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古卷毁天灭地（1 / 2）

深夜。

茅草屋外的院子。

山间清冷，海棠和韦瑀围炉而坐，炉子里的柴火此时正冒着火红的焰子。

海棠搓了搓手，问：“你打算怎么办？”

韦瑀低着头，听她说话，没好气地把手上的一短截木材扔进炉子，说：“看她想怎么样吧，你瞧她，疯了似的。”

海棠回望一眼亮着灯火的屋子，又说：“事到如今，她恐怕也很难。”

韦瑀说：“谁说不是呢，现在她和韦琮处在对立面，依他现在的性子，敢与全天下为敌。”

海棠讶异：“你是说他不会承认？”

韦瑀瞧她一瞧，“哼”一声，说：“谁知道呢！”

海棠又看一眼屋子，悄声说：“你怎么就猜到是韦琮的？”

韦瑀说：“直觉吧，没证据。”

他的回答令海棠十分佩服，觉得他非常精通人情世故的东西。

海棠想了想，说：“要不我还是去问她一下吧，事关子嗣，容不得马虎。”

韦瑀故意逗她，说：“难得你肯管这等闲事呢？”

海棠羞赧一笑，说：“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名义上的妻子，再说了，这儿就你我二人，我觉得还是我去问比较好。”

韦瑀笑盈盈，做出“拜托”的手势。

海棠宠溺地撇撇嘴，不与他计较。

俩人又沉默不语，围着炉子想心事。

好半天，海棠欲言又止，终说出：“韦瑀，那天…是你折断了韦琮的剑。”

韦瑀抬头，看着她，说：“你说，是他回来了吗？”

海棠平静说：“你本来就是他，他一直在你体内，他觉醒是迟早的事。你在担忧什么？难道你不想让他回来？”

韦瑀把头深深埋进双膝，好一会儿，才说：“你相信吗？我是他，但我又总觉得自己不是他，我很矛盾，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海棠叹口气，说：“韦老一直以来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远离这件是非，可终究难成行。”

突然，韦瑀昂头，说：“已身为局中人，如何远离？对不起，刚刚是我懦弱了。放心吧，该来的会来，我能坦然面对。”

海棠温柔一笑。

韦氏祠堂后山密室。

虽设置了屏障，但韦琮因走火入魔导致结界薄弱，痛苦声还是传遍了整座山。山上山下的居民每晚都忍受着鬼魅幽灵般的惨叫，夜夜难寐。

只要经历过那惨声入耳的人，都不会好奇后山密室每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今时的韦氏不同于以往，清醒的族人个个灰心意冷，努力自保。

惨叫声突然戛然而止，族人纷纷躲在自家屋里屏息静听，猜测着今晚的特别。等到过了半宿，仍然未再听到，便已确定今晚确实是真正结束了。众人纷纷熄灯安睡，珍惜难得的静谧夜晚。

本身幽暗的密室陡然亮起一盏光束，借着这光，韦琮满身伤痕的样子展现在眼前。

“没用的废物！”

这话一出，才注意到，密室暗处还有一魁梧的男子，全身上下无一处展露，除了两只绿沁沁的眼睛。

韦琮缓缓抬头，血汗凝结的发丝后有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那双眼甚至流出了点点血泪。

“你还想怎样？”韦琮实在有气无力地说。

那男子转动着绿眼，说：“多少时日了？还没找到关窍！”

韦琮讥笑：“呵呵呵，天女何德何能？她一时都无法参透关窍，不过数十日，我如何能破解！”

那男子恼了，厉声说：“等她参透她就会反扑来抢，你以为这些日子她毫无动静是为何，不过是她还未想出破解之法罢了。还有一个韦瑀，他是谁，你可别忘了！”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韦琮挣扎着爬起来，撩开挡住视线的湿发，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

“你到底是谁？”韦琮问。

这显然不是新鲜问题，那男子沉着冷静，答：“你不是已经清楚？”

韦琮摇头，说：“你绝不是满叔！你那么了解天女，了解西府，了解大夏的一切，你究竟是谁？”

男子一愣，实没想到他昏噩的状态下竟也有如此清醒条理的时候，不由得暗暗佩服他的毅力。

见对方不答，韦琮看不透情况，心中更疑惑。

男子慢慢掀开面巾，露出真容，竟是满叔！

韦琮丝毫不惊讶，甚至还有点失望，他说：“你果然不肯露出真容。”

满叔脱掉整个头纱，扔在地上，说：“我的身份你现在还没有资格知道。”

或是以往对满叔这个人的厌恶，也或是他这句话的刺激，韦琮脸上很是不屑，冷着脸说：“要不是着了你的道，你以为我会心甘情愿任你摆布？”

满叔哈哈大笑：“这我知道，所以我早有准备，说到底，我还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的心性我再了解不过了。”

提起这个，韦琮的表情由不屑转为愤怒，他痛恨魅阙，痛恨他，二人联合起来操控了他的一生。