到底要干嘛?”
韦瑀故意显出不耐烦,说:“你去叫盛海棠出来!”
阿俏靠近他,嘘声道:“你小声点,盛小姐正在休息,大夫说了,休养要静心。”
韦瑀张大嘴巴:“这时候她还能静心?当真冷血!”
阿俏好似明白了什么,后退一步,似在刻意保持距离,并轻蔑的问:“这算什么时候?难不成你是为了琮少爷求亲的事来的?”
韦瑀打量她两眼,说:“想不到你还满机灵嘛,正是如此!”
阿俏心一落,哼一声,头一撇,没说话。
韦瑀诧异她的反应,心想这小女子怎么回事,虽说在他心里没有门第之分,他从来不另眼相看家里的仆人,但她如此不礼貌还是激起了他的不快。
“你这是什么意思?”韦瑀歪着身子,翘起二郎腿等待她的回答。
他看似吊儿郎当,实则认真严肃,阿俏略显心虚,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瑀少爷您何必呢?”
韦瑀不解,饶有兴致地问:“这又是什么意思?”
阿俏看他一眼,干脆随他坐下,说:“琮少爷和盛小姐不合适。”
“哦?!”韦瑀换一条腿翘,“你为什么这么说?”
阿俏冷嘲热讽:“琮少爷可真敢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韦瑀“腾”地应声而起,眼里冒火,吼:“你在胡说什么!”
阿俏本该示弱,可眼看他的火爆反应,心里也是有气无处撒:“盛小姐看上的是你,是你韦瑀!管他韦琮什么事呢?!你不肯,你为什么不肯呢?你们兄弟俩这你推我要的做派考虑过盛小姐的感受吗?尤其是你,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现在竟然还有脸来替韦琮说情,我觉得你是脑子坏掉了吧!”
韦瑀惊讶眼前的小妮子竟如此通透直白,这与她温婉的外表不太相符。
阿俏继续说:“我真是搞不懂你们,总是不懈的去追求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对守在自己面前的连正眼都不肯多看一眼。韦琮是这样,盛海棠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你觉得你一直回避和盛海棠的关系有用吗?身在这个大家族,你没得选,你只能做一只被推着走的羔羊,你的理想、你的抱负,终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地彻底放下的。”
被她剖析得明明白白,韦瑀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努力组织语言想要反驳她。之前他太轻看这个小女子了,以为她就是一只等待救助的“兔子”,如今看来,这是一只桀骜的“狼”。狼?!突然,韦瑀心里一咯噔,满脸迷茫地看着阿俏,可是越看越看不透,总觉得有一层迷雾阻挡着,拨不开,吹不散。
“你们在做什么?”
声音打破了韦瑀的沉思,他回头望去,只见海棠倚立在门边,满是疑惑地看着他俩,一脸苍白。
他心底泛起一抹愁。
“盛小姐!”阿俏一蹦一跳跑过去搀扶她,并和她一起走了过来。
海棠在他对面坐下,问:“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刚才的争论韦瑀算是败了,他有些尴尬,想避而不谈。
“没什么,瑀少爷在说外面的趣事。”阿俏编了谎话搪塞。
韦瑀看她一眼,觉得她确实很机灵。
海棠撇嘴:“嗯,这方面他倒是很精通。”
韦瑀脸一红,还嘴说:“你总是这样抹黑我。”
“自己吊儿郎当怪不得别人。”
“我哪有吊儿郎当?我很正经严肃的!”
“哼!”海棠冷笑:“真会自个儿脸上贴金。你来这里干什么?”在她眼里,他是不会、也不想踏足“海棠居”的。
“我……”韦瑀瞧了瞧阿俏,正巧她也瞧着自己。
“没事就回去吧。”海棠站起来下逐客令。她感觉今天身体很累,不想跟他纠缠。
“喂!你太无礼了吧,我都还没说什么事你就赶我走!”韦瑀也站了起来。
海棠脸一垮,耐着性子说:“那你说吧。”
“我……”韦瑀又心虚地瞧阿俏。
“呃?”海棠偏着头问他,觉得他甚是奇怪。
等了片刻,他仍旧吞吞吐吐,海棠一甩手,说:“不说算了,走吧!”
“你为什么不答应琮哥?”韦瑀在最后时刻还是说出了口。
海棠一听,停住了脚步。
缓缓回头,海棠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还如千年前拒婚那般讨厌——一句话也不说。
“你究竟怎么想的你说话啊?看着我什么意思?”韦瑀很是心虚。
海棠不说话,只一步一步走向他,在离他鼻息之间停住,一字一顿说:“这辈子你休想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