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寻卷前篇之目的地（上）（2 / 2）

韦琮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回答他：“不知道啊。”

心里的烦躁并没有被排解，韦瑀又耍赖：“哎呀！不走了，休息一会儿。”并一屁股坐在了小路旁的杂草上，瞬间压扁了一大片绿油油的小草。

韦琮也停下来，他也不想走了，可他不敢说出来，听韦瑀这么说这么做，他期望前面带头的海棠有点回应。

越往前走，海棠就越觉得自己的身体虚弱。不知怎地，从入世到现在，她的身体一直处于半康泰的状态，起初，她归咎于强冲封印的缘故，可如今调息了也有月余，她的身体状态还是如此，唯独除了在汉中莲池小筑那会儿，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袖口处隐隐作痛，她撩起看了看，一小块水渍状斑点若隐若现出现在手腕上，她隐隐担忧，千年来，在天空之境中，这个旧疾从未发作过，她一度认为已经痊愈，没曾想，如今竟有发作的迹象。

海棠忽然心力交瘁，心颓下来身体就支撑不住，她说：“那休息一下吧。”并顺势倒坐在路旁的枯石上。

韦瑀视若罔闻，已经自顾自地躺在草地上闭目养神了。

“盛小姐，你怎么了？”韦琮问。他眼尖心细，发现了海棠的不对劲。

海棠一时提不上力气回答他，用手肘抻着石块支撑自己软软的身体。

韦琮急忙冲到她身边，扶着她的肩膀，关切地问：“海棠，你没事吧？”

“我——”海棠眼皮一垂，剩下的话来不及说出半个身子便倒下了。

韦琮顺势抱着她，急得不停地呼叫：“海棠！海棠！……”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韦瑀，他一改刚刚的玩世不恭，迅速爬起奔到他二人身边，并看看周围是否有人可以帮忙。

然而，山间荒芜，人烟绝迹，韦瑀无奈，只好凭着肉眼观察，判断再前行两三公里便可到达目的地。他蹲下查看海棠的情况，除了脉象有些虚浮，其他外在能一见的都还良好。突然，海棠袖口处的一块斑点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觉得那块斑点很是突兀可疑，他假装不经意地快速拉下她的袖子遮盖住，并灵巧地拖住她的身体往自己背上靠，说：“琮哥，我背她，快走，去找满叔回合！”

韦琮点头，在背后帮扶着，二人一路狂奔。

“瑀少爷！”

终于到了驻地。众人合力接下韦瑀背上的海棠，韦琮特意护住她半个身子以避忌。

“瑀少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盛小姐怎么会……”满叔急得直跺脚，还未开始就倒下了一个人，他的罪过可大了。

韦瑀累瘫了，他顾不上形象，一摊死肉似的睡倒在地上，额头上汗水揉合着泥土，狼狈极了。与此同时，他也没力气回答满叔的提问，直摆手阻止他再唠叨。

“哎呀！……”没人理会他，满叔只好自己在一旁干着急。

此时的阳光还是十分强烈，韦瑀虽闭着眼，但他仍能清晰地感觉到刺眼。众人都以为他累迷糊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清醒得很，以致于不想睁眼。他的脑海里呈现出那块斑点的形状，他反复推测那斑点是何来头，为什么会出现她的手腕上，直觉告诉他，她的突然发病和那块斑点有莫大的关系。

“盛小姐醒了！醒了！……”

韦瑀眼一睁，敏捷地一跃而起，直奔海棠的房间。

见海棠苏醒，韦琮高兴坏了，一把抓住她的手不放，嘴里还倍加关切，嘘寒问暖个不停。

“盛海棠！”韦瑀又是人未到声先到。

韦琮慌忙松开了紧握的手。

“小瑀！海棠醒了。”韦琮迎了上去。

韦瑀点头不答，直接看向床上的人。

“你怎么样啊？”韦瑀突然有些害羞表达自己急迫的心情，故意问得淡淡的。

海棠有气无力地眨了眨眼，表示“没事”。

韦瑀一屁股坐在床边，故意调侃说：“你说你啊，当真娇贵，突然来这么一出……你倒没事了，把我累得够呛，背着你跑了两三公里的山路，我的脚现在还疼哩。”

海棠实在没力气，听他这么一说，有歉疚，有感动，便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回应他。

“小瑀，你看你，吓着海棠了。”韦琮很善解人意地解了二人的尴尬。

韦瑀夸张地说：“谁能吓着她啊！”

围观的众人齐刷刷地笑出了声。

房间里一时灌满了和谐友好的气氛，大家争相问候表达自己的善意。

哄闹了会儿，韦琮见海棠神色疲倦，向满叔提议解散了满屋的随从，以免打扰病人休息，众人纷纷退出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了韦瑀、韦琮和满叔。韦瑀说：“满叔、琮哥，你们俩也回去休息吧，”满叔想说话，他抬手阻止，并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满叔无奈听从，说：“好。我安排两个人伺候着，你有什么事就叫人。”

韦瑀点头，目送他出去了。

等满叔走了，韦瑀又说：“琮哥，你也去休息吧，今天你也累惨了，这儿有我就行。”

韦琮：“不用，我不累，今天你最辛苦，还是你去休息吧，我留下来照顾她。”

韦瑀一本正经：“琮哥，你去吧。”

韦琮见他严肃不带回绝的表情，升起一丝惧意，只得说：“那好吧，你也要注意休息，别累坏了。”

韦瑀疲惫地再点头。

稍逗留，韦琮不情不愿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